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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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浮看到他大步走到鐵門那里,很不賴地扯住單腳站立的人,對方靠在他身上,嘴里直喊“疼疼疼,你別拉我?!?/br> 遲簾頂著發(fā)小的興味目光,如芒在背:“顧知之,都到家門口了,能別矯情了嗎?” “我發(fā)誓我沒有,我在車?yán)锉荒阃舷氯ゼ又亓伺F(xiàn)在就更……” 陳子輕身體騰空,遲簾一點也不溫柔地把他扛在肩上,驗證進別墅,他顛動著抬頭,謝浮低眸在手機上cao作,那只藝術(shù)品似的手?jǐn)n著幽光。 隨著遲簾扛他往里走,他就看不到了。 家里黑燈瞎火好似鬼屋,他們進去才帶進來一點人氣。陳子輕被遲簾丟在沙發(fā)里,他趴在腿上握住腳踝。 感應(yīng)燈陸續(xù)亮了起來,遲簾去廚房拿冰可樂,他口干舌燥地灌下去大半瓶,勉強壓下火氣。 “遲同學(xué),幫我拿個冰袋——”客廳有叫聲,帶出點空蕩的回音。 “誰管你?!边t簾把剩下小半瓶可樂喝光,解著褲腰下的繩子上樓洗澡去了。 陳子輕等得花都謝了也沒等來遲簾,他要自己去廚房拿冰袋,大門口突然響起解鎖聲響。 誰啊?遲簾的爸媽?陳子輕趕緊撐著沙發(fā)站起來,快速調(diào)整狀態(tài)準(zhǔn)備迎接這家的男女主人。 哪知進來的是謝浮。 陳子輕目瞪口呆,謝浮能解開遲家的密碼鎖在遲家自由出入啊,那遲簾跟另一個發(fā)小,他們?nèi)硕寄芑ハ啻T嗎…… 謝浮過來送手機,還有孟一堃托人送來的一袋書,他掃一眼傻愣愣的前網(wǎng)友,打了個響指。 陳子輕回神,他拖著傷痛的腳過去:“書是我的,多謝?!?/br> 謝浮勾著袋子晃蕩到他眼皮底下,在他伸手去接時開口:“阿簾沒管你的腳?” 陳子輕垂眼:“他有自己的事要忙。” “你倒是會替他說話?!敝x浮輕笑,“解語花轉(zhuǎn)世。” 陳子輕笑不出來。 謝浮友善道:“要我去廚房給你拿冰袋?” 陳子輕委婉地拒絕:“不麻煩謝同學(xué)了,我自己可以的?!?/br> 謝浮挑眉:“自強自立。” 陳子輕:“……”這人怎么幾個字就能把他噎得上氣不接下氣,能不能快點走。 “阿簾的手機?!敝x浮攤手,掌心躺著部黑色手機。 陳子輕去拿,指尖不經(jīng)意間碰到他皮rou,立刻就蜷起手指抓走手機:“我會轉(zhuǎn)交給遲同學(xué)的?!?/br> “這不是能正常說話嗎?!敝x浮撕開一包紙巾擦擦手,轉(zhuǎn)身離開了。 陳子輕半天才翻了個白眼,他把遲簾的手機踹在自己空著的那邊口袋,撥開袋子檢查里面的書,都在,今晚就開始復(fù)習(xí)高一課本。 然而教材太難了,他吃力地啃了又啃,只啃進去一點知識,接下來的高三生活讓他兩眼一黑,萬幸的是,原主沒有要他考出什么名次的遺愿。 高一的主科就耗盡陳子輕的腦細胞,他在家邊養(yǎng)腳脖子的扭傷邊梳理知識點,被逼無奈地抄下來幾道難題上樓去找遲簾。 快開學(xué)了,遲簾絲毫不緊迫,他躺在床上看電影,房門敲了好一會才去開。 陳子輕用夾子音說:“我打擾到哥哥了嗎?我好自責(zé)。” 遲簾看他這張逼臉。 陳子輕會意地后退點,舉起草稿紙:“這幾題我都不會?!?/br> “手機。”遲簾伸手。 陳子輕不明所以地掏出來遞給他:“怎么了啊,我的手機出問題了嗎,我沒設(shè)置屏鎖?!?/br> 遲簾已經(jīng)劃開了屏幕,他在手機上搗鼓了什么,還給陳子輕:“滾蛋?!?/br> 陳子輕發(fā)現(xiàn)手機上多了個新軟件,解題的,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抱著手機走了。 過了會,陳子輕又來敲門:“不行啊,軟件上只能解說30秒?!?/br> 遲簾房門都沒關(guān),料到他會折返,躺床上罵他:“開個會員會死?” “會員只有包年的,一年兩百多。”陳子輕說,“我開了,不一定就能用到……” 遲簾抄起被子蒙住頭。 “有的題掃不出來,我上網(wǎng)搜了,這種現(xiàn)象可不少……” “你是唐僧嗎,叨叨叨個沒完!”遲簾掀開被子瞪他,“還愣著干什么,紙筆!” 陳子輕立刻拿著紙筆進房間,雙手捧著遞到他面前。 遲簾用床當(dāng)桌子,彎腰在紙上解題,一雙眼黑亮,神態(tài)認(rèn)真專心。 