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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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匪比坐辦公室的總裁身手利索太多,也很會藏匿,尤其是稀里嘩啦背景嘈雜地雨夜。 陳子輕沒讓安保去追夏橋正,他用安保的手機撥打柏為鶴的號碼,還是不在服務區(qū), 那串陌生號碼他沒印象,不記得是什么數(shù)字組成地,只能讓安保把他的手機送去修,盡量快一點。 等待太難熬了。陳子輕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到崩潰,他試圖寫點毛筆字分散注意力。 同一時間,夏橋正駕車回去的路上點了支煙,突有一輛貨車朝他駛來,他猛打方向盤,在一陣巨大的撞擊聲里陷入黑暗。 . 陳子輕寫滿一張紙揉揉手腕,門外傳來恭敬的匯報聲。 “先生,周秘書過來了。” 陳子輕連忙丟下毛筆跑了出去,周秘書首次見他對自己這么熱情,十分不合時宜地怔了怔:“fairy,你臉上有墨汁?!?/br> “不用管?!标愖虞p抓住他的手臂,“你老板人在哪?” 周秘書瞧了眼抓上來的十根瓷白手指:“我才出差回來,你看我公文包還夾在胳膊下面,一身擠客流的汗臭味?!?/br> 陳子輕有氣無力:“周秘書,我今晚見到了鬼,鬼說柏為鶴死了,沒一會我就接到了他的電話,他沒有死,可是他的電話一直不在服務區(qū),我很害怕。” 周秘書挑眉:“鬼是傅總?” 陳子輕氣惱地瞪他一眼:“你別問不重要的人和事了?!?/br> 周秘書摸了摸鼻子:“我來這里不是老板授意的,是網(wǎng)絡上的事。”他對上老板娘不解的眼神,“你沒上網(wǎng)?” 陳子輕咽了一口唾沫,又怎么了? 周秘書把公文包扔到鞋柜上面:“沒上就別上了,暫時都不要上?!?/br> “你這么說我更慌了,我看看吧。”陳子輕讓周秘書打開手機,搜到東西給他看。 周秘書確認道:“真要看?” 陳子輕忙不迭點頭,看了有個心理準備。他以為是fairy跟微玉的真實關系被揭露了。 哪知他猜的跟現(xiàn)實相差甚遠。 是厲二爺?shù)囊欢武浵裨诰W(wǎng)上曝光了,他在錄像中說,當錄像公開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他的死是親外甥謀劃。 “我的外甥是赫赫有名的c.e主創(chuàng)始人兼董事會主席,梁豐華宏等多個著名企業(yè)的董事……他是我meimei,我,乃至柏厲兩個家族的驕傲,我以做他舅舅為榮?!?/br> “今年七月他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那是我放在羽翼下護了多年的人,他的準舅媽。” “我考慮到他初嘗愛情難能可貴,就主動退出,成全了他。” “沒想到的是,我的外甥眼里容不下沙子,所有跟他愛人牽扯偏深的,他都不會放過?!?/br> “局已擺好?!?/br> “我的外甥擅于攻心術(shù),商戰(zhàn)中了解對手的做派,情場上了解情敵的脾性,那對他就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他的情敵中計殺了我,他為了在愛人面前洗脫嫌疑,自己必將涉入其中?!?/br> …… “不怪他,他第一次動情不夠理性,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人把他蠱惑了,讓他被套牢被牽著走,成為情愛的奴隸?!?/br> “那是個愚笨輕浮的狐貍精怪,只有我能勉強管束,我的外甥道行太淺,哪里會是他的對手?!?/br> …… 陳子輕感到窒息,厲正拙竟然還設計了這一手。 不論有沒有證據(jù)都要利用輿論造勢,把這么私密的事攤在大眾的視野里,供別人議論揣測笑談。 厲正拙沒在錄像里透露情敵的身份,說明那不是他的目的,不是他計劃里的核心。 而核心是——柏為鶴要被調(diào)查,要面臨親人的質(zhì)疑指責。 如果選擇他這個“禍國殃民”的花瓶草包,那柏為鶴的事業(yè),聲譽和品行都會受到影響。 “錄像明明被銷毀了,文件不知道怎么修復了?!敝苊貢鴩@息,老板不在,大軍群龍無首只能原地待命,因此采取措施的速度不夠敏捷。 再加上那是厲正拙死前一撲,必定動用了所有勢力,錄像內(nèi)容傳播開也不算多意外。 陳子輕焦慮地自言自語:“我現(xiàn)在就想快點見到你老板?!?/br> 周秘書給手機熄屏:“你不擔心自己?” 陳子輕啃著手指甲走到墻邊蹲下來:“我沒什么好擔心的。” 周秘書見狀就打開公文包,把里面的文件拿出來整理整理,他去廚房倒了杯水遞給魂不守舍的老板娘。 “謝謝?!标愖虞p接過水杯,“厲正拙真的死透了?” 周秘書說:“死透了,傅總殺的,兩邊發(fā)生槍戰(zhàn),場面很混亂,他當場就被崩了?!?/br> “哦?!标愖虞p點點頭,就是用的傅延生帶的那把槍吧,他忽地察覺出了漏洞,“周秘書,你不是出差了嗎,怎么知道這個?” 