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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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正常人都會覺得方遠安早就死了吧,上個世紀的人啊。 陳子輕往椅子上坐,因為走神一下沒坐穩(wěn),柏為鶴托住他的腰,半個手掌剛好在他屁股上面。 柏為鶴驀地睜眼,面容一閃而過令人畏懼之色:“誰給你酒喝了?” “沒有啊,我不都在你視線范圍里面嗎,我哪有酒喝?!标愖虞p指指桌上的小杯子,“我就喝了這個飲料,里面沒有酒精?!?/br> 柏為鶴皺眉:“那你怎么,” 眼前人的耳朵,側(cè)臉,手指關(guān)節(jié)都是紅的,他將按在那片柔軟圓翹上的手掌撤離,偏頭敲幾下桌面:“坐好。” 陳子輕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他趕緊坐端正。 “不要激動,不要興奮,控制自己的心跳?!卑貫辁Q嗓音略沉,“能做到?” 陳子輕莫名其妙:“我盡量吧?!?/br> 柏為鶴重新閉上眼眸:“做不到,我就讓人送你離開?!?/br> “能做到能做到!”陳子輕連忙改口,我還想跟你去看拍賣大會呢。 . 同一時間,一處酒吧里來了個渾身是傷的東方人,他像是從地府爬出來的,而且掉進去過幾次,爬出來過幾次,周身籠罩著瘆人的殺氣。 除了殺氣,還有如同丟失寶物的暴躁焦慮。 東方人一來,酒吧里的人就全看向了他,其中包括最受歡迎的大男孩,他有戰(zhàn)無不勝的資本。 大男孩并不覺得進來的東方人有多英俊,相貌實在談不上耀眼奪目,但他往吧臺上一坐,點煙時流血的手骨能讓人激起馴服猛獸的熱性,在場的人無一不為此沸騰。 所以大男孩第一個走了上去,他請東方人喝酒。 夏橋正在看手機,焦慮地等著什么信息,他被打擾,滿眼浮戾地抬頭,愣了下。 白發(fā)金眼的大男孩自信一笑,在多個羨慕的吸氣聲里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夏橋正沒阻止。 大男孩曖昧而挑逗地吻他夾著煙的手,舔他指骨的血跡。 正常男人都不會無動于衷,然而夏橋正卻是蜷縮不動。 大男孩也感覺到了,他難以置信的同時,遺憾又鄙夷地吐槽了一句,正想離開,頭發(fā)被暴虐地扯住,一只手掐住他的脖頸。 他發(fā)出杜鵑鳥的尖叫,有只金色瞳孔被淚水沖出了點淺灰。 原來是戴了美瞳。 夏橋正把人甩開,他狠吸一口香煙,捏住酒保剛調(diào)好的酒喝了個大半。 手機上來了消息,夏橋正立刻找去宮殿,他沒邀請函,進不去,就坐在對面的高臺上等。 . 晚宴結(jié)束后,陳子輕跟著柏為鶴去和幾個友人聚餐,晚點再去拍賣大會。 車路過高臺,熟悉的人影瞬間闖入陳子輕的視線里。 夏橋正怎么找過來了啊? 陳子輕摸褲兜,沒摸到手機,想起不在自己身上,他擰了擰眉心,夏橋正跟夏子的關(guān)系他已經(jīng)完全搞清楚了,就牽扯出方遠安可能還活著這個信息。 沒別的了。 旁邊響起平淡無波的話聲:“如果你想去找你的保鏢,我讓司機去路口掉頭,這邊不能下車?!?/br> 陳子輕立即回神:“我不下去了?!?/br> 車漸漸跟著其他賓客的車輛駛?cè)氪蟮溃臉蛘袄前愕哪抗鈷咭暶枯v車,他冷不防地感知到什么,豁然起身,朝著其中一輛車追了過來。 陳子輕往后扭頭,追什么啊,他明天不就回酒店了,干嘛搞得跟生死絕戀一樣。 “微玉——” 夏橋正竟然真的追了過來,他一拳砸在車窗上面:“下來!” 陳子輕的眼睫毛抖了抖,神經(jīng)病啊,搞這出干什么啊,他們又沒有在談戀愛,他也不是要跟柏為鶴去開房。 夏橋正是不是把自己帶入進什么角色了,就像傅延生一樣。 陳子輕的手環(huán)被一股力道帶著拉起來點,那朵依舊盛開的藍玫瑰被柏為鶴摘了下來,他說:“輕輕,你的保鏢沒有分寸,你該把界限劃清楚?!?/br> 陳子輕感覺到了柏為鶴的低氣壓,他“刷”地轉(zhuǎn)頭去看對方,還沒想要怎么說,自己這邊的車門就被打開了。 這一聲輕響像是柏為鶴在說,劃吧,現(xiàn)在就劃清界限。 陳子輕本來是在整理晚宴上掌握到的方遠安行蹤新進展,期待等會的拍賣大會能有其他收獲,他怎么也沒想到會橫插進來這個小插曲。 所以他這個時候腦子里都是方遠安,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處理眼前的突發(fā)狀況。 車外下著雨,老天爺都要來湊熱鬧。 陳子輕探頭瞧了瞧,夏橋正怎么受傷了啊,他想起登錄到這個世界的那晚遇到的槍戰(zhàn),那這次是不是也是夏橋正的仇家干的? 夏橋正沒強行使用暴力把陳子輕拖下車,要他自己下來,他坐在車里沒有動。 車里車外的氣氛都很壓抑,陳子輕夾在中間,有些喘不過來氣。 就在這時,柏為鶴再次開口,他叫司機把車開出緩行的隊伍,找個地方停下來,以免擋住后面的車輛。 