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他右側(cè)應(yīng)當(dāng)是皇帝了,他與聶昭穿的同色朝服,頭戴冠冕,只是他身形消瘦,比起一旁的聶昭,反倒少了些許霸氣。 在他右側(cè)是一個穿紅色朝服的少年,少年下巴微仰,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想必便是傳說中頗為受寵的宸王了。 穆清在一旁看了會兒,待聶昭他們從臺上下來,轉(zhuǎn)而由寺里的和尚唱經(jīng)時便離開了。 他要去給聶昭求個平安符,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一路往寺院深處走去,走了好久才看到一個僧人。 他沒讓束寧跟過來,自己走到僧人身邊,問過如何請平安符,便只身進了大殿。 他向來不信神佛,可此時卻格外虔誠的向菩薩跪拜許愿,只希望聶昭以后平平安安。 求了平安符,穆清放進貼身的荷包,回身便看到謝敬賢正在他身后站著。 穆清向后退了幾步,戒備的看著他。 謝敬賢看穆清對他如此防備,卻對聶昭投懷送抱,嗤笑一聲:“我當(dāng)你多清高,也不過如此嘛。” 穆清抿著嘴不說話,他和謝敬賢無話可說。 謝敬賢倒也不在乎穆清說不說話,他譏諷的看著穆清,自顧自說著:“你以為聶昭是什么好東西嗎?” 穆清冷冷道:“直呼太子名諱,以下犯上?!?/br> 謝敬賢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哈哈哈哈哈哈,以下犯上?聶昭算什么東西?遲早有一天陛下廢了他!” “妄議朝政,視為大不敬?!蹦虑迓曇魶]有絲毫起伏,卻帶著森森冷意。 謝敬賢瞪著穆清,一句話都說不出,半晌,突然笑開:“穆清,你不用得意,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br> 穆清面無表情的看著謝敬賢,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謝敬賢見狀,氣急敗壞道:“你當(dāng)聶昭為何選你?你真當(dāng)他喜歡你不成?不過是因為你與他心愛之人有幾分相似罷了!” 穆清面上依舊古井無波,可謝敬賢卻覺得穆清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傻子。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穆清,憤憤道:“他馬上就要回來了,你且等著,我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笑得出來!”說完,便拂袖而去。 謝敬賢的話在穆清心里沒有掀起一絲波瀾,他打小就性子倔,一旦認定什么,都是不撞南墻心不死,他才不會信謝敬賢挑撥的話。 法會結(jié)束已經(jīng)是正午,寺里準(zhǔn)備了招待貴客的齋飯。 穆清吃飯午飯后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聶昭回來,便躺在床上小憩,不知睡了多久,感覺臉上癢癢的,睜眼便看到聶昭站在面前。 他穿的還是法會時的朝服,此時正笑盈盈的看著他。 穆清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看過穿朝服的聶昭,只覺他豐神朗逸,氣度安閑,好似畫中走出來的仙人一般,不由愣了神。 聶昭伸手在穆清面前晃了晃,笑道:“好看嗎?” 穆清傻傻點了點頭,待反應(yīng)過來,立刻羞紅了臉。 第12章 穆清躲閃著聶昭的眼神,小聲道:“你回來了。” 聶昭抱過穆清,輕輕揉捏他的腰:“有去看法會嗎?” 穆清直了直腰背,想到昨晚的荒唐,臉色更紅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遠遠看了眼。” “可有祈福?”聶昭問。 穆清搖頭,好奇道:“離那么遠也能祈福嗎?” 聶昭笑著捏了下他的鼻尖:“心誠則靈。” 穆清不禁懊惱,早知道剛剛便不該那么早離開的,應(yīng)該也跟著一起祈福。 聶昭被穆清的反應(yīng)逗笑了,他問穆清:“那你有什么愿望,說于我聽,我?guī)湍銓崿F(xiàn)?!?/br> 穆清抿抿嘴,不說,他已經(jīng)求了菩薩,求了護身符,待回去了,他縫好荷包,好好送給聶昭。 聶昭見穆清不說,以為他不好意思,他湊到穆清耳邊,低聲道:“我祈福了。” 穆清偏頭看著聶昭。 聶昭道:“我祈愿你明年高中,一舉奪魁。” 穆清愣了愣,他抱住聶昭的脖子,目光灼灼看著聶昭:“我一定努力讀書,不負殿下所愿?!?/br> “嗯?不叫哥哥了?”聶昭微微瞇眼,穆清看他時發(fā)亮的眼神讓他格外受用,忍不住逗他。 穆清昨晚迷迷糊糊,很多細節(jié)記不太清,只是聽聶昭這么一說,突然想起昨晚叫了聲“哥哥”后發(fā)生了什么。 剛剛褪下去的紅再次覆蓋臉頰,他被聶昭抱著,沒有地方躲,索性鉆進了聶昭懷里,把紅透的小臉兒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露出的一只耳朵緋紅緋紅。 午飯后,皇帝便先行離開,之后王公貴族也都跟著陸續(xù)離開,待人走的差不多了,穆清和聶昭才出發(fā)回太學(xué)。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有些昏暗,待到了太學(xué),便徹底黑了下來。 太學(xué)內(nèi)禁馬車走動,穆清本欲自己回去,聶昭已經(jīng)跟著下了車。 聶昭從駕車的宮人手中接過燈,拉過穆清的手:“我送你回去?!?/br> 一路走到學(xué)舍,穆清在門口站定,還沒來得及同聶昭道別,穆達忽地推門出來:“貍奴,你回……” 穆達一直等著穆清,聽到外面動靜便立刻沖出來,卻沒想到穆清身邊竟然跟著太子。 脫口的話被吞了回去,穆達忙跟聶昭行了禮,跟在穆清身邊,他總要學(xué)點東西,不能給穆清拖后腿。 聶昭示意穆達免禮,穆達起身后,便回屋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