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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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大了起來,謝浮將傘往愛人那邊傾斜,送他去墓前,立在旁邊看他把雛菊放下來。 陳子輕望了望墓碑上的老人,他在心里說:“遲奶奶,走好?!?/br> 隨后謝浮放下雛菊,帶陳子輕走到老人的家屬那邊。他們兩個小輩沒說話,是大人在走流程地勸慰大人。 陳子輕安靜地站著,他靠外的那只手被雨水打濕,不斷有水珠從他指尖滴落。 感應(yīng)到什么,陳子輕轉(zhuǎn)頭,孟一堃跟季易燃停在不遠處。 剛才分不清是孟一堃在看他,還是季易燃。 應(yīng)該是孟一堃吧,他和季易燃都沒正兒八經(jīng)地開始接觸。 于是陳子輕朝孟一堃投過去一個不解的眼神。 孟一堃眼珠往季易燃那邊瞥,看我干什么,看我旁邊! 不行,不能提示。 季易燃的偷看是他沒克制好的一次外露,不是要姓顧的給他回響。 于是孟一堃目不斜視,二個發(fā)小好不容易不約而同地消停下來,他可不能閑的沒事干給自己找罪受。 盡管所謂的消停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讓他惴惴不安。 能寧靜一個月是一個月,能寧靜一年是一年吧,走著看著,天塌下來了再琢磨災(zāi)后重建。 . 陳子輕沒得到孟一堃的回應(yīng),他覺得莫名其妙,不去理會了。 謝家走完流程就給后面的來賓騰位置,陳子輕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沒往遲簾身上移過去一秒。 雨擊打傘面和石板的聲響持續(xù)不停,令人聒噪。 遲簾不易察覺地偏了偏腦袋,鏡片后的雙眼鎖住背對他依偎在未婚夫身邊,越走越遠的身影。 謝浮發(fā)朋友圈的頻率降低了很多,他總要了解顧知之的生活日常。 所以他找了專業(yè)人員跟拍顧知之,那是他的眼睛,他必須通過照片視頻望梅止渴。 那件事的證據(jù),他還沒查到。 或許他會有幫手。 雖然他不需要,他早晚都會查個水落石出。 遲簾的喉結(jié)抵著扣緊的襯衫領(lǐng)口,難受地滾動了一下,奶奶不在了,顧知之都沒給他發(fā)個信息。 發(fā)小的小群還在,沒有一個人退群。 顧知之只要有心,怎么會拿不到他的聯(lián)系方式,不過是不愿意罷了。 他的檢討信寫到第279封了。 遲簾被他爸的聲音拉回現(xiàn)實,他熟練地帶上繼承人的面具,唇角劃開所謂的沉穩(wěn)弧度,游刃有余地與從前不屑的商界大人物交流。 . 遲家上一任的主母去世引發(fā)了點后續(xù),小打小鬧而已,繼承人不可能改動。 京市其他家族也沒什么變化。季,謝,遲二家排序,孟家隨后,再是金字塔底下的各個勢力。 陳子輕不摻和進利益紛爭里面,他只需要一邊完成學(xué)生的本分工作,一邊和謝浮談情說愛,然后在謝浮的指導(dǎo)下做優(yōu)秀的學(xué)生,他度過了很安穩(wěn)很充實的大學(xué)生活。 直到大二上學(xué)期,像是死了似的遺愿清單上終于有了新客人。 淑儀。 沒有鬼臉和遺愿。 淑儀…… 陳子輕在網(wǎng)上輸入這個名字,搜出來不少信息,來自不同的人。 “這要我怎么鎖定目標(biāo)啊。”陳子輕刷了幾頁,一籌莫展地說,“要不先放著,等解鎖別的信息了再說?!?/br> 陳子輕把手機放桌上,等著上課。 同學(xué)肖凡遞過來一根豪華版果丹皮:“顧哥,你們國慶是要出國玩吧?!?/br> 陳子輕剝開果丹皮的一頭包裝紙:“還沒商量呢。” 哪知肖凡說:“你們國外游是一定的?!?/br> 陳子輕眼神詢問,我都不確定的事,你怎么確定的? 肖凡不答反問:“就你未婚夫那個發(fā)小,他訂婚的新聞看了沒?” “沒有看到什么新聞。”陳子輕把心提到嗓子眼,果丹皮剝好了都沒心思下嘴,“哪個發(fā)???” 肖凡說:“季家小少爺?!?/br> 陳子輕等來了答案,季易燃的這個走向在他的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好像季易燃不訂婚只有一種可能,人類爆發(fā)喪尸危機,商界大牛們?nèi)繙S陷。 肖凡唏噓:“那個大人物季常林沒有兄弟姐妹了,季家只剩他一脈,他的兒子是唯一的子嗣,這未婚妻以后有的忙了?!?/br> 陳子輕不明所以:“忙什么?” “忙著生孩子,”肖凡直白地說,“結(jié)婚以后怎么也得生七八十個補香火?!?