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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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公平。 憑什么她受盡欺負,他還兀自好好的?半點沒受損? 寶嫣掙拽他的僧袍衣襟,“你怎能比我整齊。你脫,你脫?!?/br> 陸道蓮不知道她又發(fā)什么瘋,可是能引得端莊秀麗的世家新婦這般不顧斯文地湊近,他也樂得她對他親自動手。 陸道蓮:“你現(xiàn)在,就是在要我的命?!?/br> 他在寶嫣撲上來那一刻,順勢倒下,瞬間局勢被扭轉(zhuǎn)。 寶嫣哪知道他一句別有深意的調(diào)笑話,竟是這么個道理。 她越是主動,他占的香癮便越多。 如此觸犯清規(guī)戒律,可不就是要了出家人的性命。 寶嫣得知他又去深挖了那串珠子,終究是抵不過自個兒在人家手上,只能哀哀地軟下來。 識相地向面冷心硬的陸道蓮求饒:“陸郎,陸郎?!?/br> 她是遇強則弱,態(tài)度翻天覆地的變了。 寶嫣從前是個榆木,如今自個兒倒也慢慢悟出來些道理,榻上兒郎們說的任何話都別當真。 她越哭,他便越是高興。 她哭得好大聲,像天地之間只能以他為依靠,他便越不會手下留情。 唯有討好,解語花般地哄著。 任他冷性冷情,也期望有人對他知暖知熱。 寶嫣還是第一次這樣去哄一個比她大幾歲,禽獸不如對她很兇,有時又施舍幾分溫柔的郎君。 “阿嫣不想要陸郎的性命。” “愿祝郎君百歲,千歲,萬萬歲?!?/br> 她將額頭貼上去,乖順的宛若是一場不同尋常的美夢。 這只母貓兒—— 陸道蓮炙熱而認真地盯視著她。 “郎君幫我那串珠兒,拿出來好不好?” “你不是說它珍貴,換個地方,我一定把它藏得好好的?!?/br> “別,別像如今這般,糟蹋了它?!?/br> 榻上的女娘無師自通地學會以柔克剛,手指在胸膛畫圈,嘴唇跟著貼過去。 久等不到陸道蓮的回應。 寶嫣穩(wěn)住狠狠顫動的心,換了句話道:“我不想要它,我想要你?!?/br> “把它換成你的,好不好?陸大郎君?!?/br> 勾人。 她特意將他稱呼得那般勾人。 陸道蓮直勾勾地凝視著在他跟前獻媚的她,最好的反應便是將她按在懷中,引到地拉起她的手:“自己拿出來?!?/br> 寶嫣聽得呼吸一窒,從陸道蓮眼中得出確切的含義。 他就是想看她出手,讓她自己動手。 說罷,陸道蓮便躺下好整以暇地欣賞起她的窘狀。 寶嫣不得不鼓起勇氣拼一把。 她背過去,想著不用對著那張頗有姿色的臉,就不會有什么羞澀的想法。 但當她背過去時,才發(fā)現(xiàn)盯著她的眼神是那樣不可忽視。 自己去取的怪異感更加充實,冷不丁的一只手拍了拍她,寶嫣措手不及回了下頭,便再難以躲開。 在那雙深諳的眼也不眨直視她的眼睛中,寶嫣頓生一種別樣的情愫。 她以為他會取笑她,目光多少會透著些許不堪。 事實上,對方不過是突然起身,坐在她身后朝著她耳根沉聲淡淡說了句“真是要人命的身子”。 低沉的嗓音如同線香中飄出的煙霧。 寶嫣如墜云端。 她覺著自己好怪,怎地就像蠟燭,一下就著了起來。 他呼出來的熱氣,讓寶嫣脖頸連著后背具是一酥,連腕子都變得軟綿無力,五指握不成拳。 甚至因為那心底流淌的陌生感覺過于洶涌,她害怕地停下了。 更為脆弱地望著支撐著她,顯得那么高大危險有依靠感的陸道蓮。 她夫婿的親兄長。 這個姘夫,還在眼眸深邃地旁觀她的丑相,半哄半問地說:“要我?guī)湍銌???/br> “我看你行動實在艱難?!彼@時勉為其難地勾了勾嘴角,獨有一種俊俏郎君背著人使壞,鐵手摧花的不羈味道。 他很為她考慮地說:“其實不拿出來,讓它一直藏在那,被泡著?!?/br> “也許過一段日子,還會被蘊養(yǎng)得更加圓潤光亮?!?/br> “說不定,還會沾染到你的體香?!?/br> 寶嫣恥辱地輕輕閉上眼。 她摸索到陸道蓮就在附近,離她不遠的大手,拉住他,認命的,語調(diào)越發(fā)柔細道:“你幫我,我要你幫我?!?/br> 她不想自力更生了,那幽微的佛香,讓她有迷失的錯覺。 陸道蓮果然依了她幫她,只不過是親自握著寶嫣的手,二人一起齊心協(xié)運作,才拿出佛珠。 說是拿,最后那一下稍微用力,更偏向于扯。 寶嫣靠著陸道蓮,幾乎潸然淚下,“丟掉它,丟掉?!?/br> 陸道蓮依言行事,他在寶嫣濕潤的臉頰、眼角的位置落下細細的碎吻,像捧著珍愛的寶貝,為了讓寶嫣毫無負擔。 陸道蓮說:“先前的話都是騙你的,你只當它,就是平平無奇,不值錢的玩意?!?/br> 他將那黃澄清透的玉珠,棄之敝履般丟到床角。 余光睇著能號召千軍萬馬的號令符,“讓它和你那一匣子朱玉寶釵,做個伴,也算是你我二人廝混一段時日的證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