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劉照君聽著老人的哭聲,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個婆婆好像認(rèn)識他,但他完全不知道人家是誰。 不過……流放?他這一世的身體是犯了罪嗎? 看這用詞,他這是投胎到古代來了? 正思忖著,遠(yuǎn)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那馬蹄聲在周圍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停在他身邊。 劉照君下意識朝著馬蹄聲消失的地方轉(zhuǎn)頭。 身旁的老太太停止了哭泣,劉照君看不見身邊有什么,正想扶著老太太繼續(xù)走,后衣領(lǐng)上突然傳來一股大力,直接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呃!”劉照君連忙抓住自己的領(lǐng)子,防止衣料壓迫頸部血管。 那個提著他的人將他甩到個什么東西上跨坐著,隨后放開他的衣領(lǐng),兩只手臂從側(cè)面伸出,擋在他兩邊。 腦子后面?zhèn)鱽硪宦暻謇实摹榜{”。 劉照君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馬上,趕忙伸手摸索著抓緊了馬鞍。 身后那人騎馬根本不管他的死活,他在馬上被顛的快要散架,腳下也踩不到個著力點,只能靠手臂撐著稍稍緩解。 但這具身體羸弱,又跟幾天沒吃飯了一樣,饑火中燒,使不上什么力氣。劉照君撐了一會兒后就xiele力,半死不活的趴在馬上。 他全身都是濕的,走到外面來被冷風(fēng)一吹凍得想死,估計是要發(fā)燒了,這會兒昏昏沉沉的,臉上發(fā)熱。 “慢點……慢……”劉照君伸手拍了拍旁邊的手臂,“我要被你顛死了……” 身后那人笑了一聲,聽著年紀(jì)輕輕。 那人嗤笑道:“騎個馬還能死人?” “不是,我沒騎過……” 劉照君話剛落,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抓起來了,隨即一條繩子狀的東西被塞到他手里。 “我教你騎?!鄙砗竽悄械馁N在他耳邊,跟惡魔低語似的。 “等等……” 他的手被握著,狠狠地?fù)]了出去。 “啪”的一聲,身下的馬嘶鳴,跑的更快了。 劉照君大怒:“你有病???!” 身后那人哈哈大笑,不過很快惡有惡報,被嗆了一嘴的風(fēng),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 劉照君幸災(zāi)樂禍,下意識想轉(zhuǎn)頭看看那人咳成了什么樣子,等轉(zhuǎn)過去才意識到自己看不見了。 他把頭轉(zhuǎn)回來,嘴唇輕輕擦過什么柔軟的東西,不過他沒在意,伸手去扶馬鞍。 殷慶炎愣住了。 他愣愣地看著劉照君飄飛在自己臉側(cè)的一縷頭發(fā),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 這罪奴剛剛……轉(zhuǎn)過來親他? 西昌王世子殷慶炎聽說他那皇帝舅舅又廢了一個大臣,今天騎著馬就來看熱鬧,他在流放罪臣的家屬堆里逛了一圈,看中了一只樣貌似天仙的罪奴。 對,“一只”。 在沂國,獲罪流放者全部降為刻字奴隸,奴隸和家畜沒什么兩樣,他用“只”來形容到也形象。 敢親天潢貴胄,這放在別的貴族那,罪奴可是要被殺頭的,但殷慶炎渾慣了,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任何封建禮法、規(guī)矩教條都得給他的心情讓道。 他看人先看臉,見這個罪奴長得好看,便也不計較這小罪奴的大不敬舉動。 劉照君被顛簸了一路,不知道讓人帶到了哪去。身后那個騎馬的男人把他拎下馬背,又扔給了另一群人。 那幫人七手八腳地將他架到不知道什么地方,這就要上手扒他的衣服,劉照君哪能讓別人得逞,提著褲腰帶左閃右躲,必要時候動武揍人。 不運功不知道,一運功才發(fā)現(xiàn),他上輩子練出來的東西這一輩子都還在,內(nèi)力在,肌rou記憶也在,到不用他重新練武了。 只是這雙眼睛看不見,著實煩人,劉照君動不動就得撞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剛剛似乎還踢倒了一桶水,他現(xiàn)在正踩著一地的水找門跑,鞋底本就薄,這下直接濕到了鞋里。 要來抓他的那些人在背后嘰哩哇啦地說著話,什么“罪奴休跑”“快抓住他”,不用腦子想都知道說的是他,好不容易摸到了類似門的東西,他心中一喜,剛往外一跨就迎面撞上一個結(jié)實的胸膛。 為什么知道這是個胸膛呢?因為胸膛的主人抓住了他一只手腕子,把他又給拖了回去。那人力氣比抓他的那群人還大,以他現(xiàn)在又餓又好像病了的力氣根本反抗不了。 殷慶炎把劉照君拖回屋子里,一屋子家仆見狀撲通跪了一地,為首的家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世子,這個罪奴不肯洗……” “不肯洗?”殷慶炎看向正在暗暗使勁掰他手指的罪臣之子,“你叫什么名字?” 劉照君一愣,“問我?” 殷慶炎哂笑,“不然呢?” 劉照君不知道這人要干什么,謹(jǐn)慎答道:“姓劉,肝膽相照的照,正人君子的君,劉照君?!?/br> 殷慶炎轉(zhuǎn)頭對地上的家仆道:“都出去,本世子親自給他洗?!?/br> 劉照君:??? 這個叫柿子的人要干什么?! 家仆紛紛從地上起來,麻溜地出了門,最后出去的那個還輕輕將門給關(guān)上了。劉照君聽著關(guān)門的聲音,默默抓緊了自己的褲腰帶。 不過這個柿子沒有要給他脫衣服的意思,而是直接將他扔進(jìn)了大木桶里。劉照君剛從水里掙扎著坐起來,仰著頭氣還沒喘均勻,一只粗糙的大手就輕輕握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