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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任務又失敗了在線閱讀 - 第219節(jié)

第219節(jié)

    就在陳子輕沉思的時候,打盹的說書老頭不知何時醒了,竟開始說起書來。

    陳子輕的思緒被人打斷了,他有點氣惱,大聲道:“我不要聽《虎頭軍》,我要聽《三打白骨精》!”

    “這位后生,”說書的老頭一捋白胡子,“今天排場的只有《虎頭軍》。”

    陳子輕沒為難:“是嗎?那你這虎頭軍有白骨精有意思嗎?”

    “后生放心,你這樣聽老朽繼續(xù)往下說,保證會說好!”老者很有自信的樣子。

    “行!那你就繼續(xù)說《虎頭軍》吧。”

    ……

    一個時辰后,陳子輕如夢似醉地走出了茶鋪,那說書的老頭確實有些本事,《虎頭軍》聽得他很是著迷,最后一時興起,還打賞了老頭兩個銅板。

    打賞完就后悔了,因為那是邢剪分給他的十個銅板里的最后兩個。

    陳子輕第二天再去茶鋪聽書,這兩趟聽下來,他都有點上癮了,怪不得電視里古時候的人很喜歡聽。

    說書的老頭和他也挺投緣,請他喝茶吃花生,他一口氣剝了一把,挨個放進嘴里嘎嘣嘎嘣。

    老頭偷偷吃他剝好的花生米,他當作沒看見,耳邊響起老頭蒼老的聲音:“后生,你聽說了嗎,前些天江上來了個班主。”

    陳子輕來了興趣:“班主?”

    “戲班子的班主?!?/br>
    陳子輕沒聽鄉(xiāng)里有相關的聲音。

    “大隊伍在后面吧,到時可就熱鬧了?!崩项^整了整頭上的帽子,“后生,你是做什么的?”

    陳子輕如實道:“義莊伙計?!?/br>
    “義莊好啊,死人生意少是非。”老頭一雙眼并不渾濁,反而閃著精光,“和我講講你知曉的邪乎事?!?/br>
    陳子輕:“……”這是到他這兒找素材來了。他可以編,也可以把現(xiàn)實世界看過的套個皮搬出來,可茶客們能喜歡靈異鬼怪嗎?

    他一走神的功夫,老頭已經拿出了紙筆:“一個故事五文錢?!?/br>
    陳子輕滿臉吃驚的表情,這說書的出手也太闊綽了吧,他激動地拍了下桌子:“那我可就要拿出畢生所學了!”

    ……

    快一個時辰后,陳子輕揣著沉甸甸的袖筒跟老頭告別。

    老頭吹吹紙上的筆墨:“后生,明兒還來嗎?”

    “不好說,看情況。”陳子輕揮手,“我有時間就來,你都在的吧?”

    “都在。”

    .

    陳子輕第二天沒能去茶鋪,邢剪不準他再私自跑到鄉(xiāng)里,不然就打斷他的腿。

    起因是他在魏之恕面前說漏嘴,把他在茶鋪聽書,并和一個說書老頭交好的事泄露出來了。

    魏之恕那狗轉頭就去告訴了師傅。

    陳子輕沒料到邢剪會生那么大火氣,把他的屁股抽得火辣辣的疼,用的是他放在枕頭后面的夢中情棍。

    邢剪扔掉棍子:“還敢一個人去鄉(xiāng)里亂跑嗎?”

    “不敢了不敢了?!标愖虞p抱著他的胳膊,“師傅,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怕我落單被人下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br>
    邢剪抬起胳膊,小徒弟掛在上面不松手,他把人拎到跟前:“還去不去茶鋪聽書?”

    陳子輕使勁搖頭:“不聽了?!?/br>
    邢剪將他拎進自己屋里,往床上一丟,余光捕捉到他好奇摩挲錢箱,眉骨狠狠一抽。

    屁股都快要開花了,還有心思玩。

    這小徒弟要把人氣死。

    陳子輕后知后覺邢剪多在乎錢箱,他連忙收回手解釋:“師傅,我只是摸摸,沒有想看里面有多少銀子的意思。”

    邢剪一愣。

    陳子輕心里忐忑不安,卻見邢剪豪放地勾出脖頸上的紅繩,扯下來,將那把掛在上面的鑰匙扔到錢箱上面,發(fā)出一聲脆響。

    “看吧。”

    陳子輕難以置信,邢剪真的愿意讓他打開錢箱?

    【你的大師姐和二師兄沒有摸過師傅這把鑰匙,更沒開過他的錢箱,平時都不碰?!?/br>
    陳子輕哆嗦著手握住紅繩,順著邢剪的體溫捏緊鑰匙,往錢箱鎖孔上懟。下一刻他出乎意料地放下鑰匙:“我不看了。”

    邢剪無法理解小徒弟的心思,他喉頭急促攢動兩下,粗聲喝道:“不看你摸什么?”

    陳子輕:“……”

    我不看還不是因為,不想做第一人。

    特殊了可不好。

    .

