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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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沂國第一摸金校尉(夏禾)”、“玖地某某館大花魁”、“殺豬圣手(萬俟連清)”、“牽線必成在世紅娘”、“棒打鴛鴦之神”……諸如此類,現(xiàn)在還多了個易然——“丐世金乞”。 為什么是金乞?因?yàn)橐兹皇且嗜耍鹕^發(fā)。 稱號是夏禾給封的,聽著還真像那么回事,仔細(xì)一品狗屁不通。 “你能喝酒吧?”進(jìn)入酒館后,殷慶炎問劉照君。 “能啊,怎么不能喝?”劉照君理所當(dāng)然地說完后,意識到兩人如今都在喝藥,怕是不能沾酒,“我們?nèi)枂栟缮襻t(yī)?” 于是兩人買了兩壇貴酒,打算拎回客棧。如果能喝,就當(dāng)場開壇喝掉;不能喝,就存著回頭喝。 如今的劉照君對這個世界的物價有了一些認(rèn)識,殷慶炎聽報價付酒錢時,劉照君在一旁低聲吐槽道:“美酒刺客?!?/br> 殷慶炎立時警覺:“什么?什么刺客?這酒里有毒?” 酒館掌柜:“你怎么還平白無故地冤枉酒呢?!” 見自己隨口的一個梗引起誤會,劉照君連忙給殷慶炎解釋這個詞的意思。 “我上一世的那個國家里,說一個商品后面帶著‘刺客’二字的意思是,那樣?xùn)|西表面上看著不怎么樣,但是很貴?!?/br> 酒館掌柜:“你都還沒喝,怎么就知道它看著不怎么樣了?!” 劉照君又意識到人家老板還在這里,于是又趕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一人拎著一壇酒回客棧的路上,殷慶炎突然問:“你上一世的那個國家里,很太平嗎?” 人們能將“刺客”二字當(dāng)玩笑話來講,應(yīng)當(dāng)很太平吧? 劉照君想了想,說道:“比起整個世界來說,算是很太平吧,但是也有壞人,不過我們那邊有專人保護(hù)平民。” “磚人?” “就是軍人警察之類的?!眲⒄站Φ?,“話說你這個職務(wù),代換一下,應(yīng)該算是我們那個世界的警察?!?/br> “井茶?保護(hù)人們的人?” “嗯。” 殷慶炎嗤笑道:“我可不是,我只是在保護(hù)我的家人?!?/br> 劉照君順著他的話說道:“是,順道保護(hù)了一下人們?!?/br> 先前在天行的時候,劉照君沒少聽關(guān)于殷慶炎的壞話,都說殷慶炎生性嗜殺、兇殘暴戾、不近人情,他還因此為自己擔(dān)心了好一陣子。 可是這么久相處下來,劉照君發(fā)現(xiàn)那些傳言沒一條真的。 首先,生性嗜殺。 如果有人天天要讓他死,他為了自??隙ㄒ礆。赖娜嗽蕉?,他殺的也就越多。至少到如今,他還沒見過殷慶炎亂殺人,要?dú)?,也都是殺些威脅己身的該殺之人,甚至大部分時候是在為民除害,比如殺“天劫”的成員和砍山匪。 其次,兇殘暴戾。 劉照君突然偏了個思路。 在床上的時候,殷慶炎確實(shí)挺兇殘的。 ……不是,想啥呢。 他對于“兇殘暴戾”這個詞的理解是“暴君”,是“看誰不順眼就殺誰”,是以虐待別人為樂,但殷慶炎一條不占,如果不是有時候態(tài)度不好或是脾氣臭,殷慶炎真的算是一個十佳好上司。 聽說殷慶炎親自下斷崖把段意馨的那半截腐尸給卷在席子里抱上來時,他狠狠地震驚了。 這兩人真正將他前世只從課本中見過的“知音”一詞給演繹了出來。 ——你懂我的舞,我便以這舞為你所用,萬死不辭。 ——你為我所用,若是因此而死,尸腐無人收,我便親手為你收殮。 這要是能流傳后世,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講真的,如果是他的好朋友在野外尸體腐爛了,他不一定有那個勇氣去將人收拾走,而是會去拜托專業(yè)人士幫忙。一是過不了生理那一關(guān),人類對于腐尸的抗拒是刻在生存本能里的;二是過不了心里那一關(guān),腐尸他恨不能根本沒看見是長什么樣,不然得夜夜做噩夢睡不著。 他總會在一些地方,特別佩服殷慶炎。 最后,不近人情。 呵。 他劉照君現(xiàn)在還能好好地活在這里,就是殷慶炎最近的一份人情! 誰敢誹謗他的救命恩人大金主?誰?! 回到客棧后問了問大神醫(yī),神醫(yī)說劉照君那情況能喝酒,殷慶炎嘗一口得了。 開壇劉照君喝了一口,知道奚平事為什么說能喝了。 這酒淡得跟水一樣。 “……”劉照君有些茫然地問,“那掌柜的不是說這酒很烈嗎?” 殷慶炎抿了一口,道:“確實(shí)很烈啊。” 劉照君以為是自己的味覺剛剛出問題了,于是又喝了兩大口。 咂摸咂摸,就是很淡,跟上輩子喝的那種啤酒差不多,只不過這個更甜一些,有米香味。 劉照君又摸索著奪過殷慶炎的那壇酒,喝了一口。 一樣的味道,一樣的平淡。 在想要告店家搞詐騙前一刻,劉照君想起了這是古代,釀酒技術(shù)較低,酒的度數(shù)自然也不高,這個刺客酒的度數(shù)嘗起來也就五六度,喝著根本不過癮。 殷慶炎以前很少喝酒,他體溫高,一喝酒立馬就上臉上頭,容易糊涂。 可他的身份和處境使他必須時時刻刻保持清醒,糊涂能要了他的命。 近幾日沒有出什么禍?zhǔn)?,劉照君的眼睛能看到人影了又是天大的好事,值得慶祝。此刻美酒在手,佳人在側(cè),殷慶炎小小地放縱了一下,喝了三碗,然后腦袋咣當(dāng)一聲砸在了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