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周朝安的話似戳到了聶昭痛處,聶昭垂下眼,譏諷的哼笑一聲:“便是沒有這傳言,誰又敢嫁我?” 周朝安噎了一下,只見聶昭神色暗淡,聲音也透著幾分悵惘:“舅舅,京中人人都知陛下不喜我,都知陛下想廢我改立聶玨為太子,如今我這般,誰敢把女兒嫁我?萬一……” “昭兒!”周朝安打斷聶昭的話,他嚴肅的看著聶昭,“不可妄言,有我和你外祖在,我看誰敢廢你?!?/br> 聶昭沉默了一會兒,笑開:“是了,是我想岔了,讓舅舅擔(dān)心了?!?/br> 周朝安嘆了口氣:“你也別多想,聽舅舅的,趁早和那人斷干凈,也離那顧家小子遠點,武安伯怎么說也是貴妃的人,你莫教人捏住軟肋?!?/br> 聶昭哪里有什么軟肋,若不是想安貴妃母子的心,他又何必造個軟肋出來?沒得惡心人,只是此事不能說與周朝安,便轉(zhuǎn)了話題:“不若舅舅把表妹嫁我,讓表妹好好管我,我定與他們都斷的干干凈凈?!?/br> 周朝安面色閃過幾分不自在,他道:“胡說什么?茵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難堪大任,等日后舅舅必為你擇一門良緣?!?/br> “我倒是覺得茵兒天真可愛,惹人喜歡?!甭櫿颜f完,恍然道,“莫不是舅舅信不過我?這才幾次三番推辭?” 周朝安訕訕笑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又怎會信不過你?只是茵兒性子頑劣,你舅母還想多留她兩年,總不能耽誤了你?!?/br> 聶昭卻是揪著不放了:“能娶表妹是三生修來的福分,豈會誤我?既然舅舅不是不信我,不若我先跟陛下求個旨意,待舅母何時允了表妹出嫁,我們再議婚事。” 周朝安見聶昭似鐵了心,只能硬著頭皮道:“你舅母不想茵兒入宮,一早就為她相看人家了,此事莫再提了?!闭f完,又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br> 不等聶昭留人,周朝安已經(jīng)快步離開。 聶昭看著周朝安有些慌亂的背影,冷笑一聲,重新坐回書桌前,他拿起一旁放著的幾個奏折,周朝安已經(jīng)代他給批好了。 夜里,穆清剛剛熄燈,門外便傳來三聲輕響。 穆達已經(jīng)離開,此時學(xué)舍只有他一人。 穆清半坐起身:“誰?” 門外沒有回音,依舊是三聲叩門聲。 穆清皺皺眉,披了件衣裳走到門邊,再次詢問:“是誰?” 穆清與同窗走的并不近,莫說是夜里了,便是白日也鮮少有人來尋他。 門外停了好久,終于傳來一道帶笑的聲音:“清清,是我?!?/br> 穆清愣了下,忙把門打開,果然是聶昭。 聶昭穿了件月色常服,頭發(fā)松散的披在肩上,多了幾分慵懶。 月下,他微笑看著穆清,似披星戴月。 穆清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聶昭鮮少穿淺色的衣服,乍一看,當真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他猛地撲進聶昭懷里,仰臉看著他,眼睛燦若星子,他喜道:“怎么這會兒過來了?” 聶昭扶著穆清后腰,笑道:“怎么這么熱情?” 穆清笑笑,不說話,拉著聶昭往屋里走。 聶昭見穆清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轉(zhuǎn),恍然明白,他笑道:“這么喜歡?” 穆清點頭,聶昭本就生的端方俊逸,淺色衣衫更顯他豐神俊朗,只是比起深色衣衫,看起來要少幾分威嚴,多幾分溫潤,向來這便是聶昭常著深色衣衫的緣由。 聶昭道:“那我日后便穿給你看?!?/br> “好!” 穆清拉著聶昭躺到床上,目光灼灼看著他,昨日林斐的話影響了他,今日同聶昭說開,更覺親近不少。 聶昭被穆清周身那愉快的氛圍感染,心情也沒來由的松快了幾分。 他親了親穆清的額頭:“明日還要早起,睡吧?!?/br> “嗯?!蹦虑彘]上眼睛,隔了一會兒悄悄睜開一只眼偷看聶昭,被聶昭逮了個正著。 聶昭抵住穆清的額頭,輕蹭著他的鼻尖:“還不睡?!?/br> 穆清眨眨眼,就想看著聶昭。 聶昭伸手鉆進穆清的衣服里,揉捏著他腰間的軟rou:“若不睡,那我便要做壞事了?!?/br> 穆清眨眨眼,已然有些情動,他仰起臉親了聶昭一口,聶昭再忍不住,翻身壓到穆清身上,折騰到深夜才作罷。 之后幾日,聶昭夜夜都來,有時二人只是相擁而眠,有時卻要做些親密的事情。 學(xué)舍與學(xué)舍之間緊鄰,每次穆清都緊咬著牙不出聲,聶昭就故意逗他,非得讓他叫兩聲才肯罷休。 轉(zhuǎn)眼便是小年,太學(xué)給學(xué)子們放了假,待回來便會舉行小考。 穆清本想在太學(xué)再溫兩天書,只是當晚聶昭就來把他拐去莊子上了。 知道穆清怕水,聶昭這次直接帶他去的小湯池那間屋子。 這里不是太學(xué),伺候的人沒有得到允許也不會隨意靠近,二人都放縱不少。 一夜纏綿,聶昭抱著軟了手腳的穆清在湯池清洗,嘴唇貼著他的耳朵,輕輕啄吻。 穆清半闔著眼,微微躲閃,呢喃著:“別、不要了……” 聶昭悶笑一聲:“好,不要了?!?/br> 他仔細給穆清清洗著,突然叫了一聲穆清的名字。 穆清微微偏頭看向聶昭,聶昭的臉在昏黃的光線下顯得有些明滅不定,聶昭好像很久沒有叫過他的大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