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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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想讓虞平舟睡覺,只有他睡了,自己才能對他的腕表下功夫。 可是虞平舟不睡。 陳子輕把他按在地上,捂住他的眼睛:“睡吧?!?/br> 睫毛在他手心里輕動,癢癢的。 陳子輕拿開手,alpha的眼眸微微垂落下來,一張賞心悅目的臉上沒什么血色。 “你不睡,我睡了?!标愖虞p累了,在他旁邊躺了下來。 四周很靜。 好像只有陳子輕一個活人,他側(cè)身對著平躺的虞平舟:“不算今天,你已經(jīng)三天沒睡了,要成仙啊?” “你每次易感期都不睡的嗎?那多痛苦?!?/br> 陳子輕剝了顆軟糖吃掉,把糖紙放在虞平舟的心口,又把他的手放上去。 看著虞平舟那雙好看到極致的手,陳子輕不知怎么的,把他的腦袋放在自己脖子里。 等陳子輕反應過來,想把虞平舟的腦袋推開的時候,他感覺到什么,垂頭一看,alpha閉上了眼睛。 陳子輕愕然,睡了? “這不是能睡嗎?!标愖虞p打哈欠,他趁機小心翼翼地撈起虞平舟戴腕表的那條手臂,想把那支腕表摘下來。 不行,摘不下來,需要指紋解控。 陳子輕抓著虞平舟的另一只手,按在手表各個地方。 沒解開。 “搞什么嘛?!标愖虞p嘀咕,“難道不是指紋鎖,是虹膜?” 陳子輕眼前浮現(xiàn)出幾個月前虞平舟取下腕表給他的一幕,當時虞平舟并沒有做出其他動作。 體溫?心跳? 陳子輕亂猜一通,他拉著虞平舟的手臂,鼻尖蹭上那塊冷冰冰的表盤。 眼睛都快成斗雞眼了,還是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陳子輕摸著表盤,虞平舟易感期沒出現(xiàn)前,只是佩戴這個手表,不像易感期這么盯著不放。 手表里面該不會有……檢測什么東西的儀器吧? 檢測什么呢? 一個alpha的易感期,最需要注意的是哪點? 情緒。 陳子輕偷偷用電量所剩無幾的手機拍下手表,想著出去了就在網(wǎng)上查查看有沒有相關(guān)資料。 過了會,陳子輕拍下虞平舟靠著他睡覺的畫面。 萬一有用呢。 . 第五天,虞平舟做出易感期以來的第一件比較突出的主觀行為,他去了二樓儲物間。 陳子輕躲在門外看他機械地撕開一個箱子封條,從里面拿出抑制劑給自己注射。 前四天都沒注射,怎么第五天一大早就…… 陳子輕若有所思,估計易感期的反應是遞增的,話說,虞平舟注射的動作還挺標準的。 一走神,地上掉落了十幾個針筒。 陳子輕倒抽一口涼氣,會死的吧,這個量。他慌忙沖進去,攔住還要繼續(xù)注射的虞平舟:“好了好了,可以了?!?/br> 虞平舟眼珠緩慢轉(zhuǎn)動,盯一件死物一樣,盯著少年。 陳子輕強忍不適,他把虞平舟手里的抑制劑摳出來,放回箱子里。 s級alpha,非人類。 陳子輕把虞平舟的袖子放下來,他已經(jīng)開始需要抑制劑了,那他后面兩天會不會把自己綁起來,戴防咬器? …… 沒有。 第五天的虞平舟和前四天一樣,他不說話,沒有一絲一毫狂躁暴力跡象。 哦,還總是看腕表。 陳子輕對虞平舟的自控力有了一個新的認知,更高的認知,他心生佩服。 虞平舟很冷靜,他不需要安撫,像別的alpha會哭哭啼啼很粘人,他不可能會那樣子。 . 第六天,陳子輕不用積分買吃的喝的了。他那書包又不是多啦愛夢的百寶箱,再能裝,也裝不了這么多天的食物。 到了第一頓的飯點,陳子輕跟虞平舟說他餓了。 虞平舟沒反應。 到了第二頓的飯點,陳子輕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餓扁了的肚子上面:“哥哥,你看我的肚子?!?/br> 虞平舟似乎真的有在看。 “它空了?!