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我沉吟一下道:“這不好吧?村長說村中人聽道士話買他符的都平安無事,要不明天我們也去求兩張?” 楚雅鄙夷地“哼”了一聲:“你信他說的?忘川,我以為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你這樣說,是在考驗我吧?嘿嘿,我可不怕,父親生前帶我可進過好多墓?!?/br> 在她面前露怯,那就是自斷姻緣路! 我立即話鋒一轉(zhuǎn),表示贊同她的想法。 畢竟是她奶奶的廟,楚雅出發(fā)前還不忘帶上了香燭。 村子中居然沒狗叫,借著微弱的月光,我和楚雅沒費多大勁就摸到了村西。 這村子中本有好多狗,駭人的就在一個月前開始死人的時候,村子中的那些狗都莫名其妙地死光了。 說是廟,其實就是很小的一間土屋,和普通人家的自行車庫那么大。 我用手電照了一下,廟中間有個披著紅衣的塑像,那應(yīng)該就是村民供的“杜鵑娘娘”了。 可這杜鵑娘娘的像配上那紅色的披風(fēng),顯得特別瘆人,我腦中怎么也不能把塑像和楚雅的奶奶聯(lián)系起來。 好在沒有夜風(fēng),破舊的小廟不會影響楚雅上香燭。 她剛點亮蠟燭,我一回頭時,背心里立即驚出了一身冷汗。 楚雅竟然不見了! 一條露著毒牙的大蛇正吐著血紅的信子瞪著我! 雖然我轉(zhuǎn)身想逃,可卻沒有挪動腳步,我焦急地呼喚著楚雅的名字。 完了,在性命不保時,我居然還念著她,看來我是真的迷戀上了她。 聽見我呼叫,巨蛇呼地一下就對著我撲了過來。 楚雅哪去了?難道讓這巨蛇吞了?這心念一動,我再看巨蛇,猛然覺得它的肚子似乎圓鼓鼓的。 它吞了楚雅?急火攻心的我居然沒有逃跑掙扎,而是奮力掐住了巨蛇的七寸處。 巨蛇雖然被我掐住七寸,可它吐出了血紅的蛇信,一下子擊中了我的額頭…… 當(dāng)我悠悠醒來的時候,眼前只見昏黃的燈光在飄搖。 難道我死了? 一聲長長的舒氣聲讓我立即回過了神,我居然還在破廟中,供桌上的蠟燭幽幽地燃著。 我躺在破廟地上,怪不得覺得背上又痛又冷。 楚雅一臉關(guān)切地看著我,見我醒來,她笑吟吟地道:“你醒啦?嘻嘻,不然摸金真沒后人了?” 我大惑不解地看著她,問她剛才哪去了,有沒有看到那條可怕的巨蛇? 楚雅突然臉露不悅之色:“哼!忘川,我救了你,沒想到我在你心中是一條美女蛇?” 暈死,她怎么可能化身為那條巨蛇?那我掐住的七寸? 我看到她脖子中有幾道紅紅的指印,還新鮮著呢,就知道我闖下了大禍。 楚雅說我突然像發(fā)瘋似的掐她脖子,她快喘不過氣時,見到我眼神迷茫,情知我可能中了邪,不得已一記發(fā)丘指把我戳倒在地。 嘿嘿,什么蛇信子,原來是她那修長的玉指! 我慢慢地緩過了神,剛我剛才所見細說了一遍。 楚雅見我說完,神色凝重了起來,她側(cè)頭問道:“忘川,那你出現(xiàn)幻覺前,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 我腦中還是空白,想了好一會慢慢地說道:“咦?我好象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我還以為是你點了香呢,然后就看到蛇了?!?/br> 楚雅的臉色放松了,嘻嘻一笑道:“原來是這樣!我也聞到了。” 這怎么可能?