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節(jié)
周衍明“cao”了一聲。 他眼睛更紅,顯得嚇人:“小屁孩,你不把你衍明哥哥的心扎個稀巴爛不罷手?!?/br> 陳子輕馬甲要松:“我掛了?!?/br> “等會。”周衍明上不去下不來,面部肌rou抽動,“叫聲衍明哥哥。” 陳子輕發(fā)現(xiàn)周衍明額角青筋鼓動,他想到了某個可能,裝作好奇地詢問:“你在干什么?” 周衍明看著少年天真的模樣,負(fù)罪感和欲望齊頭并進(jìn):“沒在干什么,只是想干你?!?/br> 陳子輕鄙夷道:“不要臉!” 想到對付流氓,只有比對方更流氓,他不知死活地湊近:“衍明哥哥,給我看看?!?/br> 畫面劇烈抖動,通訊被掐掉了。 孝培那邊,周衍明把臟帕子丟地上,虞家跟楚家這場訂婚只怕是勢在必得,改變不了的局勢,能讓他有個心理安慰的是,婚約并非名副其實(shí),小析木沒心沒肺,只是在搶玩具。 周衍明整理好衣褲就坐在沙發(fā)上抽煙喝酒,他年少到青年的漫長時間用來關(guān)注了解沈文君,將近二十而立的時候換了個人走那套程序,都沒指望。 上輩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孽,這輩子要在感情路上當(dāng)塊鋪路的石頭。 周衍明沒花多久的時間來傷春悲秋,他讓人調(diào)查,楚老太為什么會拿虞平舟弟弟的八字。 查到的信息指向是,沈文君。 周衍明始料未及,他叫人確定信息真假,確定了以后只剩下滿腔無處發(fā)泄的氣憤,沈教授當(dāng)媒婆了,他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 國外,沈文君看到周衍明的通訊,他沒有接。 沈文君先前給楚未年的來電吵醒了,之后就沒了睡意,他坐在客廳,喝著關(guān)門弟子給他煮的安神茶。 來這邊出差,沈文君只住這家酒店,有個房間是他專用的,常年租著。 兩室一廳會議室,能燒飯,關(guān)門弟子住在另一間,會給他做些吃的,盡可能的照顧他的胃。 無論國內(nèi)國外,只要出差帶著關(guān)門弟子,他就沒在外面吃過。 沈文君說起他從楚老太那里得到的結(jié)果:“析木他哥對他的關(guān)心越來越多了,自己還沒意識到,要是哪天他被周少傷了害了,他哥會難過的?!?/br> “析木訂婚了,婚姻對象是他哥信得過的好友,他哥就能放心了?!?/br> 江扶水坐在omega對面:“他們互相喜歡嗎?” 沈文君微笑:“感情可以慢慢培養(yǎng)?!?/br> 答案顯而易見。這也是他的個人觀點(diǎn)。 江扶水垂下眼瞼。 靜默了會,江扶水試探地問道:“是老師撮合的嗎?” “算是?!鄙蛭木龥]隱瞞,他笑了下,“楚家長孫跟我結(jié)交多年,我對他知根知底,他喜歡析木頑皮跳脫的性情,也是個可靠的人?!?/br> 江扶水看著他臉上溫溫潤潤的笑意,自己也跟著笑起來:“老師,您別cao心太多。” 沈文君嘆息:“我希望大家都好,太太平平的,別再出意外?!?/br> “什么意外?”江扶水不解,“出過嗎?” 沈文君喝了口溫?zé)岬陌采癫?,慢慢地咽了下去:“我指的是意想不到的事?!?/br> 江扶水心下泛起波瀾,意想不到的事是什么事?他要是再問,老師就煩了。盡管老師不會表現(xiàn)出來。 對面的omega起身,朝著房門那邊走去。 江扶水猛然站起來,自覺反應(yīng)過來,他就又坐回去,呆呆木木地問:“老師,你去哪?” 沈文君回頭:“出去喝杯酒?!?/br> 江扶水放在腿上的手捏起來:“太晚了,老師一個人不安全?!?/br> 沈文君失笑:“有什么不安全的?!?/br> 江扶水再次站起來,幅度沒那么大又猛,他走到沈文君身邊,輕聲說:“你是omega?!?/br> 沈文君頓了頓,笑道:“我貼了腺體貼?!?/br> 江扶水看了眼就這么毫不設(shè)防地展露在他眼皮底下的腺體部位,他是beta,不是廢物。 在老師心里,beta是不是就是廢物? 江扶水給omega拿大衣,理平整才遞過去:“老師把抑制環(huán)扣戴上吧?!?/br> 沈文君穿上大衣,嘴上說笑:“到底是我年長你十一歲,還是你年長我十一歲?這么啰啰嗦嗦。” 江扶水跟著他去門口,很像一只怕被主人丟在家里的狗:“或者帶上我也行,我,” 沈文君撫了下青年的胳膊:“扶水,老師想一個人?!?/br> 江扶水掩蓋失落:“知道了?!?/br> 門開了,帶進(jìn)來一陣寒風(fēng),omega走進(jìn)風(fēng)里,叮囑他早點(diǎn)睡,不要等自己。 