标愖虞p餓得眼冒金星,“你不把它填滿,就要沒弟弟了,你沒弟弟了,晚上就沒覺睡了,你看著辦?!?/br> alpha要看腕表,陳子輕掐他小臂硬實的肌rou,掐得自己手疼。 陳子輕湊到他耳邊,牟足了勁,尖聲喊:“哥哥——哥哥——哥哥——” 用的是虞平舟最嫌吵的音調(diào)。 虞平舟終于有了動靜,他走出小房間,朝著樓梯口走去。 陳子輕迅速跟著他下樓,去儲物間,看他找出營養(yǎng)劑:“哥哥,這是什么啊?” 明知故問的結(jié)果是,白問。 陳子輕省著點力氣,他要試試這個時代的營養(yǎng)劑是什么感覺,能不能像飯一樣管飽。 營養(yǎng)劑有這么多,分他一點算得了什么,不會讓虞平舟餓到的。 陳子輕把手臂伸到虞平舟面前:“打這里。” 虞平舟給自己打。 陳子輕翻了個白眼,他把手臂對著虞平舟拆開的第二支營養(yǎng)劑:“我呢,還有我?!?/br> 兄弟倆微妙的僵持住了。 陳子輕咬牙:“我給你喂了多少吃的喝的,要你點營養(yǎng)劑,你都不肯?” 虞平舟怎么這么小氣,這難道是易感期的病癥? 【易感期的alpha會護食。】 陳子輕抽抽嘴,他非要讓虞平舟分出來一點,廢了好大的勁才如愿讓細尖的長針扎進他血管。 饑餓感沒了,疲勞感也沒了。 陳子輕不管虞平舟了,他邁著輕快的腳步蹬蹬蹬跑去樓下,撥開一頁沒翻一點沒寫的作業(yè),從里面翻出本子記筆記,他在紙上記錄虞平舟易感期觀察日記。 . 第八天凌晨,陳子輕迷迷糊糊的蜷縮在隔離室,感覺有道目光落在他臉上,他沒有理會,懷疑是錯覺。 直到那目光遲遲不消失。 陳子輕困頓地睜開眼,窗簾被拉開了,月光灑進來,他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霎那間就知道,虞平舟的易感期結(jié)束了。 “哥哥!”陳子輕撲過去,身子不穩(wěn)。 虞平舟扶住他單薄稚嫩的肩膀,嗓音有些啞:“慢點?!?/br> “哥哥,你好了嗎?”陳子輕仰頭看他,“你的易感期是不是過了???” 虞平舟:“嗯?!?/br> “析木,辛苦你了?!彼烂嗣倌甑陌l(fā)頂。 陳子輕口是心非:“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對我來說,照顧哥哥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br> 虞平舟似乎沒發(fā)覺弟弟的虛情假意:“你睡一覺,明早我們就回去。” 陳子輕心說,我本來睡得好好的,被你看醒了,他在心里嘀咕,alpha對自己易感期發(fā)生的事,有印象嗎? 【因人而異?!?/br> 那我哥呢,記不記得?。?/br> 小助手沒補充。 陳子輕暗自觀察虞平舟,他作為頂級alpha,八成是是記得的,即便沒有全部記憶,也該有個七七八八印象,卻只當是個工作。 七日制,流程走完就放一邊,不會在自己人生的漫長軌跡上留下任何痕跡。 . 天亮以后,大門自動打開,陳子輕背著沉甸甸的書包,穿著皺巴巴的校服走出去,他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七天太漫長了。 下次虞平舟易感期,他不陪了,誰愛陪誰陪。 陳子輕沒什么意義的抱怨完了,拿出手機按了按,這才想起早就沒電關(guān)機了。他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啪”地撇斷,沖后面的alpha喊:“哥哥,我們怎么回去啊?” 虞平舟說:“車庫里有車,我去取?!?/br> 陳子輕不敢置信,以往虞平舟結(jié)束易感期,都是自己開車回去的嗎? 那這次不行,這次車上有我。 十分遵守交通安全的陳子輕說:“哥哥,你別開車了,我害怕,還是叫人來接我們吧。” 虞平舟理著衣領(lǐng)走出來:“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