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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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有凝血障礙癥?”裴休冉手里翻著薄薄幾頁的病案,鋼筆在上面寫寫畫畫勾勒著重點。“他的病歷檔案被人刻意隱藏了,能調(diào)出來的資料少之又少。而且我在調(diào)資料的時候發(fā)現(xiàn)申請被反傳輸回了系統(tǒng),這會顧家的人應(yīng)該都知道了?!?/br> “我沒工夫應(yīng)付他們,傷口有多長?”陸郁年坐到床邊,指腹摩挲著顧澤魚額頭上的紗布,心里的煩悶燃燒到了頂點,卻尋不到一個出口。 “很小,不到三厘米的創(chuàng)口。換做普通人的話,可能在我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自愈了。但他不是普通人,你可能不太了解這個病。他就像在你身上打開了流血的開關(guān),卻沒有人能把他擰上。”裴休冉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看著他從進來以后目光就沒離開過床上的病人,“不是每次我都能趕回來的,你以前告訴我,強大是為了保護所有人。為什么連你自己的alpha都保護不了?!?/br> “我保護他,誰來保護我呢?”陸郁年自嘲的說道:“就因為我是一個特殊的omega,所有人都覺得陸郁年這三個字代表帝國戰(zhàn)星,代表最強大的力量。顧澤魚的哥哥們?yōu)槭裁捶潜浦腋Y(jié)婚,無非就是想依托于我的保護??晌液皖櫇婶~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我們不是商品,買來賣去不需要帶一點感情?!?/br> 裴休冉不知道該怎么勸陸郁年,他對顧澤魚早有耳聞,此刻看他躺在床上安靜的樣子,分明只是個半大的孩子,和陸郁年真的一點都不般配。 陸郁年還想開口,手指卻被人握住了,小小的指節(jié)包著他的小指,引著他把手背貼在了冰涼的臉頰上。顧澤魚醒了,卻迷迷瞪瞪的沒睜眼,孩子般的奶聲奶氣地喊著:“陸郁年,冷,要抱抱?!?/br> 剛才還在發(fā)脾氣的陸郁年,鐵青著臉沒說話,動作卻已經(jīng)脫掉了靴子爬上了床,從背后整個環(huán)住顧澤魚,他蜷著的身子感受到溫度后不斷地往后貼,終于整個人都被陸郁年給圈住,于是發(fā)出了滿意的笑聲。 “陸郁年,抱緊點?!鳖櫇婶~清醒的時候很怕陸郁年,這會倒是膽子很大,半撒嬌半命令地指揮著他的omega,像個火爐一樣的把他裹在懷里。 “陸郁年,要信息素?!鳖櫇婶~緩緩地睜開了眼,轉(zhuǎn)過身抵在陸郁年的額頭上,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反而探尋著陸郁年嘴唇的位置。 omega的安撫信息素讓顧澤魚又睡了過去,裴休冉早在陸郁年爬到床上的時候就已經(jīng)離開了病房。整個房間里充斥著朗姆酒味,陸郁年怕顧澤魚又醉了,于是不敢給太多。 但只有一點點,顧澤魚在睡夢中也勾起了嘴角,他又像抱玩偶一樣的抱著陸郁年,大半個身子壓在他的胸膛上。陸郁年用手臂勾著他的腰,手心貼著露出的那一截瘦削的腰肢,把人緊緊地抱在了懷里。 陸郁年殺戮太重,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睡過整覺,但每次抱著顧澤魚,雖然被壓得很不舒服,他卻睡得極好。 今天睜眼的時候顧澤魚已經(jīng)醒了,睜著眼睛直直地看著陸郁年,環(huán)著陸郁年的脖子像只小貓一樣,他松開手讓顧澤魚起身,那人卻依舊趴在他身上,臉貼著陸郁年的胸口蹭來蹭去。 一大早把陸郁年的火蹭了出來,卻又拿這樣的顧澤魚沒辦法。他起身下床準備去洗漱,顧澤魚從后面撲上來摟著他的腰,雙腿伸過來夾在他的腿上,像個掛件似的吊在了陸郁年的身上。 “你不生我氣嗎?”陸郁年輕輕撥了一下,發(fā)現(xiàn)甩不開顧澤魚,索性轉(zhuǎn)過來把人抱起來,直視他的眼睛問。 顧澤魚搖了搖頭,一派天真地說:“我最喜歡陸郁年了?!?/br> “傷口還疼嗎?”他輕輕揚手撫開額間的碎發(fā),盯著那塊紗布心里像被匕首穿透一樣的疼,顧澤魚偏過頭剛好把臉放在了他的手心,得逞后露出咯咯咯的笑聲?!拔也恢罆l(fā)生這樣的事,以后看醫(yī)生我都陪著你?!?/br> “我最喜歡陸郁年了。”顧澤魚像小貓一樣的蹭了蹭,細嫩的臉頰被陸郁年虎口的老繭磨出了一抹紅。 “我就是很氣你下了床就不認賬,但我和你氣什么呢,你什么都不知道?!标懹裟晟斐隽硪恢皇?,摸了摸顧澤魚的頭發(fā),語氣是難得的柔情。 “我最喜歡陸郁年了。”顧澤魚仰頭碰了碰陸郁年的唇瓣,想八爪魚一樣的把他整個人抱住不肯撒手。 陸郁年這才發(fā)現(xiàn)哪里不對,顧澤魚的智商好像又下降了,他翻來覆去只會說一句話。 “我最喜歡陸郁年了?!?/br> 備注:本來就傻,現(xiàn)在更傻了。 第十二章 他懷孕了 顧澤魚更傻了。 陸郁年半夜把裴醫(yī)生抓過來,還強令他穿著可愛的睡衣給顧澤魚做檢查。顧澤魚不說話的時候就像個漂亮的瓷娃娃,躺在病床上任人擺弄很是乖覺,但唯一一點就是必須貼著陸郁年。 他像是得了肌膚饑渴癥,離了陸郁年就開始尖叫痛哭,只要陸郁年哄一哄抱著就露出小孩吃到糖的開心表情。他折騰起來的勁兒絲毫不像一個剛搶救回來的垂危病人,但陸郁年聽了裴醫(yī)生的警告,不敢讓顧澤魚的情緒過分激動,索性在醫(yī)生離開后躺在床上緊緊地抱著顧澤魚。 顧澤魚身上的奶香味淡了,但依舊甜的讓陸郁年產(chǎn)生饑餓感。懷里那個軟軟的身子更像是一塊麥香味的面包,他拱著陸郁年的脖子,蹭的他耳朵尖都發(fā)燙了,下腹收緊喉頭干澀,卻不敢有任何非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