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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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嬸聽他這么說就沒再推了。 陳子輕提起個事,字里行間帶著些許囑托:“嬸嬸,我那老水牛還放牛棚里,你有時間可以割點草喂喂它不?” 二嬸忍著沒笑話他真拿一頭牛當?shù)鶍專骸靶行行?,養(yǎng)著?!?/br> 陳子輕高興地給了二嬸一把大門鑰匙。 “你們半年不回來,院里的草都能把牛吃撐?!倍鸾舆^鑰匙,“別出去了就忘了家門朝哪開?!?/br> 陳子輕笑:“不會的?!?/br> 二嬸見他胳膊細成麻稈,沒好氣地數(shù)落他平時沒好好吃飯:“下次回來的時候,胖點兒?!?/br> 陳子輕還是笑:“好好好?!?/br> . 下午村里有家嫁女兒,二嬸拉著陳子輕去沾喜氣。 上廟村都有人來看熱鬧。 人群里充斥著此起彼伏的恭喜恭喜,有個稚氣的聲音夾在里面:“mama,新娘子為什么要哭呀~” “沙子迷了眼。”孩子的mama說。 “喔——” 起哄的吆喝聲響起:“上花轎嘍——” 新娘子紅著眼睛背弟弟背上花轎,她穿好看的衣服,梳好看的發(fā)髻,戴好看的絹花,在震天的鞭炮響和親人的相送中,奔赴一場結(jié)局難料的余生。 花轎剛抬起來就掀起震耳欲聾的喊叫,女方家里扔喜糖了。 周圍人都去搶。 陳子輕也去搶喜糖,吃不吃的無所謂,就是想染上這個氛圍。他蹦跳著在半空抓接了一點,剩下都是在地上撿的。 老遠瞧見本該在家里睡覺的少年站在一家屋前,陳子輕跑過去,掏出兩個兜里的喜糖說:“津川,你看,這都是我搶的,厲害吧?!?/br> 梁津川看了,全是齁甜的水果糖。 陳子輕正要問他想吃哪個,背后就響起一個理所應(yīng)當?shù)穆曇簟?/br> 老太抱著乖孫說:“津川他嫂子,你那喜糖給我家妞妞吃唄,津川大了,吃什么糖啊?!?/br> 陳子輕望了望流口水的小嬰兒,還不到滿月就給抱出來了,他明知故問:“長牙齒了嗎?” “長不長牙跟吃糖有什么關(guān)系?!崩咸f,“妞妞可勁的要從我懷里下來,我差點抱不住。” 陳子輕點點頭:“你們一個都沒搶到?” 老太的臉上有點不自然:“太多人了,我這哪有那臉皮往里擠。” 陳子輕撇嘴,不好意思搶,好意思要。他數(shù)喜糖:“我看看我手里有多少個。” “我說他嫂子,你就別數(shù)了,都給我就是了,幾個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崩咸f,“我們大人哪好這口,就小娃喜歡?!?/br> 陳子輕在心里哼了聲,那么小的寶寶吃什么糖,我看是大人想吃,怕丑不好直說吧。 “小孩子都喜歡吃糖?!标愖虞p嘴上說。 梁津川的唇邊浮起譏誚的弧度,他欲要轉(zhuǎn)身,一捧五顏六色的喜糖送到他眼皮底下。 還是原來的那一捧,數(shù)量沒有減少。 梁津川垂眸。 陳子輕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說:“都是你的,我一個都不給其他小孩。” 老太氣得臉成豬肝色:“南星,你怎么!你咋這么慣你小叔子?” 陳子輕說:“我就慣著他?!?/br> 梁津川一愣。 心臟像被春風拂過,也像被夏雨淋透。他聽見身邊人跟老太講道理。 “我是他嫂子,我不慣他,我慣誰?!?/br> 屋角的梁云聽到這句話,她握了握她媽叫她送給嫂子的喜糖。 嫂子現(xiàn)如今確實可以說是慣著堂哥,這一點讓人不想承認都難。 像堂哥吃饅頭只吃皮,撕得很難看,嫂子會吃。 嫂子看起來絲毫不嫌棄,他甚至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大不了的。 梁云把喜糖放進兜里,她也喜歡吃饅頭皮,不喜歡吃里面,但她媽就會說她。 