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人格面具、都重生了誰談戀愛啊、快穿重回:宿主被強制愛、攻略男主太簡單?。齑﹉)
第166章 寡夫門前是非多 陳子輕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夜空高掛的月色飽滿,小山坡有花香草木香,風徐徐地吹著,少年眉眼似畫作。 此情此景,實在是個寧靜美好的夜晚,令人陶醉。 可一切都讓一句話攪了個粉碎。 所有粉末都被丟進烈火中焚燒,熱浪肆無忌憚地席卷周遭萬物。 陳子輕被燙得臉皮通紅。 當初寧向致叫他注意點,千萬不要讓他的小叔子把他當做性啟蒙的對象。 寧向致說十六歲正是對性有著本能好奇,產生幻想,會在身邊人里選個對象意yin的年紀。 他把寧向致兇了一通。 現在這是……讓寧向致說中了。 值得慶幸的是,不是十六歲的小叔子想和他睡覺,而是十八歲已成年的小叔子。 不然他就要攤上個誘導未成年的大罪。 陳子輕的耳邊有點嗡鳴,大自然的幾重奏都聽不真切,他以為梁津川不同于普通的青春期男孩子。 沒想到是一樣的。 獨屬于年少時期的特色,梁津川也會沾染,他不能免俗。 陳子輕試圖整理來這個世界至今的種種,他衣著不暴露,行為不放蕩。上次小圓球事件是個意外,別的時候還好吧。 梁津川是怎么把他當成自己的性具象化的? 是性吧。只有性。 因為梁津川沒有加上“喜歡”。 對,對對!陳子輕拔草,難怪他感覺這場匪夷所思的,很難忘記的表白少了什么。 原來少的就是那兩個字。 這是看似圍繞性的表白,陳子輕從來沒聽過這樣兒的內容方式。 幼稚中二,尷尬別扭擰巴,隱晦陰冷,赤誠炙熱,露骨放肆,粗俗惡劣……清晰的不清晰的情緒混雜其中,自相矛盾,太過復雜難辨。 這一碗少年心思,一份青澀情感,一片欲望之海, 要不要,你說,不要我就扔了。 看起來很是瀟灑輕狂肆意妄為,卻又要用第二人格做掩護。 脆弱的人格殼擋不了什么風雨,甚至都不能擋得住自己從殼里往外伸的觸角。 純粹只是個擺設。 梁津川不走尋常路,不打常規(guī)牌路,普遍的溫情,深情,純情,他是一個都不占。 怕被拒絕,留了個第二人格的退路。 但這真的是退路嗎,不是,梁津川在自娛自樂。 也有可能是,梁津川無所謂他這個嫂子的答案,只是讓他圖個一樂。 畢竟嫂子再婚的幾個條件,小叔子一個達不到。 而嫂子又只要以結婚為目的的感情,不戀愛。小叔子只能是,想爬床的男人之一。 陳子輕隨便分析了一下梁津川的思緒軌跡,準不準確的,他就不清楚了。 少年還在笑,還在看他。 稻床那邊的嘈雜有所減輕,小孩玩累了要睡了,大人在閑聊。 陳子輕回到現實中來:“津川,你拿我當傻子啊,第二人格都出來了?!睍辖痰膯??這么騙人。 梁津川心平氣和:“那你是傻子嗎?!?/br> 陳子輕丟掉手里的草。 “你不是傻子,誰是傻子?!绷航虼ㄗ詥栕源?,“我是傻子?!?/br> 陳子輕的心跳不聽話地快了一點。 梁津川看他朦朧的眉眼:“現在傻子問你,要殺死他的第二人格嗎。” 陳子輕舔了舔有點干的嘴皮,梁津川在性教育這塊比較欠缺,不能準確的表達出來內心,于是就劍走偏鋒。 下一刻又自我否定,這不是偏鋒,這是梁津川想要達成目的的一種捷徑。 等太久了,不想再等了,不能再等了。 在梁津川的個人統(tǒng)治區(qū)域,嫂子不殺死他所謂的第二人格,那對方就會不定時的跑出來,他沒辦法保證任何事。 嫂子自己要有準備。 別怪他。 