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生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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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說還好,這樣說了,薄韌非常委屈,說:“我就是有點(diǎn)生你的氣?!?/br> 楊樵又低下頭。 薄韌道:“現(xiàn)在不生氣了,你沒錯,是我……是我想要的太多?!?/br> 楊樵一時間張口結(jié)舌。 薄韌把羽絨服的拉鏈拉開,室內(nèi)太熱了,下一秒他又把外套脫了,隨手提著衣領(lǐng)。 “你讓我自己調(diào)理吧,”薄韌道,“我能調(diào)理好?!?/br> 楊樵心情復(fù)雜極了,問:“你要怎么調(diào)理?” “這你別管?!北№g道,“我現(xiàn)在不想談戀愛,你別再說讓我去交女朋友的話,你再說,我還是會生氣?!?/br> 楊樵沒有說話。 他怎么會希望薄韌真的交女朋友?再親口說一次那樣的話,他自己就又得躲起來哭一晚上。 薄韌道:“你是為我好,我知道,以后……以后我想開了,我自己決定交不交女朋友,你不要再指導(dǎo)我?!?/br> “……”楊樵靜靜看著他,說,“好?!?/br> 兩人又開始望著對方。 怎么回事?半個月那么長,半個月又那么短,像分開了一生一世,又像從沒分開過。 薄韌小心地問:“我能不能抱你?” 楊樵立刻答道:“來吧。” 兩個人都朝對方抱了上去。 楊樵感覺自己要哭了。 但薄韌已經(jīng)哭了出來。 “我真不是男同。”薄韌極力控制著聲音,還是能聽出他在哽咽,他說,“我害怕,怕你已經(jīng)討厭我了?!?/br> 楊樵道:“怎么會,我永遠(yuǎn)都喜歡你?!?/br> 過九點(diǎn),楊樵換了身衣服,要送薄韌去火車站,再坐回云州的高鐵。感謝基建,太行了。 樓道里,他的兩個室友站在那里打游戲。楊樵非常感激,也有點(diǎn)不好意思。 “走了?”一位室友笑著對薄韌道,“沒事常來玩啊?!?/br> 薄韌對人家笑笑,說:“好?!?/br> 另一位室友問楊樵:“你晚上還回來嗎?” 楊樵道:“回。我只送他到西站。” 兩個人去坐地鐵,四號線,又轉(zhuǎn)九號線……就到了。 “為什么這么快?”薄韌感覺自己被北京地鐵耍了,基建太行也不好,道,“我剛才過去找你,就沒這么快?!?/br> 楊樵只是看著他笑。 西站南廣場,薄韌要檢票進(jìn)站。 北京的冬天,風(fēng)總是很大,廣場上尤其如此。兩個人都戴上了羽絨服外套的帽子,都穿了黑色,楊樵的帽子邊有一圈黑色貉子毛,顯得他臉只有一丁點(diǎn)大,風(fēng)把兩人的鼻子都吹得通紅,薄韌忍不住去摸楊樵的臉,他手有點(diǎn)冰,楊樵也沒躲開。 “鄒冀說的那個人,”薄韌想起來要解釋這個,道,“就只是普通同學(xué),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來往了,微信都刪了。” 楊樵道:“怎么了?是說不到一起嗎?” 薄韌道:“不是?!?/br> 他來京的路上猶豫了很久,要怎么對楊樵說這件事,這像是等價交換,但用來要求自己很合適,要求楊樵,就顯得他很霸道。 “我不喜歡你有那樣的朋友,我會嫉妒,”他還是說了,道,“所以我不會交那樣的朋友?!?/br> 楊樵又笑了。 薄韌虛偽地說:“你想交就交,我只是在說我自己,我不干涉你?!?/br> 楊樵卻說:“我本來就交不到,我有點(diǎn)社恐。” 薄韌笑起來,說:“你只有我一個?!?/br> “對,我只有你一個?!睏铋缘?。 第45章 隆冬 鄒冀對朋友們的關(guān)系認(rèn)知,時常搖擺不定。 有時候他看兩個人“眉來眼去”,每每互動簡直都拉絲了,很可能已經(jīng)暗度陳倉無數(shù)次! 但有時候,他又覺得,這兩個人私底下應(yīng)該還是很純潔的關(guān)系。 很直接的證據(jù)之一,就是大三和大四之間的暑假里,三個好朋友一起去青島玩了兩天。 到濱海城市,理所當(dāng)然要玩水,要穿得很清涼。 據(jù)鄒冀那兩天里的觀察,楊樵換衣服都會背著薄韌,若說是身為男同的自覺……可他又不背著鄒冀。 除了游泳時必須只能穿泳褲,其他時候,就連晚上睡覺時間,楊樵都要要穿一身短袖短褲,整齊而得體。 鄒冀雖然跟著吵嚷起哄了好幾次,這還真是第一次和他倆出門旅行,第一次見識到楊樵的“男德”,都感覺他像是一個清朝出土的封建男同。 