柏為鶴這么體貼,陳子輕莫名心慌腿抖,他偷瞄那朵重新回到柏為鶴掌中的藍玫瑰。 車門還開著,有雨飛了進來,大夏天的,竟然有了秋的涼意,陳子輕打了個抖。 夏橋正停在門外,頭上臉上落滿雨水,他嘶啞道:“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發(fā)了很多信息,你一個都沒回,手機被偷了?” 陳子輕摸著光禿禿的手環(huán):“我的手機在周秘書那里?!?/br> 夏橋正問:“周秘書在哪?” 陳子輕實話實說:“不知道,周秘書下班了?!?/br> 夏橋正的憤怒早已從臨界點滑下來了,此時他的神經(jīng)末梢被龐大的疲憊跟無力壓著:“不知道?我?guī)銇磉@里看望我父親,你什么也不懂,酒店房間都是我開的,你能不明白自己不見了,我會有多急?” 陳子輕沒說話。 “我說下午帶你去喂鴿子,你呢?”夏橋正挫敗地一腳踹在車門上面,他還是抑制不住地吼了出來,“你他媽一聲招呼不打就從酒店失蹤了,我到處找你,我像條狗,咬著狗繩滿大街地找主人,我以為你被人打暈,我以為你已經(jīng)被賣給……我連那些暗黑的交易所都去過了……你倒好,你跑這兒來參加貴族晚宴……我進不去,我他媽喪家犬一樣蹲在對面等你……在車里見到我也要無視……” 男人還那么坐著,還那么看他,沒有一絲變化。 他心口最軟的一塊rou被千年寒冰刺了一下,鮮血淋漓的瞬息間就冰凍住了,冒著絲絲寒氣。 “你沒有心?!毕臉蛘难劾镞M了水,胸膛的起伏逐漸降低。 陳子輕垂頭:“你要說沒有就沒有吧?!?/br> “砰” 夏橋正雙手按著車門往里看,呼出的血腥氣息涌了進來:“柏總,你身邊的這個人沒有心,他想利用誰,利用完沒價值了就丟棄,我勸你別走我跟傅延生的老路。” 柏為鶴掃了他一眼。 夏橋正的氣息倏地滯住,柏為鶴在路上了。 都在路上了。 他們?nèi)屵@個軟軟弱弱滿嘴謊話的老男人給騙了,都以為自己是與眾不同的那一個,其實都一樣。 作者有話說: 幾個的年紀都比輕輕小,都是弟弟。 第61章 逼王集中營 陳子輕聽到夏橋正對柏為鶴的勸告,他沒反駁。 確實是這樣。 任務(wù)要是設(shè)定在夏家村這個普通接地氣的小地方,那他就可以輕松快樂地干農(nóng)活,和街坊四鄰串門嘮家常打好關(guān)系,慢慢收集信息順藤摸瓜。 但不是啊。 首先,夏子的婚姻處于民國時期,其次,故事涉及到南亞邪術(shù),她根據(jù)尸油的味道殺人,盡管類似詛咒,任務(wù)卻不是鬼片里那種明確指定的某種物品,只要找到就能想辦法轉(zhuǎn)移詛咒或者停止詛咒,而是問她先生婚姻的答案,以及,死的全是家世顯赫的富二代,最后,她的先生方遠安背景驚人,屬于大氣層上的人物。 三者搭配他的身份和開局處境,注定要他利用能利用到的一切人力。 因為很多東西都不是他能接觸到的,想要查到線索推動進度條,只能借他人之手。 這個任務(wù)既沒他熟悉的市井小人物情境,又沒給他資源,已經(jīng)夠毒了,竟然還加了不穩(wěn)定的人工體香,過人的美貌。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龜速前進,積分袋收了一大波,支線任務(wù)一也順利完成拿下獎品,除了夏子先生的定位,其他都查清楚了,誰知道前方驚現(xiàn)深坑,他被夏橋正帶回到厲正拙身邊,剪了原主愛惜的長發(fā)。 功虧一簣。 任務(wù)失敗了還不能走,他被夏子盯上了,必須幫她找到先生。 雖然他心里頭很清楚,這就是架構(gòu)師私設(shè)里強制性走完的劇情線本身。 陳子輕對上夏橋正深惡痛絕的猩紅雙眼,他脊骨一涼。 想到厲老狗,傅瘋狗,夏野狗,看似跟他們?nèi)辉谝粋€頻道,始終游離在外卻都每次有戲份的柏為鶴……陳子輕倒抽冷氣,此時此刻他才深刻地意識到一個恐怖的事情,這個任務(wù)的感情線才是真正的地獄級。 跟亂七八糟奇奇怪怪的感情線一比較,劇情線清新多了,也簡單多了。 根據(jù)他每次查線索都不得不用到這個狗那個狗來看,劇情線完全就是在為感情線服務(wù),不符合常規(guī),反向而行。 下個任務(wù)是同一個架構(gòu)師,他祈禱自己住進去的身體自身和周圍不要再搞這么多設(shè)置了,簡單點吧,求求了。 “微玉?!?/br> 陳子輕的思緒被含著笑意的叫聲狠狠沖散,他繃著神經(jīng)去看夏橋正。 他們四目相視。 夏橋正背著潮悶難耐的雨水,盯住坐在車里吹著冷氣的陳子輕,他就這么盯著披了獵物皮的獵人,青紫的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是自嘲,也是對其他人的嘲笑。 “傅延生說得沒錯,你就是個婊子?!?/br> 夏橋正的額發(fā)上有一滴水珠滑下來,像脆弱的眼淚,也像烈性的血跡。 陳子輕突然朝著車門前傾身子,他在夏橋正的愣怔中說:“那你喜歡婊子,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