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男配只想賺錢 第120節(jié)
終于得到回答,對面的人這種時候還不忘禮貌打招呼,問他有什么事。 什么事。 他打電話就是為了確認人的狀態(tài)順帶說點好話,現(xiàn)在狀態(tài)不用確認也知道了,順帶好話也不用說了,對方明顯已經(jīng)知道了網(wǎng)上的事。 那確實是實打?qū)嵉氖聦崳粠б稽c誤會。 想來想去沒想出句能說的話,張文軒嘴巴一閉一張,只能沒話找話,問:“你這是哭了嗎?” 一個很傻的問題,甚至隱隱有火上澆油的趨勢,不知道哪個朋友直接拍了把他的頭。 對面的人說:“沒有?!?/br> 一邊說著,一邊隱隱有吸鼻子的聲音。 張文軒:“……” 一眾朋友:“……” 陳一白沒哭是真沒哭,他只是單純感冒在短短時間內(nèi)迅速壯大了而已。 經(jīng)紀人送他回到家,回去再洗了個熱水澡,時間已經(jīng)不早,對直播來說有點太晚,但對睡覺來說又過早,他于是洗完澡接了姜阿姨打來的電話后就開始清點財神給的東西,清點剛開始他就接到了電話。 加上經(jīng)紀人,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二個人說他說話像哭了一樣。 大雨天跑去挨淋這事多少不太好自己說出來,他于是只簡單說了不是。 話聊幾個來回,他還是沒清楚對方打電話來的用意,也不多問,只當多個人陪聊。 一邊聽人說話一邊在客廳里游走著,想起財神給的東西沒放這里,于是回了臥室。 之前買的表還在柜子上,沒拆封,順帶鑰匙扣也在上面。 他的鑰匙上已經(jīng)有上次和好鄰居去耶總會的時候送的鑰匙扣,所以這東西沒有大用,只能跟著放這。 好在品牌方上次送衣服的時候的手提袋還在,他連表帶鑰匙扣一起放進手提袋里,又去掏衣柜。 ……不太行。 鼻子又有些癢,他中途轉(zhuǎn)了個向,去找紙巾了。 聽著這邊的動靜,電話對面的人是一點聲音也不敢發(fā)出。直到動靜變成了什么柜子打開的聲音,張文軒才敢沒話找話問:“你這邊是在干什么呢?” 聲音放得比挨老爺子罵的時候還輕。 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間,陳白收拾著衣柜里很久之前同樣淋雨去財神家的時候?qū)Ψ浇o的衣服,說:“收拾東西?!?/br> ——收拾東西是個轉(zhuǎn)移注意力的好方式。這個時候記得主動轉(zhuǎn)移注意力,說明人還是在積極面對這件事。 還有希望。 小小的電話屏幕對面的一堆人彼此對視一眼,覺得情況好像還算好。 畢竟認識將近兩年的時間,雖然他們也不明白到底是看上人哪點了但確實很愛,事情似乎比他們想象中要好那么一點。 張文軒想半天沒想出來該怎么回,于是說了句:“挺好?!?/br> 屬于是沒話找話式回答的專業(yè)選手。 把衣服放進另一個手提袋,陳白終于騰出手來,活動了下自己的肩膀,拿著手機問:“你這兩天有時間嗎?” 一個問題突然甩來,電話對面的人瞬間坐直身體,一堆朋友也緊繃起來。 這個時候問有沒有時間,估摸著是想問問楊舒的事了。 這種難事落自己頭上,張文軒再次暗罵霍川,出口聲音依舊溫和得離譜:“有的有的,怎么了?” 把幾個手提袋放一起,陳白說:“想找你幫個忙?!?/br> 他說:“我這邊把財……才把霍總的一些東西收拾好,你看什么時候有時間,還希望幫忙轉(zhuǎn)交一下?!?/br> 這些東西都是因為工作產(chǎn)生的,他打從收下的時候開始就沒想留下。 工位配套設(shè)施再好,離職的時候也不能帶走。 知道這段時間財神肯定忙著白月光哥的事,十分體貼的陳某白沒想打擾,又因為把東西郵寄過去還需要付額外的保價費,十分之不值,于是打算進行人工交付,讓財神鐵哥們幫忙轉(zhuǎn)交。 “……” 電話對面安靜了。 隔了一會兒,張文軒這才試探著問:“這是……?” 好像有點不太對,不確定,再看看。 陳白說:“以后不怎么見面了,我就想先把這些東西還回去?!?/br> 這下是真不是“好像不太對”,就是不對勁了。 一雙腿有點坐不太住,張文軒站起來了,連帶著其他人也跟著一動,他問:“不怎么見面是指?” 然后他們聽到手機對面的人淺淡笑了下,說:“這不是結(jié)束了,以后就沒什么機會見面了。” 結(jié)束了。 “……”哦豁。 這不叫積極面對,這叫直接放下。 簡單一句話,讓所有人心涼半截。 