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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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尾?”刻托心里咯噔一跳,突然被塞琉古斯一把摟住,感到冥河水母渾身一震,他一抬眼,就看見一簇粗壯的菌絲撞在了冥河水母的傘蓋外面,分裂成數(shù)束,顯然想要鉆進(jìn)來,因?yàn)闊o法刺破傘蓋,裂開的菌絲束都蜷曲起來,像是一只絕望的爪子在竭力抓撓。 一股強(qiáng)烈的精神能量撞擊在神經(jīng)上,刻托情不自禁地盯著那束菌絲,心里竟然涌起一股深沉的哀慟。 “啊——”似乎有誰在凄厲的哀鳴。 刻托抬起蹼爪,隔著傘蓋覆在了那束菌絲上。 “厄瑞波斯……是你嗎?” 仿佛是聽見了他的聲音,那束菌絲顫抖了一下,竟然開始回縮,刻托厲聲下令:“hades,抓住它!” 冥河水母應(yīng)聲卷住了那束菌絲,一剎那他們極快地被拖入巢xue內(nèi)部,不知在不斷變化的岔道間穿梭了多久,眼前的空間驟然間擴(kuò)大開來。 在看清周圍景象時,刻托不禁屏住了呼吸。在他們所進(jìn)入的這巨大洞窟中心,一座巨型雕像森然聳立,形態(tài)與他在地球被墨洛耳誘進(jìn)的那個海底深谷里所見到的那尊雕像一樣,有著女人的上半身與毒蟲般的尾部,它的渾身上下都密密匝匝地纏繞著菌絲,它那碩大的雙爪朝下,爪心下方……十道頎長的黑影在水中漂浮著,盡管它們形體畸形,卻依稀可以辨出背鰭與魚尾的形狀,看長度與大小足以判斷這些感染者的血統(tǒng)絕不是普通的平民,但菌絲貫穿了它們的脊骨與鎖骨,令它們就像一群提線傀儡一般漂浮在水中,瞳仁漆黑,口顎開裂,已經(jīng)不知在這兒被奴役了多久年月。 感應(yīng)到他們的闖入,這些傀儡們扭動著僵硬的身軀,似乎就要蘇醒過來。 “白尾叔叔就在下面的其中一個蛋里!” 刻托垂眸循著伽德蘭指的方向看去,注意到雕像盤踞的尾巴下方壓著的幾個黑色囊球狀物與尾巴的中心——在那里,一團(tuán)散發(fā)著紫紅色光芒的物體正如心臟般微微搏動著,它看上去就像顯微鏡下被放大了數(shù)倍的衣原體病毒,無數(shù)的黑色菌絲正是從里面生長而出。 在看見它的瞬間,刻托的心臟就緊縮起來,心底哀慟的情緒翻涌著,令他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一剎那,他就確信了那團(tuán)沒有人形的菌體是什么。 “塞琉古斯,那就是……如今的厄瑞波斯。唯有凈化他,才能夠結(jié)束這一切。”見那群傀儡人魚朝冥河水母圍攏過來,刻托猛地掙開了塞琉古斯的懷抱,從傘蓋下游向了紫紅色的菌核,“擋住它們,保護(hù)好伽德蘭!” “刻托!”沒抓住他,塞琉古斯將伽德蘭塞進(jìn)冥河水母的傘蓋最深處,從傘蓋下鉆了出來,在周圍數(shù)抹黑影靠近之時,渾身都燃起太陽般熾亮的火焰來。 刻托盯著菌核,越游越近。關(guān)于該怎樣凈化,卡斯托耳并沒有告訴他,但他在看到這個菌核的第一眼,就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去做,仿佛是身體里與生俱有的本能。 “厄瑞波斯?”在他靠近將蹼爪輕輕覆住菌核表面的一瞬,整顆菌核猶如被驚動的心臟,劇顫起來,萬千菌絲全部收回,將他渾身緊緊纏縛??伤男睦餂]有恐懼,竟覺得這縛住他的菌絲就像母親擁抱的雙臂,這樣溫柔,這樣痛楚,他張開胳膊,也緊緊抱住了它。 頃刻間,被他緊貼的菌核表面就像融化的沼澤,令他的整個身軀都沉了進(jìn)去,與此同時,上方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爆響,刻托擔(dān)心地仰起頭,看見燃燒的灰燼間,那抹金色的身影抓住了一簇收回的菌絲沖了下來。 就在他沉進(jìn)菌核的一瞬,一雙熾熱的胳膊擁住了他。 “刻托!” 突然之間,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一片虛空中,只有一座金色的籠子佇立在他和塞琉古斯面前。 籠子被一層紅色薄紗覆蓋著,仿佛浸透了血液,因而色澤如此凄艷,猶如日暮時分覆蓋在墳?zāi)股系耐硐迹軌螂[隱綽綽地窺見籠中一抹頎長的身影。 “刻托,”身后的塞琉古斯扣緊他的腰,“這里的精神能量非常強(qiáng)大,是整個暗潮精神網(wǎng)的中心。” “我知道……我們是在厄瑞波斯的大腦里。”刻托朝那個身影望去,蹼爪顫抖地覆上那層薄紗,攥緊。 他終于明白了卡斯托耳所說的“解脫”的含義——作為暗潮的源頭,厄瑞波斯不算死了,也不算活著,他把自己永生永世的囚禁在了自己最痛苦的那段記憶里。 一扯! 薄紗緩緩滑落,清晰地剝露出籠中的身影。 粗大的鎖鏈貫穿曾經(jīng)高貴美麗的人魚王者的鎖骨與尾鰭,牢牢縛住雙臂,將他懸吊在籠子的中心。不知經(jīng)過了多少輪的摧殘,他的全身布滿斑駁的傷痕,下半身的鱗膜處最是慘不忍睹,魚尾下方散落著無數(shù)鱗片,不知是被生生剝下,還是因?yàn)闋I養(yǎng)不足而脫落下來的。 他的眼睛是睜著的,可雙目灰白,茫然地望著上空,似乎什么也看不見,只有絕望與麻木。 刻托渾身發(fā)抖,眼淚不可自持地奪眶而出,塞琉古斯覆住他的雙爪,和他一起抓緊了籠欄向外拉開。 “我來救你了……厄瑞波斯!卡斯托耳說我是你留下的希望……是因?yàn)槟阍诒煌先牒诎瞪顪Y后,在最深的絕望與仇恨里,還仍然保留著一絲仁慈是嗎?” 精神能量形成的籠欄在他們爪間融化開來,刻托抬眸望去,整個籠子與鏈鎖連帶著厄瑞波斯的身影,都在如冰雪逐漸消融,他撲過去,一把將他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