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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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被美景沖昏頭腦,沒注意就讓季易燃帶去了他昨晚見的那棟閣樓里面,他一進去就明顯地感覺四周溫度比外面低很多。 四合院的另一棟閣樓他們昨晚住過,跟這里不一樣,這里讓人不舒服。 “上來吧?!倍呛鋈豁懫鸺境A值穆曇?。 陳子輕飛快往上看,季常林立在紅木雕花扶攔邊,他穿休閑裝,居高臨下地俯視過來,一身的溫潤優(yōu)雅。 五行陣法在閣樓的二樓畫。 樓梯上去是一塊不小的空地,陳子輕按照季常林的要求,割破手心把血地在陣法位置,半蹲著手持長毛筆,默念咒語畫符,轉(zhuǎn)動不知季常林怎么得來的法器,一氣呵成。 地上那圈符陣的血跡驟然變得深紅,又快速暗下去,隱入地板中。 與此同時,季常林體內(nèi)的頑固邪氣一松,他周身的磁場和氣色都好轉(zhuǎn)了不少。 陳子輕松開法器。 始終靜立在旁邊的季易燃見他做完事情,立刻拿出帕子包住他隔上的手。 陳子輕反過來安慰他:“沒事兒,吃點豬肝就補回來了?!?/br> 季易燃帶他下樓。 他聽見季常林說:“今晚明晚下班自覺來領(lǐng)罰,之后每個月初五過來。” 季常林要一直住在老宅了嗎。 季易燃:“嗯?!?/br> 季常林看向該回應(yīng)后半句的兒媳。 陳子輕瞥他周圍,沒瞥到鬼影:“知道了?!?/br> 下了樓,陳子輕有感應(yīng)地往后仰頭。 季常林站在閣樓的陽臺,一雙慘白的手從后面伸出來,為他整理袖口,怯生生的樣子。 那就是季易燃的母親吧。 她沒上他的遺愿清單,單是五行陣法送不走她,只會讓她跟季常林人鬼兩種處境保持平衡。 陳子輕跟季常林對上視線,一只寬大的手掌扳過他的腦袋,帶他走了。 . 京市商圈發(fā)生重大變動,季氏老董事長宣布退位,獨子季易燃正式成為董事長。 他是幾個發(fā)小里,第一個上主道的。 幾天后,季易燃首次以掌權(quán)人的身份出席公開場合,隨同的是他愛人。 陳子輕這會兒陪季易燃應(yīng)酬,過會兒季易燃要開車陪他去果凍公司剩下的兩個女員工住址,另外兩個他已經(jīng)查過了,都不對,目標(biāo)肯定在最后兩個里面,他幫方辛找到mama,第七個遺愿就算是完成了。 遺愿清單毫無預(yù)兆地彈了出來,方辛底下多了個人名。 陳子輕傻眼了,一般時候一個遺愿做完了,下個遺愿要過很久才會出現(xiàn),這次怎么…… 上一個還沒完呢,下一個就有了。 “鄭、怡、景”陳子輕無意識地念出名字,“誰???” 季易燃接了個電話,眉頭輕動后掛掉,他低頭,眼眸半垂著,默然地看著在巧妙時機說出那串名字的愛人。 “她是謝浮的母親?!奔疽兹紴閻廴私饣?。 陳子輕一怔。 季易燃在他耳邊落下很低的嗓音:“她遇害了。” 第八個遺愿發(fā)生了變化。 鄭怡景,中年女人那張顯年輕的臉上掛著陳子輕熟悉的笑容。 ——我想我兒子醒來,回國,查到殺害我的兇手,替我報仇,接管家族產(chǎn)業(yè),原諒我曾經(jīng)的迂腐和控制,從小島上的三年多時光里走出來,得償所愿。 第142章 茶藝速成班 陳子輕根本不敢細看謝母的具體遺愿內(nèi)容,他只是匆匆虛晃了一眼就趕緊移開了視線。 像高度近視的人摘掉眼鏡掃過去,一切都模糊不清。 盡管對遺愿一無所知,陳子輕的心里依舊突突亂跳,心律不齊有些心悸,前面七個鬼魂,只有原主的遺愿是三個部分,其他的鬼魂遺愿都挺短的,平均一個,少數(shù)兩個部分。 怎么第八個就,一大串呢。 陳子輕捏著酒杯的手有點不穩(wěn),他和謝母相處過四年,叫過她四年的“媽”,如果她沒上他的遺愿清單,對于她的遇害,他是會傷感的,或多或少都會有點。 現(xiàn)在沒了。 他只有強烈的震驚,和輕微的不適。 謝母怎么上他的遺愿清單了啊……為什么啊…… …… 會場充斥著上流斯文的紙醉金迷,逢迎的話術(shù),奉承的視線圍繞著季家年輕家主和他的伴侶,各家族老狐貍們對他這個晚輩的俯視變成平視甚至仰視敬畏。 一道道光鮮的人影在游刃有余的社交,陳子胃里翻滾眼前發(fā)黑。 季易燃拿過他手中酒杯:“難受?” 陳子輕的腦門不停冒細汗,他想說話卻張不開嘴,兩片嘴皮子像是被人封住,嗓子眼也灌滿了異物。 季易燃帶他去餐食區(qū),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 陳子輕有點想吐。 第八個他目前都沒看清內(nèi)容的大段遺愿帶給他的感受,和他當(dāng)年初次知道要談的三段愛情是三個發(fā)小之后的感受是一樣的,他壓力太大產(chǎn)生了生理性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 季易燃欲要開口,幾根手指握上他的腕骨,冰涼的觸感把他扣緊,他下顎線條一繃,彎腰屈膝抱起愛人,闊步穿過會場朝著一條通道走去。 