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呵呵……”二月又是一笑,笑容婉轉(zhuǎn)動人,不過倒也很快進(jìn)入正題,“老祖現(xiàn)下可是在追擊三個人?” “是又如何?”三壇老祖并不懷疑對方的消息渠道,聞言根本毫不驚訝。 二月手中變出一朵直莖紅蓮來,低頭嗅了嗅,輕笑道:“那老祖可能要失望了,有一人在,老祖的計劃便不可能成功。” 三壇老祖一怒,就要反駁對方,卻在下一秒接觸到對方猶帶笑意的眼眸,硬生生冷靜下來:“什么意思?那人是誰?”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老祖可知,此花為何花?”二月微笑問道。 三壇老祖愕然:“那人是海棠花?” 二月給了他肯定的回答:“他是海棠,并且,不只是這小小東靈山的海棠,現(xiàn)在,老祖應(yīng)該知道小女子所言何意了吧?” 三壇老祖臉色陰晴不定,下巴上的黑痣也跟著顫動,半晌,他咬牙道:“哼!秦香海都污染多少年了,他是什么級別的海棠重要嗎?現(xiàn)如今,他最多只是個元嬰后期的修士!” 二月卻是笑了:“那人吶!可遠(yuǎn)遠(yuǎn)不到元嬰期,有沒有筑基尚未可知呢……不過我告訴你,不論他現(xiàn)在什么修為,但凡他還活著,你就不可能吃到心心念念的祭品。” “不可能!你是在侮辱我嗎?一個煉氣期不到的小修士?他憑什么搶過我?” 三壇老祖傲然,他如今已是元嬰后期的修士,并且有三個元嬰初期的分身,若非過不去秦香海,早已是化神真君修為。 二月輕輕搖頭:“看來,老祖還是不知我紅燭門海棠花的意義,也罷,二月此來也并非勸告老祖放下三人,只是有一筆交易要同老祖做下,且保證不讓老祖吃虧。” “什么交易?”三壇老祖微微皺眉。 二月抬頭,笑語吟吟:“我要你追擊的三個人身上一人一滴血!” 夜風(fēng)拂林,繁星列穹,三壇老祖的法身在這片小小的天地中如金佛耀世,然而這金光落在二月這小小的女子身上,卻不及她此刻眸中閃動的光華耀眼。 仿佛,那三滴血,將會改變她一生的命運一般,又或者,會改變某些人的命運。 二月的眸子只亮了那么一瞬,似乎知道自己此時的表情過于詭異,她低了低頭,聲音恢復(fù)平日的淡然婉媚:“呵呵……相信以老祖修為,這三滴血應(yīng)是手到擒來吧?” 三壇老祖的法目幽幽發(fā)著光,凝視二月許久,他問道:“此三物,能帶給我什么?” 二月手指彎了彎,那朵紅蓮便顫抖著拂過女子不輕易示人的臉龐,留下一路幽香:“老祖修為已停在這元嬰后期兩百年余年,想來早已膩味了吧?老祖或許不知,那秦香海,日前已達(dá)污染最弱的時段,我紅燭門為迎接海棠花,準(zhǔn)備勉力渡海了呢?!?/br> “彼岸的紅燭門要過來?當(dāng)真?”三壇老祖法目瞬間煌煌如日。 “所以說,老祖還是不夠了解海棠花之于我紅燭門的意義,別說是渡一渡這污染最弱之時的秦香海,哪怕是白鯨大人尚未上岸,我紅燭門也是要拼一拼的?!倍潞呛切χ?。 三壇老祖看她良久,黑色的痔終于動了一動:“三滴血,帶我跨越秦香海。” “成交!”二月利落敲定了交易。 …… 三壇山上,月德關(guān)閉通道后,頓時七竅流血,手腕中被輸送過來的分.身之力,非但沒有絲毫治愈效果,反而令他徹底變回了妖兔之身,一雙眼睛竟沒有了眼珠,漆黑空洞的兩個眼眶格外駭人。 “原來,你的法器是你自己的眼珠?” 陳默瞥了眼半空,慢悠悠轉(zhuǎn)了轉(zhuǎn)紫狐戒指,將自身變回男兒身,又彎下腰,將地上滾了灰塵的紅色眼珠撿起來。 “為三壇老祖效命,這些都是輕的,我暫且只有一雙紅照之眼可用;還有一人,為了試探秦香海之污染,半身被腐蝕殆盡,只因老祖聽說,魔修之體,抗污染能力極強?!毖每谕氯搜?,聲音凄涼。 陳默看了眼因進(jìn)不去識海、佇立一旁沉默不語的魔修,說道:“這三壇老祖,腦子必然被門夾了,一個魔修能淌多少海水?我要是他,絕不會如此浪費?!?/br> 月德兇戾的兔臉微微柔和:“我知道你心地善……” “只需將他放出去,四處派人追殺,令其滿心仇恨、一心只想復(fù)仇,而后奮發(fā)圖強、到處學(xué)藝、廣交好友、拉幫結(jié)派、成立反陳默組織,最終實現(xiàn)一生二、二生三,三生魔修遍天下的廣闊愿景,何愁秦香海污染不除?” 陳默滿臉對三壇老祖的做法嗤之以鼻。 月德:…… 魔修:…… “開玩笑的啦,秦香海污染要真能靠個人解決,東靈山早就血流成河了?!标惸栈貏倓偟谋砬?,眼神再度恢復(fù)無辜,仿佛沒看到兩人比剛才更沉默的表情似的,問道,“你們一個住在三壇山下,一個跟在三壇老祖身邊,知不知道這鬼地方怎么出去?” 兩人對視一眼,均是搖頭。 “三壇老祖只想將我們都圈養(yǎng)在這里,根本沒打算帶我們出去,更別說告知我們出去的方法了?!痹碌侣曇魬嵟?/br> “真的嗎?”陳默摸著下巴。 “真的,我沒必要騙你!”月德此刻已是渾身上下半點秘密也無,也不指望陳默原諒他了,但也不愿陳默如此懷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