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溫遇沒回答溫正鳴的話,看到自己的東西都亂糟糟地擺在地上,有的已經(jīng)進了垃圾袋,他冷聲道。 “你動我東西做什么?” 溫正鳴淡淡一嗤:“做什么?扔了啊,看不出來?你都搬出去住宿舍了,家里還要給你留出來放垃圾的地方?” “正好你回來了,自己收拾,這些東西要么帶走要么扔,以后這個家沒你的地方!” 說著,溫正鳴抬胳膊,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都劃到了地上。 有個東西在光線的照耀下泛著銀光,刺了下溫遇的眼睛,掉在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 是溫遇的mama生前最喜歡的項鏈。 理智的弦在看到這一幕時“啪”的一聲斷掉了,溫遇沖上前去,一把扯住了溫正鳴的衣領(lǐng)。 眼中帶著翻滾而起的怒意,他嚷道:“你他媽應(yīng)該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從我屋滾......” 但溫遇的話還沒說完,溫正鳴便一拳掄在了溫遇的臉上。 在溫遇悶哼出聲時,他罵了句街,直接將溫遇的頭摁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力道很大,伴隨著“咚”的一聲響,溫遇甚至聽到了一道耳鳴聲響起。 還沒緩過勁來,便聽溫正鳴冷哼一聲,輕蔑地笑道。 “我告訴你最好別給臉不要!要不是家里給你出了一半的學(xué)費,你看你現(xiàn)在有沒有學(xué)上!” “還敢跟我罵起街來了,狗東西!” 溫正鳴就是個瘋子。 他從來到這個家開始就不學(xué)無術(shù),跟著一群人混,后來沒有考上高中就和那些混混們泡網(wǎng)吧,有的時候掛著彩回來,也不知道跟誰又打了一架。 其實溫正鳴也知道自己是在混日子,但他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所以就假裝自己特牛誰也不敢惹他。 而溫遇不一樣,溫遇是個學(xué)霸,干什么都很優(yōu)秀,所以溫正鳴特討厭溫遇。 一開始他也只是罵得難聽,但后來見沒人管,他就放肆了,一個不順眼就直接動手。 這么多年來,溫遇身上的傷都是溫正鳴打的。 說來可笑,比起溫遇這個親生兒子,他爸竟然更喜歡跟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混子溫正鳴。 所以家里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幾乎都沒人站在溫遇那邊。 溫遇被撞得腦袋直疼,溫正鳴瞧見溫遇這模樣,再次嗤笑一聲。 松了手,道:“把你這些東西該扔扔了,別往這兒放著礙事!” 說完,他嘴里哼著歌朝屋外走去。 其實溫遇的東西很少,因為他爸幾乎不怎么給他錢,后媽就更別說了。 大學(xué)第一年的學(xué)費有一半都是自己打工掙來的,他哪有什么錢買亂七八糟的東西。 小心翼翼地將項鏈撿起來,確定沒摔壞后,溫遇將它放進了口袋里,才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 然后找了個破舊的包,把不能扔的東西全都塞進了包里。 待到溫遇收拾完東西要走的時候,溫正鳴正窩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打游戲,倆人誰也沒搭理誰。 出了門,溫遇走得很慢,像是不知道去處一樣,在經(jīng)過一個公園時,他找了個公共椅子,坐在上邊發(fā)起了呆。 直到手機傳來一陣“嗡嗡”響,溫遇才終于回過了神來,低頭看了眼手機。 是姜嶼辭發(fā)的:【快回來了嗎?中午一起吃食堂?】 倆人的上一次聊天還停留在姜嶼辭問他是不是海大的學(xué)生,沒回消息并不是因為溫遇不想回答,而是因為當(dāng)時家里出了事。 脖子上的傷也是那時候被溫正鳴打的。 那晚溫遇真的沒心情看手機,待到第二天的時候,他就忘了。 說起來挺對不起姜嶼辭的。 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半,給姜嶼辭回了條“好”后,他便起身朝學(xué)校的方向走。 待他到了宿舍門口推門進去的時候,都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多了。 宿舍里只有姜嶼辭,在聽到開門聲響起時,他扭頭朝溫遇望了過去。 在看到溫遇的模樣后,他先是一怔,而后快速皺起了眉。 “你的臉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溫遇眨了下眼,正巧宿舍一進門左側(cè)就有穿衣鏡,他轉(zhuǎn)頭看了下鏡子里的自己。 然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溫正鳴打過的臉還帶著淡淡的紅痕,額頭左側(cè)因為撞在柜子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青了。 很“好”,一看就是被人暴揍了一頓。 被溫正鳴打了不尷尬,但被舍友發(fā)現(xiàn)自己外出一趟被人揍了,那可以說是無比尷尬了。 早知道出門前就應(yīng)該照照鏡子,溫遇尷尬道:“在路上摔了一跤?!?/br> 誰摔跤能把腦袋門摔青了??? 姜嶼辭嗓子干澀,他上前幾步,問:“到底是誰干的,我......” “真的只是摔了一跤,”溫遇當(dāng)然不可能將自己家的情況隨便往外說,他換了話題,“魏曲成呢?” 看出來溫遇的確不想多說,姜嶼辭垂眸,道:“他餓了,和另一個舍友先去食堂了?!?/br> “哦,咱們也去吧,”溫遇說著,將包放在了桌子上,“另一個舍友叫什么?” 根本沒記住名字,姜嶼辭打開手機看了眼微信備注:“叫柳桑?!?/br> “柳桑?”溫遇一怔。 “嗯,怎么了?”姜嶼辭問。 “沒什么,高中有一個同學(xué)就叫柳桑?!睖赜龃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