謝家主母的死訊在圈內(nèi)隱秘地慢慢流淌,少數(shù)有心人暗中觀察季太太,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突然變得不好了起來,他們免不了會去揣測他知道了前婆婆的死,有舊情,放不下前未婚夫。 而季先生把他帶離會場中心,似乎要說什么做什么,目睹這一幕的人還以為季先生不滿太太對前段感情的不干脆,兩人要吵架。 這會兒看季先生不顧場合地抱著他離開,大家面面相覷。 指望插一腳的偃旗息鼓了。 遲簾要跟上去,孟一堃及時拉住他,把他拉去另一條通道,在無人的角落勸他冷靜。 “他不舒服?!边t簾推開孟一堃,“我去看看。” 孟一堃抽涼氣,阿簾這幾個月都投入在工作當(dāng)中,沒去找顧知之打初戀的牌局,即便在公眾場合遇到顧知之跟現(xiàn)任,他也沒感情用事的湊上去胡來。 阿簾幾乎已經(jīng)成功的讓自己變成一個“死透了”的合格前任,現(xiàn)在怎么突然就舊疾復(fù)發(fā)了? 孟一堃顧不上斟酌用詞,直白道:“他丈夫在,輪不到你這個前任之一。” 遲簾被戳到脊骨,他面無表情,看發(fā)小的眼神十分可怕。 “想干架是嗎,行,”孟一堃脫掉西裝扔地上,一邊拔袖扣一邊說,“我這幾年被你們?nèi)o霍霍的夠慘了,我他媽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攤上你們?nèi)齻€戀愛腦大情種,你們高貴,你們了不起,談情說愛不是病就是瘋。” 遲簾冷笑:“你慘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在季易燃玩暗戀期間給他打掩護,搞不好還給他出謀劃策充當(dāng)軍師,把我當(dāng)傻逼瞞我瞞得死死的,你在我想挖謝浮墻腳的時候用道德和友情勸我阻攔我,為的是讓謝浮一個人得到顧知之,你生怕我破壞他們的感情?!?/br> 越往后說,情緒管理越走向臨界點,暴起了粗口:“你他媽的給他們助攻,我撈到什么了?” 孟一堃火大,他像個被誤會偏心的家長:“遲簾,你這么說就沒意思了,你當(dāng)初在小群里宣布搞基的時候,我沒替你遮著掩著?沒給你們敬酒沒送祝福?” 兄弟倆不合時宜的翻起了舊賬,一地稀巴爛。 有腳步聲往這邊來,孟一堃抹把臉,他撿起地上的西裝,沉聲對遲簾說:“這里不是教室,我們不是學(xué)生,我不在這陪你丟人現(xiàn)眼,要打就去休息室?!?/br> “打個屁?!边t簾率先進了一件休息室。 孟一堃隨后進去,聽他說: “顧知之不舒服,可能是從季易燃口中知道了鄭姨的死。” 孟一堃的面色凝了凝,他老子發(fā)信息跟他說了,謝浮的母親死在一處半山腰的房產(chǎn)里面,身上插著一把刀,被發(fā)現(xiàn)的人已經(jīng)沒氣了。 “不會吧,”孟一堃有幾分質(zhì)疑,“老季不至于連這個事都第一時間告訴他?!?/br> 遲簾站在窗邊俯瞰燈火闌珊,玻璃上是他年輕俊美的面孔:“怎么不至于,季易燃吸取我跟謝浮的經(jīng)驗,結(jié)合我們的優(yōu)點,踩在我們打的地基上面拿到顧知之的婚姻,他走的是以妻子為天的忠誠好丈夫路線。” 孟一堃找不到反駁點,老季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 “那你說殺害鄭姨的兇手,”孟一堃的腦中一閃而過嫌疑人,他沒深入研究,“是誰?” 遲簾雙手抄進西褲口袋:“誰知道。” “不清楚是離了沒對外公開,還是沒離。”孟一堃拍拍西裝穿回去。 遲簾拿出手機看是母親的電話,他心里煩躁,沒有接這通電話,只回了個信息:我在會場,有事明天再說。 把手機一收,遲簾眼前全是顧知之被季易燃抱在懷里,垂晃在半空中看起來虛弱無力的手。 季易燃是個死的,不知道把他的手握住。 那手晃的讓遲簾礙眼,心里頭發(fā)慌氣息不順,他松了松領(lǐng)帶,轉(zhuǎn)身往外走。 孟一堃喝道:“還去???” “去什么,他男人在,輪不到我獻殷勤。”遲簾說,“我到外面找個地方抽煙?!?/br> 孟一堃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勸阻,尼古丁跟煙酒都是成年人承載負面情緒的東西。 從前怎么都寫不會抽煙的人,如今的煙癮大到讓他驚駭。 孟一堃給他老子打電話詢問謝浮母親的后續(xù),謝浮人在療養(yǎng)院,什么情況他不清楚,因為到目前為止,他一次都沒能進去探望過。 鄭姨死于非命,唯一的兒子能不能回來參加葬禮都是個未知數(shù)。 真夠讓人唏噓的。 . 另一邊,陳子輕一進休息室就讓季易燃放他下來,他踉蹌著跑去里面的洗手間,對著馬桶嘔吐。 季易燃眉頭緊鎖,一下一下?lián)崤乃鸱蓙y的后背。 陳子輕把吐出來的酒水沖掉,他腳步虛浮地走到水池前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