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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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津川漫不經心地摸著他的肚子:“人對未知的領域有探索心?!?/br> 陳子輕狐疑:“只是探索心?” 梁津川笑他想太多:“我不會讓人橫插在我們中間?!?/br> 頓了下,說:“狗也不行?!?/br> 陳子輕疑惑不解:“怎么突然說狗?!?/br> 梁津川的口吻冷冷的:“不知道?!彼D瞬就虛弱而陰郁起來,“老婆,我們只能是我們?!?/br> 陳子輕把他另一只手也拉過來,放在自己酸酸漲漲的肚子上面:“好好好?!?/br> . 婚后的生活沒變化,梁津川照常到點下班,有應酬就報備。 不管是什么時間點回來,都會帶個小禮物。 結了婚一樣忙碌,沒有婚假。 院子里的柿子熟了,不能用鉤子鉤,只能摘。 找一個周末,陳子輕搬了個梯子靠在樹上,他背著簍子爬上去摘柿子。 梁津川在下面給他扶著。 陳子輕摘一個數一個,有只鳥停在樹頂叫。 “你別通知你親朋好友來啄我,會給你們留的?!标愖虞p安撫焦躁的鳥雀。 正說著,鳥就沖著陳子輕飛來,他眼前一花,人在梯子上晃動,雙手揮舞著抓住附近的樹枝。 梁津川一身冷汗,到他從梯子上下來,那股子心悸都沒過去。 陳子輕和他分享一簍的大紅柿子。 梁津川無動于衷,冷冷地揚言:“摘個柿子差點從梯子上摔下來,我要把柿子樹砍了?!?/br> “樹有什么錯,”陳子輕不高興,“砍了我明年上哪兒吃柿子?!?/br> 梁津川 陳子輕從簍子里拿出一個柿子,他發(fā)現柿子頂的殼上有小白蟲,隨便吹掉。 “干嘛亂撒氣?!标愖虞p揪掉柿子頂的殼,沿著一處撕下來一塊柿子皮,他吃掉上面的rou就把皮丟掉,將露在外面的一塊鮮紅果rou送到他唇邊,“啊?!?/br> 梁津川下意識張口。 陳子輕見他吃了點,笑問道:“甜不甜?” 梁津川口是心非:“不甜?!?/br> “明明就甜死了?!标愖虞p吃剩下的,“明年早點摘,拿鉤子鉤下來放米缸里捂著?!?/br> 這兒沒米缸,只有米袋子,也能塞進去捂。 陳子輕吃了幾口,再次喂梁津川。 梁津川一副挑剔喂來喂去太過rou麻的樣子:“簍子里多的是?!?/br> 陳子輕言之鑿鑿:“那些都比不上我手里的這個,我吃的,一定是最甜的?!?/br> 梁津川唇一彎,淡笑:“老婆,放過我吧,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br> 陳子輕瞪過去。 轉而一驚,剛剛梁津川讓他放過自己,算不算標注任務4?。?/br> 少個哭。 陳子輕氣餒地在心里嘆口氣,惡狠狠地吃了一大口柿子,弄得手上都是。 “咔嚓” 梁津川拍下了這一幕。 陳子輕害羞:“怎么突然拍我啊,我都沒準備好?!?/br> 梁津川收起手機,不咸不淡道:“準備什么,你又不能變張臉?!?/br> 陳子輕:“……”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梁津川恨死我這張臉了! “在想什么?”梁津川湊近他,偏過頭,吃掉他嘴邊的一點果rou,“少胡思亂想,我愛你的所有。” 陳子輕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他訥訥地:“噢……噢?!?/br> . 年前沒有別的事了,這個年平平淡淡地過去,年后陳子輕繼續(xù)他的收租大業(yè),偶爾幫梁津川打兩下航海船只的方向舵。 三月份的時候,梁錚出現在陳子輕面前。 上次見面是在酒會上,后來他們就沒見過了,連過年都沒一塊兒聚會,只發(fā)過幾個短信。梁錚搞裝修忙起來不要命,也會全國各地的接生意,陳子輕就沒多想。 這次見到梁錚,陳子輕才發(fā)現他可能出了事,因為他整個人沒了意氣風發(fā)的瀟灑與豪邁。 面對陳子輕的詢問,梁錚直截了當道:“我破產了?!?/br> 陳子輕驚疑不定,手上的杯子放回了桌上:“怎么回事?。俊?/br> “說來話長?!绷哄P搔了搔頭皮,習慣性地叉開腿,抖了抖,“我長話短說?!?/br> 接著就把剝好的一把瓜子丟進嘴里:“我跟你吐槽過的那富家小少爺,就是酒會上黏著我的那小子,他十八九歲,還是個孩子,叫我叔?!?/br> 陳子輕恍惚地想,他也三十多了,他都三十多了。 “當時你眼神示意我搭理那孩子,我知道你指著我事業(yè)愛情雙飛,可是,”梁錚說到這,鐵青著臉咒罵了句,“她媽的,老子讓他坑慘了。” “要不是他,老子的公司也不會倒閉!”