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周良晏網(wǎng)上那些輿論都屬不實,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是需要時間去印證,而周家有門路,再打好招呼,給那些惡意煽|動的人緊緊皮,很快事情也就能了了。 我也愿意為你調(diào)和和鑄程的關(guān)系,那個文娛城的項目你隨便給誰,酬智全線也好,還是與鑄程合作也罷,事情也好處理。 讓你手里那個小姑娘出來解釋,她母親給些銀錢安撫,兩家也不是不能坐下來談和。 和鑄程一向不是什么不死不休的關(guān)系,商人逐利,留給他們一個活口子,對方自然不會再緊逼不放。 還有楚家,當(dāng)初孫家和楚家對上,你非要摻一腳,我不愿說你,但楚家不是你松口他就能既往不咎的,對上也就對上了,多查查背后那些臟的,他們上頭的人動作太多了,惹得很多人看不下眼,將楚家的事捅出來,鬧大些,也就不會有人敢保了,當(dāng)然我不介意為你舍掉我這張老臉和那群老家伙走動走動。 周國懷說到這里,自覺算是為周良晏考慮了全面,他一直暗暗觀察著周良晏的神情,卻沒看出來對方有什么情緒波動,無論是喜悅感激還是松一口氣,周國懷都沒瞧出來。 周國懷最后暗暗嘆息一聲作罷,深深望著周良晏,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條件,只要你將全部專利覆在周氏名下,只要你退出酬智,從此踏踏實實為自己家做事。 良晏,只要你心落在周家,這些事我都可以幫你辦了。 你自己知道的,人脈這種事情不是誰都能替你作保奔走的,你自己不也拜托到張家了么? 周國懷深知周良晏最近動作頻頻,甚至前兩日的政商兩界的宴場都場場不落,語氣鑿鑿,他們能替你做的,遠遠沒有家里能為你做得多。 周良晏靜靜聽完著周國懷的話,不曾辯解什么也沒有交代什么,直到對方說完了全部拿起茶杯潤喉,周良晏才溫和開口,可能您有些誤會了,誰來管家我并不在意。 我來只是想和您做個交易。 周國懷聞言手中茶杯頓住,不得不說,他是意外的,他本以為周良晏這次回來是一場低頭示弱。 周國懷銳利看向自己這個將姿態(tài)放在與他同一水平上的孫子,緩緩擱下了茶杯,他明白周良晏的意思了。 周良晏這是愿意替周家做事,但作為交換周家為你差使,不是責(zé)任情分,而是交易,將自己賣給了周家。 我可以如您所愿,除已授權(quán)專利外我名下的專利技術(shù)產(chǎn)品可以悉數(shù)移交周家,同時,我也會回周氏直到給您再扶起一位子輩,等他成功擔(dān)起所有職位,我也愿白身出戶。 周國懷看著自己的孫輩,直覺得有些陌生,他一直深知自己的這個孫子有堅持有cao守,甚至可以說有良心善心,更難得是周良晏的這份善心并不是出于感動,而是出于責(zé)任。 周國懷親自養(yǎng)大的這個孫輩,他知道周良晏厭惡失責(zé)失序,社會責(zé)任感強,手段強硬但性子卻還算老道圓滑,是個很好的頭狼。 可能是這些年看多了周良晏做慈善,對他人慷慨解囊,像是有顆從周家長歪了的慈悲心一般,他也一直不覺得周良晏會真冷眼旁觀家道旁落。 可如今這么一遭,他才發(fā)現(xiàn),周家對于他而言真的什么都不是,或者說根本沒有什么能讓他看的進眼。 雖說家里虧欠他些許,但終究也是養(yǎng)他成人,教他本事。可周良晏卻可以翻臉不認,哪怕是今日家中愿意再拉他一把,周國懷與他掏心貼肺,那人也絲毫沒有常人那些感激酸楚的情緒波動,不打算彌合修補與家里關(guān)系,一切就那么輕描淡寫歸于一場交易。 周國懷知道周良晏對周家有怨惡,但自己這般曉之以情,可謂傾囊相助,雪中送炭之恩,血脈相系之情,他看不透為什么對方心還是這么硬? 而酬智,周良晏也算投注十年心血,在其中也算經(jīng)營了陪伴多年的團隊,周國懷本以為對方會有所放不下,這才重利安撫,可對方卻輕描淡寫于撤身離開,沒有一絲留戀。 就恍如這世上的人或事都是他達成自己目的的手段,不曾入局,自然隨時可以抽離。 周國懷不禁有種念頭,他周良晏真的那般光正么?出于周家這樣成長環(huán)境,真的會長出個心熱正直的好苗子么? 如今看來,不過是他的行為和普適價值觀上的善良正直的那一面貼合起來,但其所思所想怕沒有那么熱切的好心腸。 極寒嚴冬中照顧幼小的虎狼,難道會是出于好心不成?無非是過于聰明遠見,知道去維系一個對自己有利的生存環(huán)境罷了。 周騰曾定論周良晏養(yǎng)不熟的性冷,當(dāng)時周國懷覺得過了些,現(xiàn)在一看深感貼切。 有什么人能真的讓他放在心上么? 思及此周國懷心冷疲憊。 他曾以為遲早有一日,在周良晏心中認定在意的會是周家,可如今看怕是沒什么會真的走進這人心中,包括他自己。 哪怕是那個他如今為之奔波的畫家,周良晏是愛得多些,還是責(zé)任多些? 無非另一個陳杉罷了。 周國懷注視了周良晏很久,對方讓他如此的陌生,老人最后疲憊地開口你的條件。 周良晏穩(wěn)穩(wěn)和老人對視,只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