此時已是深夜。 江扶水去沈文君的房間,把自己蒙在他的被子里。 一點(diǎn)信息素的味道都聞不到。 江扶水叼住一塊被子,他愛慕沈文君兩年,給沈文君做了兩年飯,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沈文君真就對他的念想毫無察覺嗎? 青年喘息漸快,帶上了可憐兮兮的低咽,大半個小時后,他顫抖著悶哼,從蜷縮變成平躺,腿一抽一抽的,耳朵紅透。 早點(diǎn)把那件裙子買下來吧。 他攢夠錢了。 江扶水的心思被震動聲打亂,他將床被鋪好才接起電話,開口沙啞:“喂。” 陳子輕脫口而出:“扶水哥哥,你剛打完飛機(jī)?” 江扶水十分窘迫的樣子:“不是,沒有?!?/br> “打就打了唄?!标愖虞p笑嘻嘻的,“我們男孩子打個槍怎么了。”他張嘴就胡扯,“像我每天都打?!?/br> 江扶水正色:“每天?那個次數(shù)太多了,這里面有很多危害,譬如記憶力的倒退,注意力難以集中,睡眠質(zhì)量下降,生殖器官疾病,” “我喜歡及時行樂?!标愖虞p阻止他科普醫(yī)學(xué)知識,“高中生本來就多精?!?/br> 江扶水:“……” “扶水哥哥沒聽過嗎,男高求量不求質(zhì),男大有量又有質(zhì),過了二十既沒量也沒質(zhì),成火腿腸了,看著還是直邦邦的條條,實(shí)際上一捏就碎,一碰就斷,中看不中用?!?/br> 江扶水咳嗽:“不會?!?/br> 陳子輕狐疑,江扶水怎么知道?別是偷偷摸過沈文君的吧?不可能,江扶水那么純情,動不動就臉紅結(jié)巴。 江扶水離開沈文君的房間:“析木,你找我有事嗎?” 陳子輕打探:“扶水哥哥,你的老師說了嗎,我要訂婚了?!?/br> 江扶水回應(yīng)道:“嗯?!?/br> 陳子輕有些無語,江扶水那顆心是石頭做的,只對著沈文君變成水,他們認(rèn)識兩個季節(jié)了,他訂婚,江扶水連個信息都不發(fā)。 還有沈文君,他知道了,也沒打電話來問,所謂的賢惠體貼好嫂子。 他們一個個的,假死了。 我也假。 各有各的假,都假。 陳子輕坐在回上星府的車?yán)铮骸拔易詈玫呐笥?,你沒什么要說的?” 江扶水說:“提前祝你訂婚快樂。” 陳子輕把電話掛了,他想想還是發(fā)個信息。 【析木:其實(shí)我不是自愿的,我不能分化,楚家是我最好的選擇。楚未年和我哥是老同學(xué),和我嫂子你老師是好友,有這兩層關(guān)系在,都是自己人,我的意見算得了什么?!?/br> 陳子輕先發(fā)了個抖動,再把信息發(fā)過去,然后秒撤。 【江扶水:婚姻不是兒戲,你不愿意,就試著跟虞家說?!?/br> 陳子輕回了一句。 【析木:什么???莫名其妙的,誰說我不愿意了,我超級愿意!】 少年在裝傻,他似乎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尋求幫助卻沒有得到理解,倔強(qiáng)不肯承認(rèn)撤回的信息內(nèi)容。 玩性再大,說到底也只是個高中生。 【江扶水:析木,我不該祝你訂婚快樂,對不起。】 陳子輕目的達(dá)到,沒再回了。 . 沒兩天,虞楚兩家在一塊兒吃了個家常飯,聯(lián)姻的事就這么敲定了。陳子輕該干嘛干嘛,江扶水被他放在倒數(shù)第二個,現(xiàn)在他主要應(yīng)付楚未年。 周衍明那邊的炸彈不爆了,就沒事了,陳子輕可以安心等著訂婚。 楚家要算黃道吉日,無論是公布訂婚訊息,還是辦婚宴。 老太太挺迷信的,這也是她重視長孫的證明。 陳子輕不著急,學(xué)校給高二生放的寒假很人性化,不比低年級短多少。他想著有事沒事就去虞氏找虞平舟,萬一哪天運(yùn)氣好讓他完成任務(wù)四了呢。 機(jī)會是給有準(zhǔn)備的人留著。 陳子輕沒想到的是,虞平舟要去外地出差。 一大早的,虞平舟坐在客廳翻報紙,陳子輕頂著雞窩頭站在他旁邊:“哥哥,你要去外地多久啊,別錯過了弟弟我的訂婚宴。” 虞平舟說:“我盡量。” 陳子輕忽地來一句:“你不回來,我不訂婚。” 虞平舟將報紙翻頁,一目十行地游覽當(dāng)日時事報道:“別胡鬧。” “誰胡鬧了!我總共就兩個親人,一個你,一個爸爸,缺一個算怎么回事!”陳子輕啪地按住alpha手中的報紙,他呼吸急促忍著哭腔,害怕得不到重視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不偏不倚地砸在alpha手背上面,“哥哥,你一定要在那之前忙完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