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節(jié)
“會說話了?”梁錚詫異地挑挑眉,他彎腰按著堂弟的輪椅,嘴里有酒氣,“那我們嫂子在不在屋里?” 梁津川厭惡地后仰頭:“他在和寧向致睡覺。” 第157章 寡夫門前是非多 梁錚從體內(nèi)燒到大腦的那股子酒勁瞬間消失:“梁津川,你少他媽胡說八道!” 梁津川眉眼冷淡:“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不會進(jìn)去看?” 說著,向身后院門一指:“就在屋里,看去吧?!?/br> 梁錚全身僵硬。 梁津川的耳邊有蚊蟲在飛,像要鉆進(jìn)他耳孔,啃噬他的血rou,他厭煩地抬手揮趕:“要是他們太著急,顧不上把窗戶關(guān)嚴(yán)實(shí),你就可以站在窗外看他們睡覺?!?/br> 梁錚粗喘幾聲,面色變了又變:“那你坐在這干什么?” 梁津川說:“看門,不明顯嗎?!?/br> 梁錚按著輪椅扶手的力道收緊,隨時都要連輪椅帶人一起扔到溝里:“寧向致許你好處了?” 梁津川不咸不淡:“他說他會跟我嫂子一起照顧我?!?/br> 梁錚啐了口:“媽的?!?/br> 他瞪著從前不親近,如今顯得陌生,毫無原來俊俏模樣的堂弟:“梁津川,你真不怕你哥從地底下爬上來掐死你,他捧手上的媳婦在他屋里,在他們的婚床上跟別的男人睡覺,他弟弟把風(fēng)看門,真夠變態(tài)的?!?/br> 梁津川看著自己空蕩蕩的褲管:“你不變態(tài),你這么晚了拎著罐頭來找嫂子,沒想過我哥會不會爬上來掐你。” 梁錚惱羞成怒,抬腳踹在輪椅上面。 輪椅向后倒在地上,梁津川后腦勺著地,仰躺著。 梁錚快速將他跟輪椅撈起來:“津川,別跟嫂子說我把你踹到地上過。” 梁津川的后腦勺一陣陣鈍痛,他瘦削的臉上看不出忍痛的痕跡。 面對堂弟捉摸不透的沉默,梁錚站在四肢健全的健康人高度,吊兒郎當(dāng)?shù)剡肿煲恍Γ恍嫉馗┮曔^去:“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人,老子不承認(rèn),你照樣沒轍?!?/br> 堂弟還是沉默。 梁錚上個月過了二十五歲生日,堂弟十六歲,小他快十歲,按理說他不該動手,可堂弟這種陰沉沉的性子撞他雷區(qū)了,他擰緊拳頭就要發(fā)難。 風(fēng)里忽地響起一聲沉吟:“寧大夫進(jìn)去有一會了,不知道我們嫂子的肚子有沒有被灌大。” 梁錚瞳孔緊縮,堂弟言語直白粗劣到惡毒森冷,他卻沒揮拳頭,他的心思全飛到院門里的某個屋子,大步流星地破門而入,手中始終拎著的簍子被他攥得深深勒進(jìn)掌心。 李南星喜歡寧向致這事,他是知道的。 他以為寧向致的學(xué)歷和單位,根本看不上一個嫁過人的寡夫。 直到今晚他才知道,那兩人是兩情相悅,干柴烈火。 不對。 寧向致和李南星睡覺,不代表是私定終身,寧向致只是玩玩,他不可能對一個跟過男人,不是處的寡夫來真的。 而且那寡夫還有個不大不小的拖油瓶。 梁錚的眼前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那天他帶兩個小侄子去衛(wèi)生所買打蛔蟲的藥。 寧向致支著頭坐在柜臺午休,寡夫偷偷靠近他,被他當(dāng)場抓包,臉紅耳朵紅地解釋說是看見他臉上有個蟲子,想幫忙揮走。 是個人都能聽出的謊言,是個人都能看出的曖昧。 寧向致玩玩又怎樣,寡夫愿意給寧向致玩。 梁錚停在屋門口,他進(jìn)去是壞人好事,寡夫現(xiàn)在正爽著呢。 . 爽什么啊。 陳子輕魂都讓寧向致嚇跑了,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回家的路,當(dāng)時他自己跟自己玩得起勁,屋門就被強(qiáng)行踢開了。 那破門一點(diǎn)都不結(jié)實(shí),一個斯文白凈的大夫都能輕松踢開他的門栓。 寧向致不請自來,帶著長刀。 幸好他覺得坐在地上背靠土墻壁不舒服就換了個姿勢,改成跪在地上腦門抵著土墻壁。 褲子也穿著,只是褲腰有點(diǎn)靠下,露著小半個水煮蛋。 這才沒有門戶大開撞進(jìn)寧向致的眼里。 真是萬幸……個屁。 那會兒他聽到巨大的響動,無意識地回頭,臉潮紅,雙眼迷離,嘴張著,嘴角有津液淌在脖子里打濕褂子領(lǐng)口。 腿跟身子止不住地顫動,腰線小幅度地抽搐。 然后在寧向致的目光里,抽搐幅度變大,十幾秒后整個人脫力乏軟地癱倒在一邊,蜷縮的腳丫子舒展開。 褲子前面濕了一大塊,后面濕了一小塊,前面的水跡還和后面的水跡相會了。 他尿了。 不像樣,真的不像樣。 太窒息了,簡直能載入三大窒息瞬間的記憶庫。 然后呢。 