三個男生一起出來玩,訂的都是雙床房,他們把兩張床并在一起,鄒冀也被要求睡在中間,明顯是被當(dāng)成楚河漢界。 鄒冀認(rèn)為兩個人可能是在拿他做防火墻。 這一天,海水泳池邊,薄韌在和兩個剛認(rèn)識的小孩玩水,那是小哥倆,一個七歲,一個九歲,薄韌神奇地和人家玩得非常好。 鄒冀和楊樵這兩個小白臉,很怕曬,坐在岸上的傘下,喝冷飲,聊天。 “你們到底怎么回事?”鄒冀好奇地問楊樵,說,“我覺得你們倆這大半年里,氣氛很奇怪?!?/br> 楊樵是不善于傾吐心事,但對鄒冀也不想隱瞞,把他和薄韌之間的試探和讓步,都簡單說了一遍,最后道:“他不能接受我生理上是一個男生,我也只好就先這樣?!?/br> “……”鄒冀想了想,感覺這是一種限制級話題,有點(diǎn)臉紅,說,“我覺得做不做那種事,也不重要。再說你們本來也生不了小孩,素著過,也沒什么不行。” 他自己是個純情處男,對開葷沒有什么實(shí)質(zhì)上的概念。 其實(shí)三個人在這方面,差不太多。 倘若此時換一位老司機(jī)聽到,大約就會當(dāng)場反駁鄒冀,食色性也,懂不懂?只吃素還談什么戀愛?不如出家當(dāng)和尚去,不要在這里誤人子弟。 不過楊樵只是位初級理論家,也有點(diǎn)尷尬,道:“不是……不是做不做的問題,他本質(zhì)上就不是……他不是我這種人。” “哦。”鄒冀懂了,揭開事情的本質(zhì),道,“你就是舍不得掰彎他,生怕把他掰壞了?!?/br> 楊樵笑了下,道:“對啊,我就是舍不得?!?/br> “那,”鄒冀問楊樵,“如果你喜歡的是我,也會舍不得嗎? 楊樵笑著說:“那我肯定不會,掰壞就掰壞了,我又不心疼你?!?/br> 鄒冀佯作生氣道:“你可真是雙標(biāo)啊。 他也沒辦法了,這種事還真就是兩難。 從他的角度看,也是一樣。如果他的好朋友楊樵愛上的是一個路人直男,他可能也會建議楊樵大膽一點(diǎn),掰了再說,真不行就撤。 可這直男是薄韌,鄒冀也不得不為薄韌考慮更多。 薄韌和小孩們玩耍,時不時看看岸上正說笑的兩人。 準(zhǔn)確地說,他看的只是楊樵。 楊樵不怎么愛運(yùn)動,但他的天賦基因很不錯,有一點(diǎn)腹肌,骨架比例很好,四肢修長,泳褲包裹起來的部位發(fā)育得也……也很好。 薄韌:“……” 他的眼睛自動給楊樵那里打了馬賽克。 除馬賽克以外,楊樵的身體在他眼里是很好看的。 為什么楊樵會是一個也長那個的男生? 如果沒有那個,楊樵就太完美了,太完美了。 昨晚半夜里醒過一次,薄韌坐起來,視線越過躺在中間的鄒冀,去看熟睡的楊樵,越看心里越難過。 他還是常常有擁抱或親吻楊樵的沖動,沖動多了,當(dāng)然也會有反應(yīng)。 他幻想他也許能抱著楊樵,就那樣蹭出來。就像大一夏天在梯田的那個雨夜里,不需要實(shí)質(zhì)性的發(fā)生關(guān)系。只是這種想象,他覺得比把楊樵想象成女孩還要更下流,那個過程,在他看來,像是他把楊樵當(dāng)成一個非人的玩具在隨意玩弄。 自去年冬天到現(xiàn)在,他與楊樵之間,維持著非常平衡的關(guān)系。 他很少再提起自己那點(diǎn)超越友情的心動,這樣兩人就還像過去一樣。 剛開始,他還是有點(diǎn)束手束腳,還是擔(dān)心楊樵會怕他。 后來他發(fā)現(xiàn)這種顧慮完全是多余的,他想對楊樵做什么,就都能得到楊樵的默許,楊樵對他,一直保持著從小到大的縱容態(tài)度。 春天里有一個周末,他到北京去找楊樵,在北京要玩兩天,他在楊樵學(xué)校附近的快捷酒店訂了一晚的房間。 他猶豫了幾個小時,原本楊樵要回寢室,到深夜分別時分,他才終于鼓起勇氣問楊樵,能不能別回去。 他以為楊樵一定會拒絕他。結(jié)果是沒有。 那是個標(biāo)準(zhǔn)間。關(guān)燈后,他問睡在另一張床的楊樵,能不能抱著睡。 楊樵這次沒有回答他。 他知道楊樵沒睡著。 那可真是一番良知與欲望的糾纏,最后薄韌決定先滿足自己,楊樵不會生他的氣。 他離開自己的床,到楊樵的床上去,楊樵立刻翻身要躲開他,被他從身后抱住了。 那天夜里,他最終也沒做出什么下流的事。 他幻想中的楊樵總是非常柔軟可愛的,每次真的抱住了楊樵,他又能很快清楚地認(rèn)識到,楊樵是個不太柔軟的男生。 剛抱上去的時候,薄韌還有一點(diǎn)短暫的反應(yīng),在意識到這一點(diǎn)后,就也消退了。 楊樵全程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