    眼看就到了月底,陳子輕跟魏之恕做過保證,一定讓他喝上藥。

    魏之恕現(xiàn)在從早到晚都拿斜眼瞧他,仿佛料定他說的是廢話,根本不舍得拿出銀子,他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陳子輕煩啊,他斟酌再三,帶著那對蘭花耳環(huán)去了秀才的破屋。

    曹秀才聽到好友說耳環(huán)是給他的,他一時呆住。

    陳子輕逗著越發(fā)精神的燕子說:“也不知你心上人喜不喜歡蘭花。”

    “砰”

    曹秀才豁然起身,椅子倒在地上,他大驚失色:“崔,崔兄你,你,”

    “你”了半天都沒下文,讀書人的思維斷了,腦子不好使了。

    “秀才,你不要緊張,我猜的?!标愖虞p安撫道,“要是有,你就送她,沒有就放著,等有了再送?!?/br>
    曹秀才手忙腳亂地把椅子扶起來:“崔兄?!彼?,“你買這幅耳環(huán)是?”

    陳子輕說:“祝賀禮?!?/br>
    曹秀才瘦弱的身子微顫:“崔兄的這番心意,曹某實在是,實在是,”

    陳子輕眼睜睜看到秀才哭了,他人都傻了:“秀才啊,這耳環(huán)不貴重的,只是一般價?!?/br>
    曹秀才搖頭:“崔兄所贈,無價?!彼靶淙ゲ聊樕系难蹨I,“讓崔兄見笑了?!?/br>
    陳子輕說:“秀才是重情之人?!?/br>
    曹秀才慚愧擺手:“不敢當?!彼麑⒍h(huán)鄭重地收進了書箱里面。

    陳子輕在這時說:“秀才,我放在你這的銀子,你給我一半,我有事要用?!?/br>
    曹秀才起身的動作一停。

    陳子輕抓捕到了這個異常,他捉著燕子翅膀的力道一失控,燕子吃痛地飛起來,飛到屋檐下的窩里。

    這會兒陳子輕顧不上燕子了,他蹙著眉心湊到曹秀才眼前:“秀才,你把我的銀子花掉了?”

    曹秀才維持著那個半蹲的姿勢,手腳冰涼臉色煞白。

    “崔兄,我對不起你?!彼诘厣希澳阈湃挝?,我卻背地里辜負你的信任?!?/br>
    陳子輕蹲在他邊上,聽他哽咽:“我一聲招呼沒打,沒經過你的同意,便將你存放在我這的那十二兩全用出去了。”

    “崔兄!”曹秀才一把抱住好友的腰,腦袋埋進去嚎啕大哭起來,“我對不住你,我僥幸地想你不會發(fā)現(xiàn),我填補上就能瞞天過海,我心思齷齪,罪該萬死!”

    陳子輕環(huán)顧秀才這落魄小窩,物質上沒見什么提高,十多兩銀子用哪去了,是不是那個不知名的姑娘家里有困難,秀才拿去救急了???

    算了,標注2是給秀才說親,他自己找了門親事,順利發(fā)展下去挺好的。

    .

    陳子輕告訴秀才,用就用了,以后慢慢還他就行。

    曹秀才給他寫了借債的字據(jù)。

    陳子輕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他沒想到秀才中午出現(xiàn)在義莊,上身沒穿衣服,背后綁著一些粗細不一的荊條。

    來負荊請罪了。

    曹秀才雙眼紅腫,氣色憔悴地跪在好友面前。

    陳子輕讓曹秀才先起來,他不肯。

    后面?zhèn)鱽聿粦押靡獾膽蛑o笑聲,陳子輕瞪坐在桌前的魏之恕。

    “小師弟,你瞪我作甚?!蔽褐∽鴽]坐相地單腳踩著椅面,“秀才,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小師弟的事,說出來讓他的師傅,大師姐,還有我這個二師兄聽聽。”

    曹秀才難以啟齒。

    陳子輕懷疑魏之恕猜到了,他擰了擰眉心,用只有秀才能聽見的音量說:“你不用講出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br>
    曹秀才身形一震,好友如此照顧他的自尊臉面,他遭天打雷劈都不為過。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那是你跟我借的?!标愖虞p很無奈,“你怎么來這一出啊,沒必要的?!?/br>
    曹秀才固執(zhí)地非要好友責罰自己。

    陳子輕走到邢剪身旁,湊到他耳邊求助:“師傅,怎么辦啊?!?/br>
    小徒弟新添的毛病,喜歡湊這么近,很小聲地說話,仿佛他的聽力有問題。

    邢剪那只耳朵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你離師傅遠點說話,別找抽。”

    陳子輕默默退開。

    邢剪只手端碗喝了口湯,在小徒弟的期盼中道:“你的好友向你請罪,你看著辦?!?/br>
    意思就是“我不管”。

    陳子輕看向管瓊:“大師姐。”

    管瓊放下筷子,柳葉眉輕輕動了動:“我們不便插手?!?/br>
    “好吧?!标愖虞p看魏之恕,嘴一張要說什么,在他等著尖酸刻薄地嘲諷一番的時候,把嘴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