然后寧向致就平靜地關(guān)上屋門,平靜地向他走來。 如果不是長刀的刀尖快刺穿阻礙物,喘息粗重,喉結(jié)攢動,眼泛酣暢淋漓大做一場的紅光,襯衫下的腹部技能如熱山石的話。 陳子輕剛結(jié)束一場創(chuàng)業(yè)生涯腦子很糊,人也沒什么力氣,寧向致停在他面前,彎腰欺身上來,手臂撐在他臉兩側(cè),湊近想吻他嘴。 夏天還沒結(jié)束,怎么就強(qiáng)吻他了,這個大夫可怕得很。 他強(qiáng)行打起精神手腳并用地掙扎,還把寧向致的頭發(fā)給扯下來了好幾根。 寧向致跟他說什么自己主動了,如他所愿了。 很損尊嚴(yán),很沒面子似的。 陳子輕使出不多的勁阻止寧向致,要是有碗的碎片,他都能用上。 當(dāng)然是抵著寧向致的脖子。 陳子輕才不會把自己的脖子放在利器面前,多危險。他喘著氣在地上當(dāng)泥鰍,身上的氣味很濃還新鮮,寧向致離得近聞得一清二楚,整個人像吸了大麻,眼睛都紅了。 這個年代含蓄的含蓄,生猛的生猛,比較極端化。 陳子輕的思緒回到現(xiàn)實(shí)中來,他被寧向致一步步給逼退到墻角,余光冷不防地驚覺窗戶沒關(guān)好,有個空隙,當(dāng)即就要暈倒。 寧向致是不是在窗外看見了,才會闖進(jìn)來,捅破窗戶紙,找他睡覺? 陳子輕汗涔涔地打抖,想昏過去跨過現(xiàn)在的時間線。 寧向致的氣息落在他不斷滲冷汗的臉上:“李南星,你前段時間所做的我看在眼里,這段時間做的我也看在眼里,我進(jìn)你陷阱里了,你不下來,你站在上面看我,你什么意思?” 仿佛是在說,你圍著我轉(zhuǎn),你喜歡我,又不給我玩。 陳子輕捂住嘴,以防長了一副文靜書卷知青皮的狗男人偷襲。 寧向致被他的動作給整笑了:“你早就不是完整的了,別學(xué)純情小花草?!?/br> 陳子輕被自己捂著的嘴角一抽:“沒人碰過我?!?/br> 寧向致瞇眼:“南星,你不必把我當(dāng)孬子忽悠,我要是嫌棄你,就不會站在這里,對你這樣。” 說后半句的時候,很不斯文地挺了挺精瘦的腰,示意他垂頭看一眼。 陳子輕不看:“愛信不信?!?/br> 寧向致盯他半晌,在他耳旁說:“我信,你把自己玩失禁的樣子跟我給人打針一樣熟練。” 陳子輕心說,那不是熟能生巧嗎。 夏天衣物布料很薄,他才失禁沒一會,液體都從褲腿里流出來,隨著他退到墻角,地上有一串尿跡,這兩天他火氣不小,味道不淡,真不知道寧向致是怎么壓著他怎么貼著他的。 寧向致的褲子臟了,此時他沒心思去在意衛(wèi)生問題。 “南星,你看起來欲望很大,也很愛玩,很會追求刺激,我不介意做你的情夫,我們瞞著其他人偷偷好上,診所不忙的時候我們能在里面睡覺,你要我怎么配合你都可以?!?/br> 箭在弦上,一心只想發(fā)射,別的都先放一邊了。 陳子輕一手捂嘴,一手堆著寧向致的肩膀跟他拉開距離,聲音從手縫里出來:“我之前是喜歡你,最近已經(jīng)不喜歡了?!?/br> 寧向致當(dāng)是情趣和小把戲:“最近不是在欲擒故縱,收網(wǎng)前的一松一拉?” 陳子輕:“……” 寧向致捋了捋黑發(fā),深暗的眼居高臨下:“我在你網(wǎng)里了,李南星,我是你的了。” 男人深情款款地宣示自我的沉迷與情欲,他頭頂怨氣極大,背后站著剝皮鬼,整個畫面勾勒出了一股子荒謬的恐怖感。 陳子輕下一瞬就麻了,他后面的剝皮鬼全程盯著他,看他玩? “444,救命!”陳子輕不自覺地找系統(tǒng)求助。 系統(tǒng):“叫爸爸干什么?!?/br> “爸爸,不是,444,我出大糗了?!标愖虞p簡短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經(jīng)過。 系統(tǒng)一開始沒打理,直到他在腦海里抽抽嗒嗒,才嫌煩地說:“看不到,都是靜止?fàn)顟B(tài),好比游戲登錄界面上的角色?!?/br> 陳子輕劫后余生,腿一軟,后背重重靠在墻上,這是他近期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他突然哼了一聲,聲量小小的,近似呻吟。 寧向致即將被欲海吞沒的神色一震,再是愕然,他的三觀就這么被擊碎,重組:“你——” “知道了就行,別說!”陳子輕羞恥地壓著聲音打斷。 寧向致做了幾個深呼吸,勉強(qiáng)壓下被挑到臨界點(diǎn)的:“你先,”他的視線在眼前人身上掃動,忍著不把人轉(zhuǎn)過去禁錮在墻邊做檢查,親自找出癥狀所在,“拿出來?!?/br> 陳子輕很焦躁地瞪寧向致,我不想拿嗎,還不是你在我屋里。 寧向致跟他對視,僵持,看他漸漸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