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這個年頭,就是她和李晚的親戚都不愿摻和別人家里的事情,她也曾苦苦哀求過她的外祖母家,無一不是避如蛇蝎。 而衣琚和他的愛人還有黃先生,卻在闔家團圓的日子里為他和李晚這兩個人陌生人奔走... 不只是為了你們,我只是不想再看見任何以財權壓人的悲劇罷了,衣琚斂眸看著地面落的葉子,然后微微笑了下,好了走吧,應該很累了吧,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先好好休息一晚。 衣琚和黃懷謙把李早送到了黃懷謙出租的房子里,黃懷謙的jiejie也被叫過來了,兩個大男人和小姑娘待在一起不方便,但也不能李晚沒回來就扔李早一人在屋子里。 衣琚他們也就陪著李早等待著李晚的回來,幾個人也沒有說些什么,只是打開了電視,放了一個輕松娛樂的綜藝舒緩李早情緒,而黃懷謙給李早做了頓晚飯,又幫李早去買了些一周的吃食。 周良晏把李晚送過來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李早見到臉上腫起高高的巴掌印的李晚,姐弟二人眼神堪堪對視上,就忍不住又是抱住哭了一通。 之后等姐弟情緒穩(wěn)定下來,衣琚他們也就打算打道回府,姐弟兩個人朝著這輩子都沒有遇見過這么好心的好心人深深鞠了躬,李早擦了擦眼淚,認真哽咽說道,大恩不言謝。 等衣琚和周良晏告別了黃家姐弟,回到自己家中時已經過了零點。 周良晏剛從派出所回來,衣琚也就推著周良晏讓他先洗洗塵,而衣琚自己從客廳抽屜中翻出來幾支蠟燭點上。 衣琚翻了翻背回來的背包,將剩余的酒和月餅擺在了餐桌上,最后又開了火重新熱了下中午沒怎么動的爆炒掌中寶。 等周良晏洗完澡出來,衣琚在影影綽綽的燭光下,笑瞇瞇地朝男人舉了舉手中的杯子,中秋快樂晏哥。 周良晏走上前直到快與衣琚一小臂的距離堪堪停住了腳,蠟燭的火苗在兩人眼中跳動,周良晏拿起桌上對方給自己倒好酒的杯子,和衣琚碰了碰,認真緩緩說道,中秋快樂洨琚,每天都要快樂。 兩人都先避開了李早的事情,而選擇繼續(xù)完成今夜的約會,雖然有些晚了,但夜晚還有很長時間可以去消磨,素了很久的兩個人也不免蠢蠢欲動,些微開了一點點葷,雖然沒做到最后,但卻也折騰到了天亮。 事后溫存的賢者時間里,衣琚舒坦地煙癮都又犯了幾分,大膽發(fā)問他晏哥有沒有藏煙,結果衣琚沒磨到煙,卻磨起了他晏哥堪堪消下去的火,就又是另一通的胡鬧。 最后的結果就是為了防止下一頓的廝混,兩個人穿好衣服坐到了沙發(fā)上,周良晏給衣琚揉著他發(fā)顫的手指,聽著衣琚講李早的事情。 李早的事情說起來,似乎和萬千壓抑的東亞家庭沒什么區(qū)別,但卻因為牽扯到了商業(yè)巨頭的博弈,就壓抑中帶著更讓人窒息的壓迫。 誠如諸多東亞家庭的標配控制欲強的母親,缺席隱身不擔責的父親,不缺物質培養(yǎng)卻缺少雙向溝通的家庭環(huán)境。李早與李晚也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 李早的母親叫做錢芝,錢芝是一個很要強的女人,但早年身體虧空,實在無法支撐錢芝再去奔波忙碌,早早隱退。 錢芝放下自己與丈夫一手辦起來的企業(yè),在家中做全職家庭主婦,因此要強的母親只能把自己的抱負希望寄托在自己生出來的孩子身上。 但誠如很多暴富后男人無法禁得住誘惑,錢芝的丈夫也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在妻子眼皮子底下包養(yǎng)小三小四,錢芝發(fā)現(xiàn)后并沒有任何吵鬧撕架,而是選擇離婚。 可錢芝的丈夫怎么會允許財產分割一半給他人,于是一直拖著冷著玩消失,遲遲不肯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 錢芝與社會脫節(jié)很久,在錢芝丈夫的軟威脅下,她沒有能力委托到,也是無法委托到任何一個知名的律所幫她打官司,錢芝漸漸地只能認命。 錢芝能做的只有將一腔心血傾注于培養(yǎng)兩個孩子上,請兩個人學畫畫,上各種補課班,文化課和藝術課兩手抓。 家中不缺錢,孩子也會有比較嚴苛但物質滿足的成長歲月,所以矛盾埋雷了二十余年才在一次孩子的意識三觀覺醒后徹底爆發(fā)。 李早畫畫很好,也很喜歡畫畫,這是她在如同機器一般的生活中,難得能做的從心的自己想做的事情。李早也做出了成績,贏得很多獎項,自己的藝名也在畫圈小有名氣。 畫畫不僅是李早喜歡做的事情,更是一種寄托,她以為這就是自己未來的希望她會做得越來越好,然后成名獨立后,她或許可以孝敬將一腔心血傾注與她身上的母親,也可以讓越發(fā)神經質嚴苛的母親逐漸放手安心。 這些年李早掙的錢全部由母親打理,母親也是自己接委托工作的全權安排的代理人。 母親安排的連軸轉的活動比賽或者工作,讓李早雖然有時也會疲憊到有所怨言,但看見頭發(fā)花白已經有些佝僂的母親,聽見自己的母親指責自己不知恩,李早便很難再說些什么。 母親全心全意培養(yǎng)他們姐弟的辛苦是無法否認的事實,李早也就咬著牙堅持下來了。 李早那時認為這只是母親沒有錢財從而缺少安全感,她以為只要自己賺多多的錢,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于是她休學去工作去賺錢,去四處跑商務,夜里也勤加練習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