這個時期是小叔子的性摸索的時期,他渴望在性的好奇上得到解惑。 性教育,性教育,很正經的關系到三觀的一項教育課程。 可他又不是老師,要言傳身教。 陳子輕聽到自己不答反問:“那你的第一人格呢?討厭我,不想和我睡覺,不想要我肚皮變成你的形狀?” 梁津川似笑非笑。 “……”陳子輕又開始拔草。 螢火蟲從四面八方飛來,它們停在草上停在樹梢,吸取這對叔嫂情感變化滋生出的糖分。 陳子輕咕噥:“你不喜歡我,你只是對性產生沖動,想在我身上探索出答案,獲得滿足,跨出這個讓你煩躁的階段?!?/br> 梁津川深沉的眼盯住他許久,聳聳肩:“你說是就是吧?!?/br> 陳子輕蹙眉,這明擺著是“你高興就好”的態(tài)度。 “九零年代之風花雪月的嫂子”這行字在陳子輕的腦海中蹦跳出來,行吧,這個名字里面的嫂子就是我,果然是我,只能是我。 梁金川是主角,我是另一個主角。 ——新梗概寫的是他眼里的我,他成長路上的我,他人生路上的我。 陳子輕欲言又止:“津川,你……” 梁津川不緊不慢地開口打斷:“要殺死嗎?!?/br> 陳子輕語塞。 不殺死是給機會,殺死即是拒絕。 陳子輕話到嘴邊,視野里多了一只手,他望著梁津川抬手捉螢火蟲。 那手被螢火蟲的光暈籠出柔色,如夢如幻。 陳子輕忘了自己剛才要說什么,他這會兒說的是:“你自己分裂出的人格,你自己做決定。” 梁津川放走螢火蟲,他的嗓音低到近似耳鬢廝磨間的喃喃:“那我就自己作決定了。” “好,好的?!?/br> 這幾個字都讓陳子輕感覺燙嘴,他哆哆嗦嗦。 梁津川忽然握住他的肩膀,將他撈近:“我的第二人格想舔你,給舔嗎,嫂子。” 陳子輕脫口而出:“不給?!?/br> 耳廓上傳來濕熱的觸感,像被大型犬類用舌頭搜刮過,他捂住那只耳朵往后坐:“我都說不給了?!?/br> 梁津川不咸不淡:“第二人格沒有廉恥心道德感?!?/br> 陳子輕說不出話來,真夠可以的,套路算是讓你玩明白了。 梁津川好似是個正人君子,不強人所 難,也不趁虛而入:“我再問你一遍,抹殺,還是留下?!?/br> 陳子輕聽在耳朵里,有種要么接受我,要么殺了我的感覺,只有兩個極端,沒有中間段可選,他在心里嘆口氣,猶猶豫豫地說:“那你盡量關著你的第二人格,別經常放出來好不好?!?/br> 梁津川說:“好?!?/br> 媽的。 答案給得太快了,都沒經過大腦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 陳子輕刷地仰起臉,想也不想就冒出一句:“你說的啊,你說的話要算數。” 梁津川微愣,他再次出現不過腦的行為:“嗯,算數?!?/br> 陳子輕放松了點。 “很怕嗎,”梁津川撿起被拔了又丟掉的小草,“怕我的想法付諸行動,怕你的肚子突起長長一條?!?/br> 陳子輕站起來:“你調戲我干什么?” 話音一落,陳子輕就想起自己先前聽到梁津川說有第二人格的時候,生出的“你忽然胡說八道干什么”這個想法。 不管是調戲,還是胡說八道,都是一個原因,想睡嫂子。 陳子輕抓抓頭發(fā),他去稻床那邊走了走,返回來坐在梁津川的對面。 托梁津川的福,他的表白過于離奇,導致他們這對叔嫂之間的氣氛沒那么濕黏不自然。 第二人格的存在,就這么定下來了。 像是確定關系了一樣。 陳子輕想想還是挪屁股離梁津川遠點,真怕他突然把“想”變成進行時。 梁津川按著膝蓋,喉間發(fā)出不適的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