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吃了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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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別,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誰嗎?是燕仲王爺!哎你怎么趕人啊,如何崔大儒在里面還不讓我們進(jìn)去?” 司箴臉皺的像苦瓜。而燕昭看著腳邊殘破的宣紙,欲哭無淚。 他們在崔大儒的草廬前,剛剛遞上那篇燕仲胸有成足的策論,還滿心歡喜的候著。卻只見那守門的小童面無表情,看也不看,就將紙頭撕得粉碎。 而后又丟在地上,聲音稚嫩,卻更顯得呆板:“我們崔大儒不見客!” 司箴氣鼓鼓要去理論,霎那間門里頭出來四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將門口堵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他們也不動手,就這樣冷眼看著,只要司箴上前一步,就揪住他的衣領(lǐng)往外丟。 “行了行了,我們還是走吧。”燕昭實(shí)在氣餒。 他彎下腰,拾起那地上的白紙,愛戀般撫平。這昨日的心血,亦也是他心中所想,而不敢做的,寫了也當(dāng)是在做,不想今日見不到崔大儒。就好像他郁郁不得志的心思一樣,吱呀一聲,那半開的門最終還是關(guān)上了。 “走吧,崔大儒不愿意見客,我們何必為難?!闭泻羯纤倔?,燕昭開始返程。 “哎喲?!彼倔鸫诡^喪氣,走路看也不看。一面走來一個樵夫,燕昭躲了過去,可那司箴卻沒有這個覺悟,一頭撞在干柴上。 “哎呀哎呀疼死我啦?!彼倔鸷皞€不停。那樵夫聽見了,慌忙卸下重?fù)?dān),就要來扶。 燕昭看了奇怪,那樵夫雖然做的是重活,可身上穿的卻是干干凈凈的長衫,褐色沒有沾染太多泥土,就是面容也是干干凈凈,很秀氣的年輕人。 “小郎君,你沒事吧?!边@青年說話也是和和氣氣的。 “哎喲我好痛,小王爺你看啊?!毖嗾巡焕硭倔鸬目藓?,一把捉住他,就往后拉。 “你啊,怎么這樣?jì)蓺?,我看看?!弊屑?xì)上下打量一番?!坝譀]有腫又沒有出血,你嚎個什么?”燕昭十分好笑,大概這小書童準(zhǔn)備訛上自己一頓點(diǎn)心了。 那青年書生見了,忙拱手道:“請恕小生莽撞,碰壞了小郎君,我甘愿賠罪,只是這干柴是主家急需的,我眼下必須送去。我就住在山腳,姓賀,大人與小郎君一問賀三郎便知曉了,還請您稍等一會兒,容我先完成這差事,就來像兩位賠罪?!?/br> “賀三郎?可是那個因家貧便四處做事,而因家里沒有燈火就靠著雪地光亮看書,而一舉考了秀才的那個賀三郎?” 司箴八卦聽得可多了,一下子蹦起來,對著這個傳奇人物,細(xì)細(xì)數(shù)起人家的身世來。 賀三郎窘迫極了,可他心性到底是非常人,仍是拱手,翩翩有禮:“在下正是賀三郎?!?/br> 燕昭聽了失笑,才道:“賀三郎有禮,我這小童沒什么事,他不過是想我給他買上一頓點(diǎn)心吃罷了,您還有事忙,不必憂心此處,自去忙罷?!?/br> 那青年一笑,心里對燕昭便有了好感。只是他尚有事情要忙,便自顧先去了。 燕昭和司箴看著他,一步一步的,進(jìn)了剛剛緊閉的那間大門。 這下他倆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他,進(jìn)的是崔大儒的府?。俊?/br> 京師,茶寮。 謝風(fēng)華猶猶豫豫的,一盅茶開了又關(guān),關(guān)了又開,一點(diǎn)兒沒喝幾口,就給折騰的全涼了。 “小姐,您真的要把顧啟介紹給燕仲王爺認(rèn)識?”拂云一點(diǎn)兒也不相信?!邦檰⒅徊贿^是茶寮掌柜的孩子,燕仲王爺能看的上嗎? “你不懂,君子莫看出身,只要有才干就行了?!敝x風(fēng)華望著正在往爐中添火的那一道清瘦的身影,現(xiàn)在誰都想不到,這茶寮第二代孩子顧啟,日后竟可成為御史臺第一諫臣。 因他出身貧寒,知曉民間疾苦,因此中第為官之后,仍能保持一顆赤子之心,為民請命,為官亦是兩袖清風(fēng)。 他前世深得女帝看中,可惜在燕仲上位之后被貶,有功之士竟也落得此般下場,謝風(fēng)華實(shí)在難以忍受,若她不知道還好,可現(xiàn)在她幾乎是有預(yù)知的能力,只要她稍加撥正,就不會再有這樣可惜的事情發(fā)生。 而燕昭,正缺少這樣的人輔佐。 “就當(dāng)還他一個人情吧?!敝x風(fēng)華喃喃自語。 “小姐,小姐!你看呀是燕昭王爺!” 謝風(fēng)華聞言,不可思議看去,這偏僻的城郊,竟又碰見了燕昭,謝風(fēng)華忍不住想,難道兩人,真的是冤家路窄嗎? 燕昭瞧著謝風(fēng)華扶額,樂不可支,揚(yáng)起明朗的笑顏,往謝風(fēng)華這一桌走去。 “這位小姐,拼個桌好嗎?” “若我說不好,你就不坐了?”話說的太晚,燕昭已經(jīng)熟悉的如自家一般坐下了。 拂云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燕氏小王爺?shù)哪樒?,也未免太厚了?/br> 司箴卻是眼神極快,他揮了揮手,恭敬又不失體面:“這位jiejie,可否賞一口茶水給我喝呢?!?/br> 拂云氣的甩帕子:“誰是你jiejie,別亂說。”可也順著臺階下了,與司箴一道往旁邊去了,這兒的小空間,就留給他們兩個吧。 燕昭眼睛亮了一亮。 “你今天倒是有空。” 謝風(fēng)華一個白眼翻去:“我又不像燕昭王爺,日理萬機(jī)。咦,你衣服怎么了?” “沒什么?!毖嗾咽植蛔栽?,他袖子因?yàn)槔队行┢屏耍嫔⒗?,拉了拉里頭的衣服,將破口藏起?!皠倓偹ち艘货??!?/br> “摔跤?”謝風(fēng)華奇怪的很,又失笑:“燕昭,你以后找理由能不能正常一點(diǎn)?不是摔跤,就是假裝看不見,你當(dāng)我眼睛,很?。俊?/br> 燕昭偷偷看了她一眼,沒有啊,很大,很閃亮,水靈靈的。想著面色就紅了。 “這個又是什么?”燕昭剛剛捏在手里的一團(tuán)紙,如今隨意的丟在桌面上,謝風(fēng)華刷的就拿起來看,燕昭攔都來不及。 “彼之農(nóng)時,該應(yīng)節(jié)而動,豐收時…...”竟是一篇有關(guān)農(nóng)事的策論。謝風(fēng)華皺起了眉,她仔細(xì)的看了一遍,除了字跡清秀而不使剛毅,字里行間的意思她也十分懂得,前世做皇后的那幾年,沒什么事情就翻翻書,時而也看些政論,因此也學(xué)了不少。 “你寫的很好呀,可是這樣好的策論,為什么要揉成這樣?”謝風(fēng)華不解的看去,回應(yīng)他的只是燕昭默不作聲的臉。 謝風(fēng)華側(cè)首,看了看他的來路,忍不住又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去見崔大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