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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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拍手鼓掌:“可取可取,你就那么做,你爸媽以為你不會真的來,所以他們沒及時攔你,你真的一命嗚呼。小顧會悲傷個三五年,” 遲簾聽到后半句眼前發(fā)黑渾身顫抖,老子死了,顧知之只悲傷三五年?放屁,一輩子打底。 “他因為你產(chǎn)生的憂郁氣質(zhì)會吸引優(yōu)質(zhì)男性追求,他一開始肯定是拒絕的,但是烈女怕纏郎,真心換真情,他總有一天會再次打開懷抱,你的一切都會被別人繼承,” 姑姑看見侄子捂住心口彎腰,像在承受挖心之痛,她懊悔地跺跺腳:“阿簾,姑姑說的都是漫畫里的內(nèi)容,不是真的?!?/br> 遲簾滿身冷汗地喘著氣,眼睛猝然亮得嚇人,他有心臟病,這不就是他的籌碼? 姑姑從他的神態(tài)中猜到他的想法,臉色一變:“胡鬧!” 遲簾眼下盛滿渾然不覺的偏執(zhí):“我反正不能沒有顧知之。” 姑姑既震驚又擔(dān)憂:“阿簾,你們還小?!?/br> 遲簾咬牙忍著不發(fā)火:“怎么,姑姑看的漫畫里沒有好結(jié)局的初戀?” 姑姑眼神躲閃,還真沒有,初戀不都是用來懷戀的嗎,她沒說出來打擊侄子,只是感慨萬千:“你還記不記得暑假在我那兒,我說你們一黑一白很般配,你是怎么看待他的?” 遲簾被打臉無話可說,暑假的時候他是直男,現(xiàn)在他都彎成顧知之的形狀了。 姑姑是想暗示侄子,世事多變,你曾經(jīng)不待見的人,后來成了你的心上人,再后來也能成為你人生中某個想不起名字的過客。 顯然侄子沒領(lǐng)會到她的意思。 姑姑聽著動靜轉(zhuǎn)頭:“快把你耷拉的臉提上去,小顧來找我們了?!?/br> 遲簾調(diào)整心態(tài):“他主要是找我,他離不開我。” 姑姑:“……”牙酸。 遲簾快步迎上陳子輕,拉住他的手,在他受驚地要掙開時說:“姑姑知道了?!?/br> 陳子輕吸氣:“你說的嗎?” “沒跟你報備,我敢說?”遲簾扣進對象的指縫,“她看出來的?!?/br> 陳子輕發(fā)現(xiàn)姑姑對他擠眉弄眼,他沒有感到開心。 等他跟遲簾的兩個發(fā)小談上,她知道了,會不會覺得自己曾經(jīng)磕過的這口飯,變成了一堆蒼蠅糞。 一定會的吧。 …… 三人回到屋里,姑姑想起個事,要看侄子的手機。 遲簾猜到是屏保,他不給看。 “屏保不是抽長鞭的貓女了吧。”姑姑笑瞇瞇,“我猜猜是什么,合照不至于,不敢那么高調(diào),那就是代表性取向的圖片?!?/br> 她馬上說,“彩虹?” 遲簾一瞪:“人才?!?/br> 陳子輕也是佩服的眼神。 姑姑哼著歌對他們擺擺手:“我上樓洗洗睡了,兩位小朋友做個好夢?!?/br> 樓梯上的腳步聲逐漸模糊,陳子輕就對遲簾說:“你也上去吧?!?/br> 遲簾不爽:“她都發(fā)現(xiàn)了,我們還要裝模做樣的分開睡?” “當(dāng)然要啊?!标愖虞p說。 遲簾鐵青著臉跟他僵持:“我不?!?/br> 陳子輕拿遲簾沒辦法,只能給他獎勵:“你不是想要我?guī)湍氵@個?!?/br> 沒直接說出來,陳子輕用手勢表達了后兩個字,他五指幾乎握在一起,往下一落,再往上一舉。 遲簾又羞又怒,他把一根食指戳進陳子輕握手留下的縫隙里:“顧知之你瞧不起誰,老子是這么細嗎,這他媽是小草還是小蔥?” 陳子輕:“……這是重點嗎?” “這怎么不是,”遲簾猛然意識到自己不能丟了西瓜撿了芝麻,他改口,“這不是重點?!?/br> “我現(xiàn)在上樓,你最好說到做到。”遲簾在陳子輕的耳朵上用力吻了吻,邁著勝利的步伐去樓梯口,背后響起聲音,跟他說,“晚安。” 他一頓,顧知之每天都和他說晚安,一天不漏,以后哪天不說了,他怎么睡得著。 顧知之根本不是想要他身子和他的愛情,是想要他的命。 要就要吧,反正他會討回來,他從不吃虧。 遲簾進臥室在小群里發(fā)語音:我姑姑要在我家待一個星期,你們哪天湊齊上門吃飯? 