聞到那香就出現(xiàn)幻覺,那為什么我迷失了神智而楚雅卻全然無事呢? 楚雅告訴我,這香味她覺得熟悉,那應(yīng)該是尸香丸散發(fā)出來的味道。 尸香丸?那是什么玩意? 楚雅說她有次跟著她父親下地時,就聞到了這種淡淡的香氣,不一會,她就變得古怪起來,還好她父親即時發(fā)覺救了她。 苗疆之地,多蠱蟲之術(shù)。 墓室里常有一種不知名的甲蟲,以吞食尸體腐rou為食,如果恰巧被正腐爛的尸體滴下的尸油裹住,那就形成了一種類似琥珀的東西。 如果墓室中點有長明燈,則滾落到長明燈處的甲蟲球慢慢受到烘烤,天長日久就會發(fā)出一種奇特的香味。 這種香味的可怕之處,在于它能讓人產(chǎn)生幻覺。人腦中想什么事,就會出現(xiàn)什么事。 尸香丸殺人于無形,盜墓者遇上,幾乎沒活路可言。 我去!楚雅這不是在變相罵我嗎? 可能我開始想過“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所以,當(dāng)我遇上尸香丸時,潛意識中楚雅就成了一條美女蛇。 世上竟然有這么神奇的可怕東西,我的腦路立即活躍了起來。 “楚雅,杜鵑村死了這么多人,而且都死得莫名其妙,看來都是這尸香丸在害人。難怪這些人都是莫名其妙死在眾人面前的,其實是他們自己的幻覺殺死了自己!” 楚雅贊賞地點點頭,可一個疑問突然冒在了我心頭。 她瞧了我一會,莞爾一笑道:“忘川,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沒事?” 我點點頭,楚雅淡淡地道:“我父親說過,在墓室中遇到尸香丸,能全身而退的,只有摸金校尉和發(fā)丘天官?!?/br> 她當(dāng)我三歲小孩?我不是摸金校尉嗎?為什么我就中了招? 她是發(fā)丘天官,用她話說是不會中邪的,可她剛才不是說她以前下地時也中過招嗎? 第12章 荒墳祭祀 “還記得在你老宅時那張神秘的紙條嗎?”楚雅悠悠念道:“欲進王陵,須得虎符!” 我怔了一會,皺著眉頭問道:“楚雅,你說摸金校尉和發(fā)丘天官不會中尸香丸的招,剛才我著了道,是因為我沒有摸金校尉符,而你有發(fā)丘天官印護身所以沒事?” 楚雅“嗯”了一聲:“應(yīng)該是那樣!父親以前救我,那是因為發(fā)丘天官印在他身上,而那時還沒傳給我呢!” 這么漂亮的妞還有這種敏捷的思維,提前回答了我還沒問出的問題,天下還有比她更聰明漂亮的才女嗎? 可我不想讓她驕傲瞧不起我,冒出了一句狡辯的話:“楚雅,你確定我們遇到的是尸香丸,而不是在這廟中見了鬼?” 楚雅咯咯一笑:“哪有鬼?我還沒見過,倒真想見識一下!你呀,也不動腦想想,如果真的是鬼,那我不也出了事嗎?” 我不甘心地回道:“你不是說摸金校尉符與發(fā)丘天官印有經(jīng)文加持還沾了曹cao的王氣,鬼邪不敢輕易近身嗎?所以鬼沒敢惹你?!?/br> “嘻嘻,你開什么玩笑?要是真出現(xiàn)了鬼,它見我的發(fā)丘天官印害怕,還敢進這廟嗎?你出現(xiàn)幻覺前,我們可在是一起的,它要是害怕,還敢靠近你嗎?” 我不得不承認,楚雅說的毫無毛??! 破廟中不宜呆久,楚雅沒容我再強詞奪理,拉著我回到了村長家。 在房間里,我踱了幾步,緩緩說道:“楚雅,尸香丸只可能出現(xiàn)在墓室中,可村子中好多人這么奇怪地死了,難道是有人在墓室中得到了尸香丸故意弄出來害人?” 這次的話,楚雅十分贊同! 