有沒有時間幫忙轉(zhuǎn)交的事情另說,張文軒擦了把汗,說:“不是我們先把還東西的事放一邊,今天這事是有原因的……” 他也不知道這事有什么屁的原因,總之先穩(wěn)住人。 明亮房間內(nèi),陳白把臥室的手提袋拎到客廳,拿著手機應(yīng)了聲:“我知道?!?/br> 他問:“明天晚上之前有時間嗎?” 姜阿姨罕見地沒有早睡,給他打了電話,果然電話一打感冒的事就藏不住。姜女士兩個人明天參加財神的生日宴,已經(jīng)說好參加完后把他捎回家去養(yǎng)病,估計要養(yǎng)到下一次工作開始,這段時間他都在那邊,轉(zhuǎn)交工作不方便進行。 ——東西肯定不能收,收了那關(guān)系就是真斷了。邊上是狂擺手的朋友,張文軒也知道這些道理,說:“明天這……” “不可以嗎?” 很輕的一聲,有些啞,鼻音似乎比之前更濃重了些,幾乎已經(jīng)聽不出原本慣常清透帶笑的原音。 迎著其他朋友的視線,張文軒眼睛一閉一睜,嘴角微動,最后道:“……可以?!?/br> 得到肯定答復(fù),約定好了時間,陳某白說了再見后掛斷電話。把手機隨手放桌上,他這才想起來似乎還是沒清楚張什么打這電話干什么。 對方自己也沒提,應(yīng)該不重要。 另一邊,電話掛斷,張文軒握著手機,在第一時間遭受到了朋友的痛批:“你怎么就同意了!” 這事是個人都知道不該答應(yīng)! 張文軒把手機一放,梗著脖子道:“不然你來拒絕?” 他看向另一個朋友,隨機提問:“你敢拒絕嗎?” 點一個不夠,他又點一個:“你敢嗎?” “……” 被問到的朋友一個兩個一時間沒能說出話。 這種情況下,聽著對面的聲音,誰拒絕誰畜生。 “這不就得了,”張文軒一拍手,“你們不想當這畜生,我也不想?!?/br> 他把手機扔桌上:“不管了,霍川自己的事,我不管了?!?/br> 朋友問:“那你明天真去啊?” 他一睜眼:“那不然學霍川放鴿子?” 那就是一定會去,也必須去。 突然成了直面狂風暴雨的勇士,朋友拍他肩。 —— 第二天是陰天,大雨在下午的時候終于停下,路邊有還沒散去小水洼,映著頂上天空的云層和路燈的光。晚上提前離開宴會現(xiàn)場,張文軒去了定好的見面的地方。 沒敢讓人在這種時候還走老遠送東西,定好的見面的地方實際上就是對方的小區(qū)大門門口,他主動提的。 晚上的小區(qū)門口偶爾有人路過,他下車,一眼看到戴著帽子口罩蹲路邊的人。 在這種夏天室外的晚上還戴帽子口罩,也只有那個職業(yè)的人才需要??傆X得一段時間沒見,也可能是因為夏天的衣服單薄,人看著又瘦了不少。 他走近,對方察覺到動靜,略微抬起帽檐,向著這邊看來。 帽檐下的眼睛映著光,隱隱有些泛紅,眼尾垂下,帶著rou眼可見的倦意。人站起來,和他打了聲招呼。 聲音和昨天一樣啞??吹饺说臉幼?,在來的路上想的所有的話全都作廢,張文軒趕緊回了聲招呼,伸手接過遞來的手提袋,出口的時候只敢說:“現(xiàn)在好點了嗎?” 手提袋從空中滑過,連帶著接近兩年的時間一起被交過。輕而易舉,不重,就那么一瞬間。 吸了下鼻子,陳某白睜著一雙眼睛說:“大概?!?/br> 大概是一點沒好。昨天晚上想到又有一段時間不住這邊,他大半夜把家里打掃了一遍,今天起來腦子好像還更昏。 張文軒覺得也是,這種事不可能隔個晚上起來就能突然變好。知這種時候不能多提這些,他于是轉(zhuǎn)移了話題,問:“你之后是什么安排?” “休息幾天,”陳一白略微思索,之后說,“然后應(yīng)該又是工作。” 工作的事搞錢伙伴還在談,這兩天應(yīng)該就會找他商量。 休息和工作,簡單直接,并且一點沒留其他時間??粗四樕系乃{白口罩,張文軒最終沒有多說,只能說了聲注意身體。 對方已經(jīng)遞給了他幾個手提袋,手上還拎著個,以為是遺漏了,他低頭看過去,問:“這是?” “我要去朋友家里玩,”陳白笑了下,說,“這是給他們帶的東西?!?/br> 張文軒看了眼時間:“等會兒嗎?” 陳白點頭。張文軒于是道:“挺好?!比ヅ笥鸭铱偙纫粋€人待著好。 并不耽誤人太多時間,東西已經(jīng)交過,陳白一揮手,道謝后說了聲再見。 確實沒有再留下的理由,張文軒于是只能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離開到一半的時候又回頭,說:“要是有什么事就和我說?!?/br> 陳白笑了下,一點頭。 張文軒走了,帶著幾口袋燙手山芋。上車之后把幾口袋燙手東西往邊上一放,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