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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相見歡(兄妹純骨科 1v4)在線閱讀 - 第27章請罪(有點虐男請點)

第27章請罪(有點虐男請點)

    次日清晨,用過早膳,季澄在房間里做了個草人靶,從庫房里取來一盒叁棱飛鏢。

    昨日聽她說完,他準備把飛針術(shù)教給她。

    飛針方便攜帶,練習起來也不像其他器具那般,需要過硬的身體基礎(chǔ)。

    再加上小產(chǎn)過后不宜劇烈活動,做一些相對靜止的練習,在精心練氣的同時,也能幫助身體平穩(wěn)地康復。

    “這是我為你標注了xue位的靶子,紅點代表防身時最有效的部位。飛針雖輕巧,但方向和力道不易掌控。我們先用稍重的叁棱鏢練習,待手穩(wěn)之后再換飛針。”

    說罷,他示范了一次,只見他目光沉穩(wěn),瞄準靶心,手臂驟然收緊發(fā)力,“咻”的一聲,叁棱鏢穩(wěn)穩(wěn)地扎入靶心。他轉(zhuǎn)頭示意季珩試試。

    季珩學著他的樣子,屏氣凝神,用力揮出第一鏢。力道是有了,但準頭卻差點意思——飛鏢雖扎上了草人,離紅點卻足有半個人身的距離。

    “很好,身體放松些,不要過于僵硬。記住,眼睛、飛鏢、紅點要成一條直線,手臂帶動飛鏢向前?!奔境巫呱锨?,輕輕捏住她僵直的手臂,幫她調(diào)整姿勢。

    再次屏息,這次飛鏢落地與紅點只差一指距離。季珩眼里閃過一絲興奮,趁著手感熱絡(luò)連擲數(shù)鏢,多數(shù)都圍繞紅點周圍,有一鏢甚至正中靶心。

    “二哥?。。 ?/br>
    季珩興奮地搖晃他的手臂,季澄揉了揉她的腦袋,忍不住笑出聲,“果然有天賦,這準頭用鏢是綽綽有余了。不過飛針講究精確,尤其是xue位,還是要更細致一些。”

    他將鏢收了,放回盛放的盒子里,一臉欣慰。

    季珩點點頭,繼續(xù)練習。

    沒一會,季辰從外頭晃了進來,看見她總是跑偏,哈哈大笑:“這有啥難的,看我!”

    他擼起袖子,滿懷信心地擲出一鏢,只聽“啪嗒”一聲,飛鏢落地,靶上卻全無痕跡。

    季珩看向他,挑眉,靜靜等待一個無力的辯駁。

    他尷尬地撓頭,趕緊去將飛落的鏢撿回來,邊笑邊解釋:““哈哈哈哈哈,失誤失誤,哈哈哈哈....”

    季澄搖頭失笑,順勢給季珩講解:“明遠剛才就是錯誤示范。他慣用長鞭,重在蓄力和鞭尾的爆發(fā),一個動作需要全身配合。而飛鏢講究的是精準控制,不需要太用力,關(guān)鍵在于手腕和小臂。切記別學他那樣揮得大開大合?!?/br>
    季辰清清嗓子:“咳咳...再來,再來?!?/br>
    調(diào)整了姿勢,瞄準草人腦門心的紅點,手起鏢落,這次一擊即中,他得意地叉腰:“瞧瞧,這些年可不是白練的!”

    季澄點頭,順勢補充:“不錯。無論使用何種武器,基本的身體力量是讓動作穩(wěn)定的關(guān)鍵,待你身子好了,再練練基本功,效果會更好?!?/br>
    季珩認真點頭,“嗯,要的?!?/br>
    習武向來被認為是男兒家的事,雖然季府沒有明確規(guī)定女子不能習武,但也不會像對家中男孩那樣強制。季珩小時候也因為覺得好玩跟著幾個哥哥一起學過幾次,但后來嫌太累,就懶得去了。她去不去本來就是玩的,也沒人管,甚至還故意叼著糖葫蘆到扎馬步的哥哥們面前晃悠,惹得叁哥四哥一陣罵罵咧咧。

    現(xiàn)如今,倒是都得老老實實再練一遍了。

    練到手臂微顫,季澄讓她停下,叫了茶點來吃。

    季辰這才神神秘秘地從懷里掏出迭文書遞給季珩,一雙鳳眼笑彎了,滿是期待:“打開看看?!?/br>
    那文書厚厚一沓,每一張都密密麻麻的。季珩一頁頁細看過去,越看越驚訝。

    “這十五間倉庫的契書,怎么全寫的我的名字?”

    季辰笑得漫不經(jīng)心:“你的主意,就是你的產(chǎn)業(yè),不寫你寫誰?”