陳子輕努力跟上遲簾騰云駕霧似的思路,學(xué)習(xí)好的人都有智慧的光環(huán),很有魅力。 遲簾停筆抬頭:“聽懂了嗎?” 陳子輕欲言又止。 遲簾把腳踩到他膝蓋上面:“顧知之,你要是敢說自己沒聽懂,我死給你看。” 陳子輕弱弱地說:“你先別死?!?/br> 遲簾作勢要去跳樓,陳子輕趕緊抱住他的腰,他從頭到腳如遭雷劈,里外焦糊,頭發(fā)絲翹起來冒煙。 …… 陳子輕被趕出去,房門在他背后大力甩上,紙筆都在房里沒帶出來,他靠著門蹲下來回想遲簾講了什么,手不時在地上復(fù)盤。 好幾道題呢,遲簾只講了一道。 陳子輕把手伸到后面,砰砰拍了兩下:“遲同學(xué)。” 遲簾躲在被窩里,老子被抱腰了。 先拉他的手,在他胸上作畫,后抱他腰,下次是不是就要親他嘴了,顧知之那個死基佬真可怕,目標(biāo)明確,一有點機會就狠準(zhǔn)地下手。 他是死的嗎,顧知之想親他,他就讓對方親?他不會跑? 遲簾翻身抱住被子,老子為什么要跑,一腳就給踹趴下了,跑個鬼跑。 房門又沒敲了,遲簾怒氣沖沖地跳下床,披著被子去開門,他的手摸到門把手,頓了頓才下了多大的決心,慢慢擰開。 陳子輕坐在地上仰頭:“你高一的物理筆記還在的吧,可以借我看嗎,拜托拜托?!?/br> 遲簾俯視抱過他的腰,卻跟個沒事人一樣的黑蛋:“你好好說話,我就借你?!?/br> 陳子輕爬起來,鄭重切誠懇地說:“遲同學(xué),我想借你高一的物理筆記一用,能不能請你幫我這個忙?!?/br> 遲簾高傲地抬著下巴:“老子從不記筆記?!?/br> 陳子輕急了:“那你上次還說學(xué)校多的是人惦記你的筆記?!?/br> 遲簾不屑:“我不能胡扯?” 陳子輕:“……” 遲簾攏了攏仿佛有物理防護作用的被子,額發(fā)被壓下來幾縷,眉眼囂張輕狂:“怎么,不服,咬我啊?!?/br> 陳子輕嘴一撇:“幼稚鬼?!?/br> 遲簾像受到了多大的羞辱,抖著手指向他,指尖虛虛地戳到他臉上:“你說誰幼稚,顧知之,你給我道歉,現(xiàn)在,馬上。” 陳子輕從善如流:“對不起?!?/br> 遲簾一言不發(fā)地盯著他,這歉到了,怎么他媽的還是不順暢。 氣氛里有橫沖直撞的火星子,陳子輕擦著門框進房間,沒有四處打量,拿了自己的紙筆就走。 不多時,遲簾控制不住地去了一樓,他在家里搞出了鬼鬼祟祟的動作,偷偷站在半開的客房門外往里窺探。 黑蛋坐在書桌前,兩只手搓自動筆,像是在做法。 然后又把腦門往桌上磕,哐哐哐直響。 他哀嚎一聲,扯住頭發(fā)往椅子上一倒,頭發(fā)不知扯掉了好幾根,一根根地被他捏住放在一起。 遲簾:“……” 這笨比沒救了。 高一物理那么簡單,所謂難題是個人都會,他講得那么詳細,就差嚼碎了一口一口喂進笨比嘴里了,竟然還不會,聽不懂,眼里都是愚蠢。 整得跟直接從幼稚園跳級跳上來的一樣,也不知道在原來的高中都干嘛了,可能是光顧著鉆研搞基的茶語了。 去了一中就等死吧。 . 遲簾尋思笨比意識到自己的基礎(chǔ)很薄弱,開學(xué)前都會老實在家緊急補救,沒想到他腳脖子稍微好一點就又開始往外跑。 再像上次在“攬金”一樣惹事,他絕不會去擦屁股。 遲簾去隔壁找謝浮玩,謝浮那家伙在寫毛筆字,他無聊地陪謝母追劇。 同一時間,陳子輕在“攬金”蹲守,他給遲簾發(fā)信息:遲同學(xué),我有事要忙,中午不回去吃了,你不要等我。 不出所料,遲簾沒回。陳子輕買了塊面包填飽肚子,“攬金”跟別的酒吧不同,白天也有客流,只是晚上流量更大。 陳子輕蹲了大半天,終于蹲到了方躍那個樂隊的鼓手,沒見著別人,他只能跟蹤鼓手看看有沒有線索。 鼓手刷了輛共享單車,陳子輕抓緊時間也刷一輛跟在他后面。 跟了幾條街,陳子輕看見鼓手把單車停在路邊,過馬路去了一個貨車改造的房車那里。 陳子輕筋疲力盡地擦著臉上頭上的汗,樂隊就住在那上面嗎?他一屁股坐在樹底下,隔著馬路盯視。 鼓手上了房車,他把被數(shù)據(jù)線泡面桶煙頭啤酒瓶等垃圾填滿的小桌清出來一塊,放上食物和水:“阿蒙,起來吃點東西?!?/br> 貝斯手阿蒙蜷縮在小床上抽煙,煙灰把他的背心燙了幾個洞,露出燙傷的皮rou。 “不吃?!彼f。 鼓手坐到椅子上:“今晚我們要去看老大,你去嗎?” 阿蒙的回答和之前每一次一樣:“我不去?!?/br> “老大生前對你最好?!惫氖知q豫著說出內(nèi)心很不能理解的事,“你為什么一次都不去看他?” “反正我不去。”阿蒙夾著煙伸到床邊,把煙灰抖動到地上,“我永遠都不會去看他,這輩子都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