嫂子從來不說堂哥。 梁云看去,老太被嫂子氣走了。 那對叔嫂沒往家走,看樣子是要去水塘邊的小樹林轉(zhuǎn)轉(zhuǎn)。 梁云猶豫片刻,沒跟上去。他們明天就要去首城了,她媽想她明年也考到那個城市,總要比,什么都想和人比。 比自己,比丈夫,比閨女,比一輩子。 . 小樹林綠蔥蔥的,梁津川沒多待,他穿過去,停在山坡上。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這山坡是定情的地點。 僅對于梁津川而言。 陳子輕顯擺地揣著兩兜喜糖晃響:“津川,糖有橘子味的,荔枝味的,蘋果味的,還有兩個泡泡糖……” 梁津川神情懨懨,沒有半點動容。 “你一個都不想吃嗎?”陳子輕站在他面前,“吃甜的,心情會好很多呢。” 梁津川睨著比自己矮很多的人:“我的心情好得很?!?/br> 陳子輕心說,你前不久才在墳前發(fā)過瘋。 “真不吃嗎,真不吃的話,那我都拿給老太太?!标愖虞p正兒八經(jīng)地說。 梁津川掐他的臉,讓他抬起頭:“都是我的,一個也不給其他小孩?” 陳子輕口齒不清:“你不是不吃嘛?!?/br> 梁津川半搭著眼,似是而非地笑了一聲:“我不要的,也只能是我的?!?/br> 陳子輕:“……” 悉悉索索的糖紙剝開聲持續(xù)了一小會,陳子輕把一顆橘子味的硬糖送到梁津川唇邊。 陳子輕在衛(wèi)生所工作了兩年,應(yīng)對過十里八村集體來打預防針的小朋友,這時他看梁津川抿著唇?jīng)]反應(yīng),他下意識地張嘴:“啊——” 梁津川眉頭一皺。 陳子輕硬著頭皮繼續(xù)把他當小朋友:“乖嘛?!?/br> 梁津川的眉骨隱隱抽了下,理智上嫌棄,生理性發(fā)熱要硬,他做出勉強的姿態(tài),低頭含住那顆糖。 陳子輕食指的指尖有柔軟觸感一掠而過,留下一層濕意。他有點麻,梁津川吃糖就吃糖,怎么還舔我手。 舔得那么隨意自然,經(jīng)常舔的樣子。 陳子輕不敢想,他強迫自己收起想象力:“甜吧?!?/br> 梁津川說:“一般?!?/br> 陳子輕看他做吞咽動作的喉結(jié):“甜就是甜,干嘛要說一般?!?/br> 梁津川冷眼:“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br> 陳子輕說:“也是呢。我不該想著讓你改變,你做自己就好了。” 梁津川側(cè)低頭看山坡上的青草和野花。 陳子輕還想說什么,冷不丁地捕捉到梁津川不知何時泛紅的眼尾,他忍不住捂眼。 梁津川越來越愛哭了。 嘴有多硬,眼睛就能有多紅。 陳子輕想到標注任務(wù)4,感覺自己已經(jīng)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 吃過晚飯,陳子輕去梁津川的小屋給他收拾行李。 “這是什么?” 陳子輕在梁津川的書包下面看見了一本英文原版書籍,手掌大小,用報紙包了書皮。 看不懂英語的人只當是學習資料。 實際是本黃書。 黃透了。 講的是同性愛情故事,陳子輕粗略翻了幾頁,他滿腦子里只有一個感想——時代在退步。 看看這個年代,文學創(chuàng)作上多開放。 不過,yin穢過頭了倒是真的,只要認真看一頁就能把身體掏空。 滿頁都是性。 陳子輕想象不出梁津川捧著這本書,正經(jīng)研學,用直線跟波浪線劃重點的畫面。 “我就說他的性教育怎么不走尋常路,敢情是給自己下猛藥了?!?/br> 陳子輕把英文書籍放回去,他瞧見桌上還有兩本書,一本封皮破爛老舊像是傳了幾代人的武俠,一本鄉(xiāng)村紀實文學。 這都是小說吧。 梁津川總算有同齡男孩的樣子了。 陳子輕很快就翻起了白眼,是小說沒錯,但也是黃書,一本正經(jīng)的污,里面有很多大段大段 性方面的描寫,直接大膽又澎拜,畫面從文字上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