周秘書:“……” 陳子輕激動道:“你明明就清楚你老板在什么地方!” 周秘書頭疼:“你洗個熱水澡睡覺,其他事情明天再說?!?/br> 陳子輕把杯子塞他手里:“睡個屁睡,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出去找?!?/br> “去哪找啊,祖宗。”周秘書忍俊不禁,“外面雨大得多淋一會都能把人砸昏,風比雨還大,你弱不禁風,別被刮到天上當星星去了?!?/br> 陳子輕已經(jīng)把大門打開了。 周秘書趕緊阻止他說:“柏總?cè)チ四蠎?。?/br> “嘭” 陳子輕關上了大門:“然后呢?” “那邊有一些少數(shù)民族,據(jù)說其中有個衾族的長老可能會一種儀式?!敝苊貢鴽]想過自己有天不是這大美人的對手,他開了個頭就沒再瞞著,“柏總?cè)プ稍兞恕!?/br> 咨詢?只是咨詢?柏為鶴是不是通過厲正拙那根藤子摸到的瓜啊,畢竟那老東西有個研究怎么死亡的實驗基地,老板是怪物,他都接觸到借尸還魂上面了,還有什么是不涉及的。 陳子輕心跳加快:“什么儀式?” 周秘書將杯子放在桌上,一板一眼道:“我做下屬的,哪里知曉老板的隱私?!?/br> 陳子輕沖到他面前,眼巴巴地仰頭看他:“周秘書,都這時候了,真的別瞞著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很難受?!?/br> “我確實不知道?!敝苊貢心S袠拥刎Q起四根手指,“我發(fā)誓?!?/br> 接著還酸溜溜地補了一句:“柏總帶了費萊爾,沒帶我。” 失寵了似的,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陳子輕探究的視線在周秘書臉上走了一圈,沒搜捕到撒謊的痕跡:“費萊爾也失聯(lián)了,那里發(fā)生泥石流,他們……” 周秘書跟他分享情報:“傅總跟二爺去的是南懷的其他族落,他們和柏總不在同一個地方,傅總返程的路上遭遇泥石流,那地兒不挨著衾族?!?/br> 陳子輕垂頭看腳上的天藍色拖鞋:“那怎么我打過去不在服務區(qū)呢。” “沒信號吧。”周秘書寬慰道。 “自己的手機沒信號,用別的手機打就有了?”陳子輕說,“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非常靜,一點風聲氣流聲都沒有?!?/br> 周秘書給老板娘分析:“有沒有可能,柏總用其他手機的時候出了沒信號的地方?” 陳子輕訥訥:“那也可以拿著自己的手機離開沒信號的地方啊?!?/br> 周秘書說:“你特別在意他換手機給你打電話?!?/br> 陳子輕用一種“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地眼神瞪過去:“我擔心他。” 周秘書沒來由地從口袋里拿出帕子,把老板娘臉上的墨汁擦掉:“能理解。” 陳子輕后退一步:“你別給我擦。” 周秘書舉手:“誤會?!?/br> “算了算了?!标愖虞p沒心情在無關緊要的事上費神,“你帶我去衾族吧。” 周秘書看腕表:“現(xiàn)在?” “就現(xiàn)在。”陳子輕非常堅決。 周秘書卻不同意:“我在等信號,等到了才能帶你去。” 陳子輕立即就問:“哪種信號?” 周秘書去洗手:“儀式結(jié)束的信號?!?/br> 陳子輕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不是咨詢嗎?” 周秘書訕訕:“別問了,再問我飯碗就不保了,下屬有下屬的為難,還挺體諒點?!?/br> 陳子輕只好作罷。 . 差不多到零點的時候,安保送來修好的手機,陳子輕撥打那串陌生號碼,關機了。他在客廳看電影,心思亂飛。 凌晨三點多,周秘書說可以出發(fā)了。 陳子輕坐久了,起來的速度太猛,他兩眼一抹黑,緩了緩才去穿鞋。 風勢有所收斂,雨勢依舊猖狂,陳子輕跟著周秘書冒雨跑長途,第二天下午風塵仆仆地抵達懸崖峭壁上的衾族。 泥巴路難走,周秘書比陳子輕小,卻像個家長,全程用一根樹棍牽著他,生怕他摔了,老板看到要心疼。 族里門戶不多,大部分都關著門,個別探出頭張望,身上都穿著民族特點鮮明的服飾。 陳子輕被周秘書帶去一戶人家,石墻后面別有洞天,他在隱秘的石室里見到了柏為鶴,也見到了費萊爾,兩人都躺在床上。 “睡著了?”陳子輕不敢往壞的方向想。 周秘書去拍拍費萊爾的臉,沒反應。 領他們進來的老者說儀式失敗了,主體跟守式人情況不明,他事先告知過可能存在的危險,所以他不承擔后果。 周秘書的眉間擰出“川”字:“怎么會失敗?” 顯然沒料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他以為成功了,這會兒他的表情凝重了起來。 “儀式剛開始的時候,那位主體突然睜開了眼睛?!崩险咧钢睦习?,“想必是感應到了什么東西,掙脫陣法出去打了個電話,雖然很快就回來了,但到底是中斷了一次,失敗的原因可能就在那上面。” 末了又驚奇地自語:“按理說該失去意識了,竟然還能爬起來打電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