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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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們先撕毀的條約嗎?你覺得京城那批人是傻子嗎?蕭墨川也毫不相讓。 吉野有些赧然,但依然嘴硬,我們明天就撤離,沒有證據(jù)的事情就不存在,望世子好自珍重。 說完就拂袖而去,只要沒被發(fā)現(xiàn)就沒事,大不了到時候他們道歉好了,吉野想著,連腳步都變快了。 蕭墨川盯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如今這局面,倭國軍隊再一撤走,他們真的一丁點勝算都沒有了,恐怕連臨??h這種易守難攻的地方都無法保住了。 他頹廢地坐在椅子上,這時端親王走了進來,他看起來比之前好很多了,臉色也泛紅,顯得有些精神了。 墨川,明天就是最后一戰(zhàn)了,為父親自上陣。 父王,可您的身體 該來的總要面對。端親王擺了擺手。 都是倭國這群小人,忘恩負義,背信棄義,大戰(zhàn)當前竟然臨時撤退,都是窩囊廢!蕭墨川忍不住怒罵起來。 墨川,今晚我們父子倆把酒言歡,好好暢聊一番好嗎? 蕭墨川從端親王的眼中看到了訣別,他內(nèi)心動容,忍住酸澀,點了點頭。 走到如今的局面,都是他膨脹的野心和莫名其妙的不甘心。 從當初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后,他狂喜之后就是狂怒,他憤怒自己為什么這么晚才知道,那本該屬于世子的二十年時光,讓他備受欺凌,可無論他再怎么痛苦,再如何癲狂,過去的也再回不來了。 他不知道怎么排解這種情緒,逐漸變得越來越癲狂,想要瘋狂彌補自己的過去,甚至去搶奪不屬于自己的未來。 但他的父王沒有責怪過他,雖然他缺席了他的成長,但這三年來卻一直縱容他、滿足他。 如今他們計劃失敗,就要走上末路了,除了不甘心以外,還有一種凄然的悲愴。 為什么人生要這么捉弄他呢? 夜晚,端親王父子倆在庭院對酒,天上的月亮格外圓亮,照著大地上因戰(zhàn)亂而妻離子散,無法團圓的人。 父王,都是我的錯,我們投降吧!蕭墨川終于開口了。 哪怕心有不甘,但已無路可走。 端親王看著自己的兒子笑了笑,他缺失了兒子的成長,但所幸他長得很好,一表人才,詩書滿腹! 從外表和性格都極為像他,連缺點都像他,是菀兒留給他最珍貴的禮物。 端親王猛得喝下一口酒,語重心長道:墨川,之前你曾說過,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會知道結(jié)局,現(xiàn)在為父教你一課,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也不一定就是所以為的結(jié)局,很多事情換一個方式看,依然可以達成自己的目的。你要學會忍,學會耐心和等待。 蕭墨川不解地望著他,難道父王還有后招? 可端親王卻不再說話,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了起來。 難道父子倆有這么悠閑溫馨的時刻,蕭墨川也多喝了幾杯,醉暈過去。 次日,他迷迷糊地從床上醒來,摸索著去倒水喝,發(fā)現(xiàn)是在一個陌生狹小的房間,并非自己的臥室。蕭墨川頓時酒醒,疑惑地打量著,空間狹小,裝飾簡陋,還有點搖搖晃晃,更像是在船艙。 船艙? 他顧不上披外套,立馬狂奔出門,果然是在一條大船上,他跑到了甲板上,來來往往都是穿著天晟軍裝的士兵,看到他立馬地稱呼世子。 蕭墨川在人群中看到了父王最忠心的副將張承,他對面站著的正是倭國的使者吉野,貌似是在爭吵什么,吉野的帽子都給氣歪了。 張叔,這是怎么回事?我父王呢? 張承見蕭墨川醒過來,吩咐身邊的人將吉野帶下去。 吉野罵罵咧咧地,但無法反抗,被拽了下去。 這下蕭墨川更驚訝了,吉野不是很狂嗎,怎么變這么聽話了? 張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父王決定離開天晟的嗎?他在哪,快帶我去見他!蕭墨川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張承沉重地嘆息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 世子,端王爺他將最后一支主力軍留給了您,讓屬下率軍護送您去倭國,而他自己則去赴死了。 既然要走,為什么他不跟我們一起走? 端王爺說他是蕭家的子孫,哪怕死也不能離開天晟,所以他留下來善后贖罪,而您還沒有上蕭家的族譜,不受約束,可以去做您想做的任何事情。 這不可能,不可能的! 是真的,世子。端王爺很早就決定了,他昨晚帶兵將剩余的倭國士兵全軍殲滅了,只留下了吉野使團,他們此次來天晟,什么都沒撈著,還全軍覆沒,連回去的船都沒人開,端王爺給了他們另一個選擇,讓他們跟隨我們大軍一起去倭國,并向倭國的天皇引薦你,那我們帶過去的金銀財寶,以及優(yōu)秀的耕織技術(shù),就都是他出使的成果,吉野為了自身利益,一定會妥協(xié)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