是誰要這么害人呢?我故作高深地道:“應(yīng)該就是那個道士?!?/br> 楚雅問我為什么,我不假思索地答道:“能做這事的,總要從中獲得利益吧?村長不是說了嗎?道士要村民聽他話,還要買他符,那害人的不是道士能是誰呢?” 她連連點頭,只是輕鎖眉頭慢慢說道:“其實還有一個人有疑點?!?/br> “誰?”話剛出口,我立即領(lǐng)悟了:“楚雅,你是說那個開礦的?對,村民不肯搬,如果全死光了,那開礦的就沒麻煩了?!?/br> 只是我倆都覺得,開礦的雖然有動機,可他懂盜墓知道尸香丸嗎? 而且村長說過,開礦的住村里這么久也沒事,是因為開礦的也去求了道士的符。 尸香丸出現(xiàn),說明這里有相當(dāng)大的墓葬,雖然不一定是古墓,但起碼也得有幾十年的時間了。 一大早,村長老婆就給我和楚雅煮上了噴香的米粥,還弄了點當(dāng)?shù)氐母榕c小菜。 填飽了肚子,我和楚雅借口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看看山區(qū)風(fēng)光離開了村長家。 四周的小山還是一片青色,繚繞著薄薄的云霧。 山里天色亮得晚,又沒啥農(nóng)活干,所以山里人起得比較晚。 薄霧中,忽然迎面碰上了一人。 那人穿著道袍,腳步浮夸無力,一身酒氣地晃來晃去。 不用說,這身打扮的肯定是村長說的王道士。 楚雅盯著王道士瞧了好一會,路過身邊時還使勁嗅了嗅。 等王道士隱在了薄霧中,我開玩笑地道:“楚雅,你喜歡聞酒味?。亢俸?,將來你老公可有福了,不用回家時掩蓋身上的男人味了?!?/br> 楚雅瞪了我一眼:“你瞎扯什么啊!我們都猜錯了,王道士不是用尸香丸害人的人。” 她咋這么肯定?我疑惑地瞧著楚雅。 她告訴我,王道士身上的宿酒味這么重,顯然不是剛剛喝的,估計是昨夜給旺財家做法事時喝了一夜。 我瞪大了眼,對著楚雅翹起了大拇指。 人可隱形,但身上的味遮蓋不了。如果昨天在破廟中用尸香丸下毒的人是王道士,我不可能聞不出他身上那種劣質(zhì)的酒味。 村長追了上來,說是要帶我們?nèi)コ诺哪棠虊炃吧舷恪?/br> 楚雅自是相當(dāng)感激,村長帶我們繞了好多山路,都累出了一身汗,才帶進了后山的一個山坳中。 果然,山坳中有個大土堆,只是沒石碑,只是用大塊木頭豎在了墳前。 上面的字跡隱約可辯,楚雅祭拜后一句話也沒說,就和我跟著村長回到了村長家。 村長要去旺財家?guī)兔埩_喪事了,叮囑我和楚雅就呆在他家休息,中午好好地給我們張羅幾只山里美味。 楚雅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忘川,現(xiàn)在我相信那詛咒絕對是真的了,真沒想到,兩岸互沒音迅,我爺爺過世的日子,竟然和奶奶只相差了兩天。” 她沉吟了好一會,忽然臉色一喜:“呀,忘川,你的摸金校尉符或許就在這村中,你老宅中是找不到的?!?/br> 好奇怪,她怎么會這么說? 好象她在測試我的智商,我可不能認慫,腦子一轉(zhuǎn),我若有所思地道:“在我老宅時,有人偷聽我們講話。當(dāng)我倆決定要找到那王陵破解詛咒,你又說要來枯山找奶奶的墳,那條紙條才飄了下來。” 楚雅興奮地說道:“對呀!那個人可能在暗示我們,你祖?zhèn)鞯拿鸱驮诳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