他倒在床對面的塌上,腦袋搭在床尾又發(fā)一條:她一眼就看出我跟顧知之在談戀愛。 小群三人,只有孟一堃回:不是搞基嗎? 遲簾:搞基是口語,談戀愛是書面用語,懂不懂。 遲簾:我姑姑神了,沒什么能逃過她的法眼。 他剛發(fā)過去就看到謝浮發(fā)的信息。 謝?。喊⒑?,我最近要去親戚家住就不去了,下次有機會再給你姑姑賠個不是。 再是季易燃的信息,比較短。 季易燃:我要集訓(xùn)。 . 那兩人就住在隔壁卻來不了,孟一堃倒是來了,他失戀也被姑姑瞧了出來,讓他靜等花開。 他一大老爺們哽咽住了,說他不是花,是草。 姑姑把他的酒換成水:“一中的學(xué)生,不至于連那句都理解不了,斷腸人在天涯啊,可憐孩子?!?/br> “……”孟一堃要流鼻涕,陳子輕給他紙巾,被他無視。 遲簾桌底下的腳踹他腿,他默默接住紙巾,對陳子輕說:“謝了,嫂子?!?/br> 孟一堃本想讓陳子輕尷尬,哪知他沒有半點不自在。 “我比你大四天,你叫他嫂子也可以。”遲簾一把勾住孟一堃的脖子,低聲警告,“別再給他臉色,你要不是我兄弟,你鼻涕進嘴里了,他都不會給你遞紙巾。” 孟一堃滿嘴酒氣:“這么說,我還沾了你的光。” “廢話?!边t簾沒好氣。他們四個發(fā)小,孟一堃外表看著最老,實際他最小,幾天幾個月也是小。 手機屏幕上彈出信息,遲簾沒點開就把手機丟給陳子輕:“你周五的物理隨堂分數(shù)。” 陳子輕吃著蝦仁,口齒不清地問:“多少分?” 遲簾說:“自己看?!?/br> 陳子輕秒回:“我不敢?!?/br> 遲簾嫌棄他沒出息樣:“四十九?!?/br> 陳子輕吃不下去了。 遲簾把他放下來的筷子拿起來,塞他手中:“這分數(shù)不是挺可愛的嗎?!?/br> 孟一堃插話:“可愛?” 遲簾橫他一眼:“傻得可愛不行?” 孟一堃喝酒喝昏頭,去跟桌上的長輩告狀:“姑姑,你聽聽阿簾說的什么話,考了四十九也能叫可愛?” 姑姑給他一個“這有什么不對”的眼神:“確實可愛啊。” 孟一堃勢單力薄,只能忍氣吞聲,他就不信阿簾爸媽回來了,還能這么溺愛姓顧的。 . 周一值日,輪到了陳子輕跟遲簾,還有后座的孟一堃以及他同桌。 遲簾架椅子,陳子輕掃地。孟一堃拖地,同桌擦黑板,四人分工合作。 陳子輕把掃帚伸到一排最里面,一路掠著地面出來,遲簾從椅子腿旁湊近:“這個周末我們?nèi)タ措娪??!?/br> 一周才剛開始就惦記周末了。 陳子輕不解:“家里不是有影廳嗎,在家就可以看啊。” 遲簾把他校服上蹭到的墻灰打掉:“感覺不一樣,我們兩個男生去,坐最后一排。” “還坐最后一排?”陳子輕握著掃帚說,“監(jiān)控多得要死,我不想刷短視頻刷到我們?!?/br> 遲簾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抓他腰:“顧知之,你腦子里裝的什么骯臟齷齪的廢料。” 陳子輕說:“那你能保證只看電影不做別的?” 遲簾抬下巴:“要我宣誓?” 陳子輕斜眼:“摸我手,把腿搭我腿上,捏我肚子也不做?” 遲簾沒了剛才的氣焰。 陳子輕捉住腰上的手,不是拿開,卻是放進校服外套里:“還是在家看吧?!?/br> 遲簾頓時有種被熨帖了的舒坦:“行,在家看?!?/br> 陳子輕偷摸松口氣不作妖了就好,他繼續(xù)掃地,一路掃到前排停下來面向一排排桌椅,班里每天就三種現(xiàn)象,學(xué)霸拓展,學(xué)渣睡覺,不上不下的在聽課。 他目前是第二種,過段時間會成為第三種。 …… 陳子輕掃完地坐在講臺上進學(xué)校論壇刷刷,看還有沒有討論消失的帖子,他一只腳的腳踝一涼。 遲簾洗過的手伸進他褲管,勾住他腳踝的紅繩,抬起眼皮看他。 那眼神,像餓了的大狗。 陳子輕正要說話,孟一堃笑話同桌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同桌在給新買的日記本□□。 日記? 陳子輕靈光一閃,對啊,學(xué)生時代很多人都會寫日記的吧,他立刻就自然地摸進遲簾口袋,摸出手機解鎖進微信,點開季易燃的名字問:老季,王放在球館? 季易燃沒回,估計是手機不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