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世子當(dāng)白月光替身后 第20節(jié)
“這位昌寧侯府的世子夫人,是我請來的貴客,還不快些行禮道歉?”賀蘭明月介紹虞棲枝道。 賀蘭敏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臉是徹底紅了。 賀蘭敏平時淘氣跋扈,對jiejie素來是畢恭畢敬的。她在輪椅上向虞棲枝躬身,又賠禮道歉,模樣瞧著挺滑稽俏皮。 “方才敏敏說的那渾話,阿瀠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苯?jīng)過一夜院中的相處,賀蘭明月與虞棲枝已是親近不少。 虞棲枝笑了出來,向賀蘭敏道:“晚些我畫份輪椅圖紙給你,應(yīng)當(dāng)會比你現(xiàn)在這輛輕便好推很多?!?/br> “那可真是幫了大忙了?!辟R蘭明月含笑,挽起虞棲枝的手臂向外走:“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段時日敏敏想是離不開它了,改日就送去鋪子里讓人照著做出來?!?/br> “今日靳衡不會來,你就定定心心待著吧?!彼仡^又囑咐賀蘭敏。 賀蘭敏與靳衡自小就是冤家,聽聞靳家人回京了,她比誰都興奮,這幾日苦練馬術(shù),等著在靳衡面前一雪前恥,沒成想把腿先摔斷了。 賀蘭敏聞言有些失落,也回過味來,陛下沒召見靳家人,靳家人在京城為了避嫌,自是不會來的。 …… 公府前院已聚了些賓客,各自在與相熟之人交談應(yīng)酬。 賀蘭明月與虞棲枝遠遠便見了裴璟。他竟是來得比太子還要早一些。 裴璟身邊也圍了幾名世族公子,幾名公子臉上掛著巴結(jié)討好的神情,顯然是以裴璟為中心在交談。 和煦春光落在裴璟臉側(cè),神情是他慣常的矜傲淡然。 世宦之家的清貴,與武將的凌厲決斷在他身上結(jié)合得自然,是區(qū)別于其他貴族公子的銳利與俊美。 裴璟似乎有些不耐,但也沒有表現(xiàn)得明顯。只是隨意應(yīng)付著,像是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場合與他人的示好。 他目光不經(jīng)意一瞥,看到了從內(nèi)院走出來的虞棲枝一行人。 裴璟向賀蘭明月遙遙點了點頭,然后目光落在了虞棲枝身上。 賀蘭明月見狀,向虞棲枝笑了笑,很識趣地先走開了。 虞棲枝向裴璟走過去。 方才賀蘭明月攜虞棲枝一同來時,眾人原本還暗暗猜測著虞棲枝的身份,猜想是誰家的標致女郎得了太子妃的青睞。 又見裴璟只一個眼神,虞棲枝就乖乖過去了,當(dāng)即明白過來,原來,她就是裴璟那位新婚妻子啊。 聽聞這位指揮使的新婚妻子出身低微,想來,太子妃也不過是因為裴璟的緣故,才會主動與之結(jié)交。 裴璟生得好看,又前途不可限,再者,昌寧侯府家風(fēng)嚴整,不許子孫在成婚之前蓄納婢妾這一點,就已經(jīng)將那些與通房婢女糾纏不清的公子哥們甩出好幾條街了。 僅有的一段風(fēng)流軼事,也只不過是與姜家長女那一段隱隱約約的傳聞罷了。 莫說四皇子此前想要將寵愛的養(yǎng)妹嫁給他,在場的貴女之中,其中也不乏曾經(jīng)傾心過裴璟的。 貴女們見到虞棲枝,難免出于好奇細細打量。 有人當(dāng)下便瞧出一點端倪,神情曖昧與身旁的姐妹竊竊私語: “你快看,裴璟的新婚妻子,是不是和姜羅衣有些相似?” 那人自以為聲音很輕,實則周圍一圈人都聽見了。眾人的好奇窺探之心被挑起,也是礙于身份,才沒有將打量做得太明顯。 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 周圍低低的議論,也傳到了姜羅衣耳中。 姜羅衣心底升起一點微妙的喜悅,面上依舊假作什么也沒聽見的樣子,視線卻也忍不住向裴璟與虞棲枝看過去。 她見不遠處,虞棲枝向裴璟走過去,兩人不知說了些什么。 裴璟見到了虞棲枝手心不知在何處沾上的臟污,他似是有些不悅地蹙了蹙眉,就那么動作自然地幫虞棲枝擦拭了。 原來,這才是夫妻之間的相處…… 不過是幾個簡單的舉動,卻昭示了裴璟與虞棲枝之間,存在著無比親密的關(guān)系。 這樣的畫面,落在姜羅衣眼中,煞是刺眼。 雖然心底知曉虞棲枝只是自己的替身而已,姜羅衣還是忍不住攥緊了手心。 在裴璟身邊的人,憑什么是虞棲枝呢? 第19章 前來賀喜的賓客到齊,眾人紛紛在宴席獻上給小郡主的滿月賀禮。 宴席接近尾聲,小郡主被乳母抱下去照料,天色正好,便有人提議說打馬球。 顯國公府的占地內(nèi)恰好是有一塊馬球場的,與公府西邊角門相通,只消眾人移步便可。 太子與太子妃欣然答允。 賓客中大部分都是青年男女,馬球確實是一項很好的消遣,比在午后聽?wèi)蚍咐б幸馑嫉亩唷?