第6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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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有極強的預感,那現(xiàn)在江扶水人呢,從別的地方上來了,還是沉到下面了? 當初解鎖的信息里沒講江扶水的水性。 陳子輕顧不上想太多,也顧不上跑進房子里叫人,他甚至都顧不上脫衣服,只是踢掉鞋子就跳進水里。 我會水嗎? 【會?!?/br> 陳子輕快速向著水底下沉,他找了一會才找到江扶水。 青年靜靜地飄在水中,雙眼緊閉。 陳子輕游過去,胡亂掐他的臉,摸他的胳膊。 四周水波紋激蕩,江扶水緩慢地睜開眼睛,瞳孔里是少年艷麗的臉,黑色發(fā)絲猶如厲鬼的手腳,要拖人入地府。 “抱著我!” 陳子輕用眼神示意,江扶水卻不配合。 正常人落水會有強烈的求生欲,抓住能抓到的所有東西,江扶水沒有,他沒求生欲,他在巨大的階級差距下心灰意冷,盡是無望。 陳子輕把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脖子上,攥住他的腰,帶他出水面。 江扶水被他努力拉到岸上,胸膛虛弱地上下起伏著。 陳子輕跪在他旁邊喘氣,渾身濕淋淋的,篤定地問:“是不是別人把你推進水里的???” 江扶水咳嗽不止。 陳子輕先疾跑后快游,他的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有些耳鳴:“你求救了嗎?” 江扶水扯動冰白的唇:“沒有?!?/br> 陳子輕一陣后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手指顫動著,一巴掌扇在江扶水的臉上:“你掉水里了為什么不求救不掙扎!” 江扶水被扇得臉一偏,皮膚迅速發(fā)紅。 “扶水哥哥,你嚇死我了?!鄙人獾娜藴惤ё∷牟弊訂柩拾l(fā)抖,“你嚇死我了?!?/br> 江扶水起先連不知所措的姿態(tài)都沒做出來,他麻木地感受和死亡擦肩。 直到有溫熱的液體掉進他脖子里,他才漸漸有了一絲動容。 就在這時,一串焦急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是沈文君聞訊跑了過來,他把拿在手里的外套遞給陳子輕:“析木,你快穿上,跟我進去?!?/br> “給你的學生吧?!?/br> 陳子輕看向后面點的楚未年,劉海凌亂地遮擋在眉眼之間,他沒撥開,眼睛透過一綹綹潮濕的黑色發(fā)絲盯過去,眼神傲慢又自卑。 楚未年的心口一掠而過異樣。 起風了。 楚未年沒打蠟梳理到腦后的金發(fā)自然隨意散落,風把他額發(fā)吹亂的同時,他脫下藍色西裝,慢悠悠地朝著又為了個哥哥要死要活的小未婚妻走去。 小未婚妻哥哥不少,都在乎,都要。 幸虧是假訂婚,不然他的頭發(fā)就不是純金色的了。 . 陳子輕裹著大很多的西裝外套,一路走一路滴水,沒有管跟在他身后的楚未年,他就這么滴滴答答地穿過大片花園往房子里走。 里面有一伙人往外走,大概是聽到湖邊的動靜。 虞平舟也在其中。 陳子輕腳步先是停了半拍,下一刻就甩開楚未年跑過去,把手給虞平舟:“哥哥,我好冷,你牽我去暖和的地方吧。” 虞平舟牽走他。 陳子輕不知怎么回事,一被修長如玉的手牽著,就無意識地擠進他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陳子輕想把手抽出來,卻察覺到了身后的視線,他回頭,入眼是帶著江扶水的沈文君和楚未年。 江扶水垂著頭,沒注意到他這邊,楚未年只是個還沒入局的看客,那就剩下注視過來的沈文君。 陳子輕靈機一動,改了主意,他緊緊摳著虞平舟的手,眼睛只看沈文君,是不是不想我這么做,那咬我啊,另一個你呢,放出來啊。 沈文君沒放另一個自己。 倒是被十指相扣的alpha似乎終于堪堪回神,他低聲,嗓音里帶著幾分教育引導的意味。 “析木,松開,我是你哥,我們在外面不能這樣。” 第203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十五天 陳子輕裝作沒聽見虞平舟所說,他就這么扣著alpha的手指,被帶去溫暖的地方。 ——章家客房。 陳子輕身上裹著的西裝外套濕了,頭發(fā)還在滴水,脖子里蜿蜒水痕。他不再和虞平舟十指相扣,垂著濕漉漉的腦袋脫下外套丟在腳邊,露出貼著青澀纖細身體的衣褲。 