/br> 陳子輕抽了抽嘴:“太夸張了,又不是機器人。” “大家族是這樣的,兒媳就是生育機器?!毙し惨桓蔽疫@雙眼看透了豪門霸總文的睿智。 陳子輕吃了口果丹皮:“不會的,能嫁進季家的一定是門當(dāng)戶對的家庭,女方家里怎么會看著女兒被那么對待?!?/br> “這你還真說錯了,”肖凡高深莫測。 陳子輕一臉的納悶:“我哪一點說錯了?” 肖凡咂咂嘴:“季少爺?shù)奈椿槠奘瞧胀üば郊彝??!?/br> 陳子輕愕然:“那為什么……” 肖凡戳他亮著的手機屏幕,看到他微信圖標(biāo)上的紅點99 ,嚎了一聲:“顧哥,我真羨慕你,我一天不看群消息就渾身發(fā)癢飯吃不香覺睡不好,你是怎么做到對群消息不管不問的!” 陳子輕無視微信的信息累加數(shù)字:“這不重要,你說你的?!?/br> “反正就是,”肖凡對進教室的同學(xué)吹了個口哨,繼續(xù)說,“我們猜好幾輪了,季少爺跟他未婚妻是真愛?!?/br> 陳子輕喃喃:“真愛啊。” “只能是這個原因?!毙し布兂怨闲睦?,“季少爺為了爭取到自己的幸福,八成被他爸打斷過腿?!?/br> 陳子輕單手托腮長嘆一聲,謝浮這兩年從不主動和他聊哪個發(fā)小,他就失去了那幾人的動向,這次一下來了兩個消息,季易燃要訂婚了,對方是真愛。 完了,完了啊。 剩下的二分之一沒希望了,他不可能破壞別人的感情當(dāng)?shù)诙摺?/br> 這個任務(wù)又要失敗了。 后面還有五個遺愿沒出來,反正都要失敗,那就什么都不管了,他只和謝浮談戀愛,談到被動登出這個任務(wù)世界。 陳子輕的消極只持續(xù)了一節(jié)課時間,就沒了。 把眼下的事情做好,這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的了,大多人都不太能做得到,只有少數(shù)人能完成。 所以他要做少數(shù)人里的一個。 . 放學(xué)的時候,陳子輕剛坐上車,謝浮就遞過來一張紅色燙金的卡片。 謝浮說:“季家的訂婚宴請柬,要去嗎,老婆?!?/br> 這是他們很長時間以來的相處模式,早已固定不再修改,他會采取愛人的意見做事,那是能讓他消耗最少的心神,獲取最多快樂的方式。 陳子輕不答反問:“爸媽呢?” 謝浮給他系上安全帶,在他臉上吻了吻:“當(dāng)初我們訂婚,季常林有出面,所以這次爸媽會去。” 陳子輕想了十多秒:“那我們也去吧。” “你說去就去?!敝x浮啟動車子,漫不經(jīng)心地說,“季家把訂婚宴安排在一座私人島嶼上面,我們周五晚上出發(fā)?!?/br> 陳子輕喂他一塊話梅,自己吃一塊:“你來安排就好啦。” 謝浮被口中話梅的酸甜刺激得分泌出了一些分泌物,他將話梅送到面頰一邊,冷不防地聽見愛人問他一句,“謝浮,你聽說過淑儀這個人嗎?” 陳子輕只是隨口一問,沒想過謝浮能回答他什么。 誰知謝浮回答他了,答案讓他意想不到,更多的是驚悚和迷惑。 季易燃的小媽就叫淑儀,梅淑儀。 不是鬼才能上他遺愿清單嗎?季易燃的小媽是人是鬼啊。 . 陳子輕為了這個疑惑,特地拉著謝浮回了趟家,他裝作不經(jīng)意的在季家門前溜達,引起了牧羊犬的注意。 “誒,小花?!标愖虞p對它揮手。 牧羊犬前腳跑到鐵門前,梅淑儀后腳就過來牽它,是個活生生的人。 陳子輕偷瞄遺愿清單,淑儀的名字后面還是沒臉沒字,他面色如常地說:“梅姨,小花不出來玩嗎?” “不出來,它有點過敏?!泵肥鐑x解釋,她說話輕聲細語,不認(rèn)真聽都會讓人聽不太清。 “過敏了啊。”陳子輕透過鐵門的縫隙瞅了瞅牧羊犬,眼睛好像是有些發(fā)紅,“看醫(yī)生了沒有?” “看了。”梅淑儀沒有要多說的意思,她對門外的青年笑笑,牽著牧羊犬離開。 陳子輕感慨,他在這里從高二住到大二,一次都沒牽小花四處轉(zhuǎn)過,當(dāng)初他說要帶它轉(zhuǎn)轉(zhuǎn),這個簡單的事情竟然這么難完成。 回想起來才發(fā)現(xiàn)多不可思議。一只狗怎么也看得這么嚴(yán)實。 哦,對了,謝浮mama說季家養(yǎng)狗會研究生辰八字。 陳子輕每想起來都感到發(fā)毛,正常人家誰會在意狗的生辰八字,季家的迷信等級怕是到了頂級……他的視線被季家看似栽種得很隨意,實際一定請風(fēng)水大師參謀過的樹木群阻擋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樣子,從沒進去過。 季易燃這幾年好像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