/br> 太子妃賀蘭明月才生產(chǎn)完出月子,她不參與,其他貴女便也不上場,在場的青年男子抽簽分為兩隊。 裴璟與太子恰巧在不同的隊伍。 其余人都在挑選馬匹,為下場做準備,太子向裴璟走過去,示意他到一旁說話。 “表哥,這次孤可不會再讓你贏了。”太子揚了揚下頜。他私下里還是愿意這么稱呼裴璟。 裴璟淡笑了下,有些漫不經(jīng)心問:“殿下有什么事?” 球場一旁沒什么人,太子難得可以在私下里同裴璟聊一些尋常事。 太子猶豫了下,問出口道:“表哥,你和你夫人私下相處時,也會很客氣么?” 被問到和虞棲枝的事,裴璟頓了頓,道:“怎么想起問這個?” 太子俊秀面龐上難得流露出一絲迷茫: “有時候,我覺得嬌嬌待我實在太客氣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把我當(dāng)小孩子看?!?/br> 賀蘭明月與太子年齡相差五歲。賀蘭明月也是孟皇后在太子才出生不久后,便親自為他選定的太子妃。 “自從我們的歲歲出生以后,我總覺得,她對孩子的關(guān)注都多過關(guān)注我?!?/br> 裴璟與賀蘭明月是自小就認識的,太子不知不覺也就對裴璟多說了點。 “有時候我真分不清,太子妃她究竟喜不喜歡我,還是…她只是單純喜歡照顧人而已?!?/br> “太子妃是怎么想的,臣不知道。”裴璟聽完太子說的一籮筐話,沒什么感情道: “但臣認為殿下不應(yīng)該這樣想太子妃?!?/br> “你說的對?!碧右惨庾R到了,他為自己方才那樣揣測妻子,而感到有些赧然:“是我想錯了?!?/br> “算起來,表哥成婚也快有一年了,”太子岔開話題,同裴璟取笑道:“什么時候能喝上裴指揮使的孩子的滿月酒呢,應(yīng)當(dāng)也快了吧?” 想到虞棲枝那副柔柔弱弱的身體,裴璟一時難以將虞棲枝與有孕聯(lián)系起來。他勾了下唇角:“不急?!?/br> 若虞棲枝真的有了身孕…… 想象中虞棲枝手掌搭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溫溫柔柔抿起唇朝他笑的樣子。裴璟眉眼不自覺柔和了些。 他與虞棲枝的孩子嗎? 或許,真的要一個孩子,也不錯? …… 看臺的另一邊,貴女們的視線頻頻向虞棲枝看過去。 有打量,有探究,更多的是等著看好戲般的眼神。 虞棲枝不解其意,卻也覺得有幾分不自在。 馬球賽很快開場,太子妃賀蘭明月讓虞棲枝坐在她身邊。 場上,太子為了取勝,果然十分賣力。進了球,便猶如開了屏的孔雀般,頻頻往看臺上的太子妃這邊瞧。 “太子殿下這場怕是難以勝過了?!?/br> 賀蘭明月瞧出來虞棲枝的不自在與心不在焉,為她寬心,賀蘭明月起了話題與虞棲枝閑談。 “在我們都小的時候,指揮使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小郎君了?!辟R蘭明月笑了笑,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她壓低了聲音道:“有次裴璟在馬球場上勝了四皇子殿下,四皇子輸?shù)脩K烈,聽太子殿下說,四皇子殿下回宮后還偷偷哭呢。” 正如太子妃所說,場上比分吃緊。雖如此說,賀蘭明月的視線卻一直緊緊追隨著太子。 能看得出來,太子妃對太子的感情非常深厚。 恰巧這時太子擊入一球,將僵持不下的比分拉開,賀蘭明月渾然忘我,小聲地為太子鼓掌喝起彩來。 太子妃鼓掌,周圍坐著的與賀蘭明月走得近的貴女們紛紛捧場,也為場上太子那一隊鼓起掌。 場中的太子敏銳地注意到了賀蘭明月的反應(yīng),策馬揮桿之時也不禁笑得眉眼飛揚起來,顯出一點少年人的青澀意氣。 眾人彼此心知肚明,太子在球場上那么奮力的表現(xiàn),顯然是為了取悅太子妃的了。 虞棲枝視線在賀蘭明月與場上年輕的太子之間來回看看,也覺實在有趣。她抿唇笑起來,跟隨眾人一道兒鼓掌。 虞棲枝笑起來時唇邊總會抿出淺淺的梨渦。賽場間隙,裴璟勒緊馬韁,全然沒在意他吸引來的一眾目光,他視線只朝看臺的一處看過去—— 正午和煦春光下,虞棲枝正微微笑著側(cè)過臉,看向賀蘭明月與場上太子的方向。 裴璟忽然有一瞬間的不快。 陽光落在虞棲枝白皙嬌美側(cè)臉,映出的她眼中的柔和笑意,又很快將他升騰起來的一點不悅沖散。 虞棲枝,果然還是笑起來的時候比較好看。 比賽尾聲,兩隊比分仍是拉扯不下。 最后時刻,有人將彩球傳擊到裴璟這里,眾人屏息等待著最終結(jié)果,紛紛估摸著,太子今日大約是要輸了。 下一瞬,朱漆彩球自裴璟的球杖下迅疾旋轉(zhuǎn)著,擦著球門而過,擊偏了。 太子得勝。 太子下了場,取了得勝的彩頭,徑直走向看臺上的賀蘭明月,周圍賓客善意地捧場起哄。 又逐漸有人圍攏上來,與太子和太子妃攀談道喜,虞棲枝自覺地退了出來。 看臺的另一邊,見裴璟徑自牽馬走下場,襄樂郡主連忙向身旁的姜羅衣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