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周良晏拉著衣琚轉(zhuǎn)身要走,就聽見另一個跟在中年夫婦后的青年沒好聲地陰陽著,悶頭就走,那還來礙眼來這一趟做什么,來都來了還一副不情愿模樣,裝什么,等著誰拉你嗎? 周良晏停下了腳步,看向一旁的梗著脖子的青年,上前逼近一步,青年不由得后退半分。 周良晏你要做什么?周騰怒意滿滿,要上前去卻被周淼蘭死死拉住。 看什么,真是自小混得沒教養(yǎng),中年男人上前隔開了周良晏和他兒子,沒有好氣。 勞煩您放尊重些,衣琚皺眉,冷冷看了眼男人,自從剛才他心中的火氣一直積攢著,有這么貶損人的親人嗎。 衣琚深呼吸了一下,推開了中年男人,牽著周良晏往前走,周良晏深深看了眼男人,跟著衣琚離開。 誰讓你們走的?周騰朝著周良晏和衣琚的背影怒道。 走就走吧舅舅,這人又帶個男人來,你來指著他給你傳宗接代呀,老爺子不會同意的,青年說著風(fēng)涼話。 瞎說什么呢程程,那不是還有凡意嗎,中年婦人看著周騰冷了臉,懟了下自家孩子,心中暗罵,真是沒個眼力,哪壺不開提哪壺。 有說錯什么嗎?周程夸張攤手,眼睛在衣琚身上粘黏著不動,腦袋里不知想些什么,悠悠道,因為這么一個賠錢貨和楚家對上,真是... 周良晏松開了衣琚的手,兩步走到青年面前,站定后周良晏平靜地與周程對視著,周程依舊抬個下巴看著人,似乎在說你要怎樣,又朝衣琚方向看了去,周良晏猛地?fù)]拳十分力地?fù)舸蛳蚯嗄昴槨?/br> 周良晏你干什么!中年婦人震驚地尖聲道。 周良晏又一拳直直打在對方腹部,周程剛被打臉的蒙意還沒散,就直接被對方捶倒在地。 呻吟聲痛苦地傳了出來,周良晏看著周程緩緩后退一步,朝這群人點了點頭,不好意思,沒素質(zhì)慣了。 中年男人扶起周程,怒氣沖沖卻又不敢再說什么,只能揉著哀聲喊痛的兒子的腹部,朝周騰冷聲道,周騰瞧瞧你的好兒子。 周騰在周良晏淡然地注視下氣得手發(fā)抖,要不是周淼蘭死死把著他,他一定打死這個逆子。 周家的分割,我已經(jīng)和老爺子遞交過協(xié)議。 半分不拿,諸位安心了嗎? 周良晏掃視著面前這各懷鬼胎的人,剛剛升起的陰郁的怒意也消散了干凈,只覺著太沒意思。 周良晏話一落地,剛要起勢鬧起來的一些人就像被定住一樣,場面一時古怪得讓人發(fā)笑。 良晏,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周淼蘭看向周良晏嘆息,她已經(jīng)很大年紀(jì)了,眼皮松弛的耷拉堆擠出皺紋,唯一奢求的就是家和萬事興。 您不必多說了,保重身體,周良晏再一次作別。 輕輕牽起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衣琚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周良晏開著車,衣琚坐在副駕上一句話沒有說,倒是周良晏在把車停好下車時,看向衣琚突然說了一句,毀了衣老師的早餐時間。 衣琚搖了下頭,咬著唇把自己想問的不該問的話咽了下去,直到兩個人上了樓進(jìn)了門,衣琚才拉住了面前的男人,開口道,晏哥,你先坐下,我給你擦擦藥。 周良晏手指骨節(jié)被拉鏈劃傷的地方已經(jīng)凝住了血,但有塊皮被刮了下去,手一動就牽扯著那塊沒了表皮的rou跟著溢血。 好。 周良晏看著一路沉默的衣琚終于開了口,心中那份怕嚇著對方的擔(dān)憂放下了些。 晏哥,以后動手看著點兒,衣琚拿著藥箱坐到了周良晏身邊,翻過對方的手,給對方消了消毒,手下麻利,但力度卻一點兒沒留情。 周良晏手被酒精刺激著,不由得手指抽動下,就遭到衣琚一個死亡凝視,周良晏不禁有了些笑意,放心,監(jiān)控那邊剛好有輛大車擋著,沒事的。 衣琚心里嘀咕,他說的哪是這個...衣琚給對方的手纏了層紗布,最后緊了下包扎,周良晏的呼吸跟著重了一分。 適才周良晏可以說是克制了,如果衣琚不在場他怕是更會下手重一些,早年無父母的管教,周良晏是全然自己從最泥濘的底層混上去的,好在老爺子沒壓著他這邊教育資源,反而逼著他披個精英的皮子,這才沒徹底混下去。而出了社會被一些真正的圈子頂層的那些磋磨了幾次后,才漲了教訓(xùn),拋去那些有的沒的,收了心去學(xué)習(xí)去搞研究,慢慢地一年年扎實下來,才有了今天這個他。 成年后周良晏也沒再動過一次手,動手是最無能的一種手段,除了發(fā)泄怒意以外,全然無用。今日他算是破了戒,還在衣琚面前。 周良晏是不安的,他不知道該不該解釋,又該如何解釋。 是為了自己么?不打下去那股被愚弄的郁氣,被打壓多年的怒意還要壓在心里。 可周良晏自知,忍了多年,他早就可以視若未見。 是為了局勢么?一拳下去,他的全然不爭,怕那些人會相信了。 可明明有很多別的手段,何必和跳梁小丑較真。 是為了...衣琚么?周程那個齷齪的人的目光與話語他不想衣琚瞧見聽見一分一毫,他不想任何人再因為他冒犯衣琚分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