突起的肩胛骨隨著紊亂的呼吸顫動不止,一把腰線只手可掐。 陳子輕把手伸進衣擺里,從下一路往上,在冰涼涼的肚子和胸脯之間來回摩擦。 還是冷。 有目光從他頭頂落下來,伴隨斂盡威嚴與鋒芒的溫柔聲音。 “為什么要下水救人?” “我不是不贊成你救人性命,只是,析木,你可以叫人來救,不是只有自己下水這一個單項選擇?!?/br> “你太急亂,方寸大亂?!?/br> “之前你為了周衍明活下去,求醫(yī)院破例讓你進重癥病房鼓勵他,你和楚未年有不能說的“用掉一個”的秘密,今晚你又為了文君的那個學生江扶水失去基本的判斷力,以身涉險跳湖。” “析木,你真的只是在玩?” “你對新的舊的玩伴,都有些越界了?!?/br> “在外面不能和你那么牽手。”陳子輕仰起頭,“不在外面可以這樣嗎?” alpha說了一堆,他根本沒聽,只在乎先前在花園里的那句。 虞平舟捏著鼻梁:“去洗澡?!?/br> 陳子輕緊緊地仰望著虞平舟:“你還沒回答我呢?!彼S便抓了抓貼著腦門的濕劉海,放出被遮掩的眉眼,慪氣地說,“你不回答我,我就不洗澡?!?/br> 少年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自己幾個問題一個都沒回答,卻偏要別人為他解惑。 “不洗澡?”虞平舟面容平靜,“那直接回家。” 陳子輕看alpha拿出手機準備通知司機,他的神經(jīng)末梢一抖就開始發(fā)神經(jīng),嘩啦地脫了外衣扔出去,冷眼尖叫起來:“你不寵我了!” 虞平舟眉頭微皺:“我不寵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陳子輕:“……”行吧,他咽了口唾沫緩解剛才用力過度的嗓子,“那哥哥你先別打電話叫司機,我不能這樣回去,我身上都濕了,坐車很難受的,我必須洗個澡。” “可是我洗了澡沒衣服換。”陳子輕踩著地上那件昂貴的西裝。 虞平舟的嗓音低柔許多:“章老的小孫子跟你體型差不多,我讓章家把他的衣服拿一身給你?!?/br> 陳子輕做出蠻橫的嫌惡表情:“我不要穿別人穿過的衣服,就算洗干凈了,我也嫌臟?!?/br> 虞平舟說:“新的。” “那可以?!标愖虞p想起什么,他邁近一步,濕冷的身體虛虛地擦到alpha堅硬的西裝面料,“哥哥,你怎么知道章爺爺?shù)男O子跟我體型差不多,你留意他了?” 虞平舟忽地偏開頭。 陳子輕奇怪虞平舟怎么往旁邊看了,他也瞧了瞧,不就古董字畫之類,有什么稀奇的。 就在陳子輕費解之時,耳邊響起聲音:“他喜歡你,問我能不能追你。” 陳子輕:“……”我也是多嘴。 “你怎么說的?”陳子輕的后腦勺滴下水珠,順著后頸往背脊上淌,有點癢,他隔著濕衣服撓幾下,凍得不似平時那么艷紅的唇一撇,“我只跟長得高長得帥的一起玩,像我這么矮的,我可不要?!?/br> 虞平舟說:“給你回絕了?!?/br> “還是哥哥懂我?!标愖虞p笑得不知多開心。 “我去洗澡了,衣服的事麻煩哥哥了?!标愖虞p讓江扶水意外掉湖里那一出給整得身心俱疲,他不跟虞平舟玩了,洗澡去了。 進了浴室,陳子輕垂眼的同時把手放在衣服下擺上面,就要往上撩的時候,他看見了什么,猛吸口氣。 他突起來了。 陳子輕下意識就把兩條手臂環(huán)抱在身前捂住,下一秒就默默放下來,繼續(xù)脫衣服褲子。 . 房內靜下來,虞平舟被松開后一直垂落在西褲邊沿的左手緩緩抬起來,扣過的痕跡,體溫,觸感都早已消失。 只不過, 湖水沾到了他的皮rou毛孔,他從一側口袋里拿出一塊帕子。 擦拭上去的前一秒,動作頓住。 虞平舟將帕子疊起來,放在桌上,他轉身去了房間外的客廳。 不多時,沈文君敲門進來:“析木在洗澡嗎?” “嗯?!庇萜街圩诖斑叀?/br> 沈文君說:“平舟,我跟未年聊過了,你們兄弟感情好,那么牽手沒關系,他能理解。圈內也不會過多討論這件事,大家都知道那是弟弟對哥哥有霸占欲和依賴性,還太小,過兩年就會好。” 虞平舟看他一眼:“辛苦了。” “應該的?!鄙蛭木砹死聿鳖i的抑制環(huán)扣,他本該在年后進入發(fā)情期,這幾天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適的征兆,不穩(wěn)定了,提前了。 沈文君說:“你沒教育析木吧?他下水受凍了,人也嚇到了,身體跟心理上都要照顧,我們都該站在他那邊,不能掉過頭指責他?!?/br> 虞平舟說:“適當?shù)慕逃怯斜匾摹!?/br> 沈文君嘆息:“盡量溫和些,析木那孩子內心脆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