梁錚字里行間都是咬牙切齒的憤恨。 陳子輕很詫異,他沒想到梁錚破產的源頭跟富家小少爺有關。 那小少爺有個舊情人,是個有背景的人物,捏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公司老板,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甚至都不用親自動手,那些討好巴結他的人上趕著效力。 舊情人看不慣小少爺熱臉貼冷屁股的追求一個處處不如自己的男人,還是個農村出身的大叔,有損身價。 梁錚就這么被搞了。 陳子輕蹙眉:“那你現在……” 梁錚簡短地講述現狀:“房子賣了,車子也賣了,口子堵上了。” 陳子輕聽得表情嚴肅起來:“我都不知道?!?/br> 梁錚大剌剌地坐著,英俊的小麥色面龐上浮起笑來:“一沒上報紙,二沒上電視,你能知道才怪。” 陳子輕點點頭,梁津川呢,有風聲嗎? 梁錚瞧出嫂子的心思:“他也不會有消息,我跟他不在一個跑道上,他搞我不懂的互聯(lián)網,我搞他不懂的裝修,平時也不聯(lián)系,我們唯一的交集是你。” 陳子輕拿起杯子喝口水,潤了潤有點干的嗓子:“用不用我拉你一把?” “不用?!绷哄P一擺手,“首城待不了,我就去其他地兒,世界大得很,我就不信那伙人胳膊腿能伸到全世界所有角落?!?/br> 陳子輕看他眼角眉梢難掩的,和言語不相符的滄桑:“小少爺沒出面嗎?” “別提那小屁孩?!绷哄P厭煩至極,“老子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會被他相中。還有他前對象,媽的,都散伙了,還要管他想跟哪個睡覺?!?/br> 陳子輕沒阻止梁錚,聽他泄憤地謾罵了片刻,說:“我認識個做建材生意的老板,叫陳家豪,不知道你聽沒聽過,我對陳老板一家有救命之恩,一直都有來往,關系也很不錯,年前我聽陳老板說要把生意發(fā)展到北方?!?/br> 邊說著,邊給陳家豪發(fā)短信問事情,問好了,抬起頭告訴梁錚:“陳老板在北方開了個分公司,正在裝修,你過去吧,干好了就能自己帶隊做了?!?/br> 梁錚沒有收下這個門路跟建議:“我有自己的打算,不就是從頭開始,我又不是沒有過,當初做化工栽了,我搞裝修,現在裝修栽了,我就做別的行當?!?/br> 陳子輕見他很堅持,就沒勉強:“好吧?!?/br> “總之再有什么事,你和我早點講。”陳子輕說,“咱們都是很不容易才從山里出來的,在大城市要互相幫助,互相扶持,況且我們還是叔嫂?!?/br> “你少管我的事,讓梁津川知道了,不得跟你離婚分家?!绷哄P掃了眼他手上那枚精巧的婚戒,結婚這么大的事,只在短信上說了聲,都沒喝酒。 不過,這杯喜酒早晚都是要喝的。 就看什么時候辦婚事了。 梁錚呵呵:“那家伙的心眼子還沒芝麻粒大,這些年我沒再露出對你的心思,他才準咱們聯(lián)系?!?/br> 陳子輕撓了撓鼻尖:“這沒什么,他那邊我能說?!?/br> “梁錚,你是怕你接了我拿自己這邊的關系給你安排的路子,津川知道了生氣?”陳子輕認真道,“不會的,只要你去北方,我……” 梁錚再次拒絕:“真不用,我有辦法,等著瞧好吧?!?/br> …… 陳子輕再次知道梁錚的消息,是那個小少爺帶來的。 小少爺冒著大雨來四合院,一雙紅腫的眼看著陳子輕,語無倫次地說:“我查過你,嫂子,你,他嫂子,你是梁錚放在心里的人?!?/br> 梁津川有飯局,陳子輕一個人在家,他后悔放小少爺進來,這人一看就精神不對。 陳子輕還沒下逐客令,小少爺就撲通癱坐在地,他喊著哭著,讓陳子輕救救梁錚。 “什么意思?”陳子輕表情一變。 小少爺說梁錚在幫人要債,要十萬拿三萬回扣的那種分成,這次他的前任派人搞鬼,他們很有可能跟欠債不還的那波人聯(lián)手了。 距離梁錚去要債已經過去了十多個小時,他下落不明,兇多吉少。 “都怪我,我不該纏著他,他對我沒意思。我不該利用他讓……吃醋……我以為自己只是玩玩他……我喜歡他的……” “我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嫂子,你救救他,救救我……求求你了……我找不到他了……” 陳子輕倒抽一口涼氣,他顧不上哭哭啼啼的小少爺,焦急地打給梁津川,完了就在手機上翻通訊錄看有什么人能用上。 手機上找完了,陳子輕跑去書房翻本子。 …… 陳子輕跟趕回家的梁津川聊了,他們各找關系,聯(lián)系人脈,最終鎖定梁錚所在的位置。 不是首城某個區(qū)某個地方,是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