    “可是...可是...”季珩語塞,眼里滿是猶豫。她雖偶有出謀劃策,但大部分事務都是季辰親力親為。他為此時常奔波,徹夜難眠,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季辰將散開的文書重新收好,鄭重地遞回她手中:“重要事項都是按季老板的指示辦的,你不接手才是辜負這份心血?!?/br>
    他指著最頂上那頁文書中寫的地址,那是季珩劃定的區(qū)域。

    “再者,季家的產(chǎn)業(yè)本就有你一份。季家家產(chǎn)本就有你的一份,只是前些年總想著在放在嫁妝里給你,給你置一份全天下最好的陪嫁,叫你永遠都有娘家的底氣?,F(xiàn)在看來,不如直接給你或用來助你,這才是最實在的?!?/br>
    季珩蹙眉思索,還想說什么,被季澄制止,他溫聲補充:“你可以的?!?/br>
    季珩聞言一怔,這是兄長們對她的支持,他們從不將她視作溫房里的嬌花,不是生來就要當“潑出去的水”,而是將她視作季府的一份子,一個永遠的季家人。

    她相信即使自己是外嫁了,這份支持也會以不同的形式存在,她永遠可以回家。

    她的眼淚險些奪眶而出,哽咽道:“謝謝叁哥?!?/br>
    季辰慌忙遞上帕子,語氣夸張:“哎呀哎呀,才這么點事就感動得不行!是我每年分給你們的銀兩不夠彰顯我的實力嗎,倉庫而已,小投資,你要記得我手上這些產(chǎn)業(yè)一直有一份是你的,你想自己經(jīng)營隨時拿去?!?/br>
    自打父親母親去世,季家的產(chǎn)業(yè)統(tǒng)一歸籠到季辰手里,雖說名義上各有各的主,但兄妹幾人其實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產(chǎn)業(yè),每年分來的銀錢也都入庫了,不怎么經(jīng)手,確實也沒有多少實感。

    可倉庫不一樣,倉庫這個項目,是季珩親眼看著起來的,意義非凡。且說是小投資,他們都算過了,未來真能做起來,完全能讓季家的產(chǎn)業(yè)收益翻倍,未來大有可為,可若是做不好,損壞的是倉庫鏈路上連接的所有商鋪的信任,不僅是自家商行、還有使用倉庫的其他友商。

    所以,將這個產(chǎn)業(yè)交給季珩,絕不是像季辰說得那么隨意,這一定是他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也是他和商會諸人對季珩的信任。

    季珩眼眶微紅,努力將情緒壓下,看著眼前的兩位,心底升起無盡的感激。

    —

    “哎哎哎,四公子這是在做什么!”屋外傳來琴心急促的驚呼,她捂著臉跑進來,面色蒼白,“小姐,二位公子,快去看看吧,四公子他——”

    叁人聞聲立即起身,季辰第一個沖出去,怒吼聲緊隨其后:“我cao,季慎之,你發(fā)什么瘋!”

    季澄和季辰緊跟著走出,只見庭院中,季晟赤裸上身,背上綁著兩根狼牙棒,尖刺刺入皮rou,被草繩牢牢捆緊。他的背滿是交錯的鞭痕,有的已經(jīng)結(jié)痂,又被狼牙棒戳破,觸碰之處的皮膚也被戳裂,殷紅的血順著脊背淌下,滴落在地面上,暈染出觸目驚心的暗紅。

    他跪在地上,神色無光,整個人形銷骨立,不過短短數(shù)日,全不復往日的矜貴清俊模樣。

    季辰氣急敗壞地沖上去,伸手去扯草繩:“你是不是有病啊季慎之,君子慎獨是這么慎的是吧!你真是個瘋子我cao!”

    剛一碰到繩子,狼牙棒便深深壓入皮rou,血滴呈水柱往下淌,季辰倏地縮手,氣得直跺腳。

    季晟卻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臉色慘白如紙。

    季澄站在一旁,眉頭緊鎖,眼神復雜。

    季珩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她冷冷開口,語調(diào)前所未有的冰冷:“你這是做戲給誰看?”

    聲音平靜,卻帶著鋒利的冷意。

    聽到她的聲音,季晟終于抬起頭,想看到了耀眼的陽光般,眼淚汩汩流下來:“對不起...對不起...瀾瀾...”

    “閉嘴!”她臉色鐵青,一雙眸子冷到發(fā)寒,一步步逼近他。

    季晟下意識地朝她方向跪行,聲音沙啞而顫抖:“瀾瀾,我不知道我當時怎么了,是我的錯,是我瘋了,我……”

    話未說完,她猛然抬腳,將他踢翻在地,看他背部倒地痛到面色蒼白,俯視著狼狽不堪的他。

    “那天,你用繩子綁了我?!奔剧竦纳眢w在微微顫抖,拳頭攥得死緊。季澄上前想扶住她,卻被一把推開?!敖裉?,又要用這幅樣子綁住我嗎?這一次,你的目的又是什么?逼我原諒你??。俊?/br>
    她咬牙說完,走到季晟面前,居高臨下地凝視他,季晟艱難地想要抓住她的衣角,被她狠狠踢開。

    “是我的錯!我…是我…精蟲上腦…我是瘋了,對不起,我真的....唔...”

    他掙扎著擠出幾個字,后背的狼牙棒因為動作再次刺入,血流得更快,滴滴答答地砸在地上,鮮紅得刺眼。

    季珩笑了,那笑意卻冷得讓人發(fā)寒。

    突然,她伸出腳,狠狠踩在了他的胯間,碾了幾腳。

    “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從季晟口中傳來,他一瞬間青筋暴起,冷汗直冒。

    “是它的問題?”季珩冷冷看著他,加重了攆下去,聲音透著冰冷的譏諷,“真要道歉,那把它割了吧?!?/br>
    說完用力一踩,頭也不回地往屋里去。

    季晟再也撐不住,撕心裂肺的慘叫轉(zhuǎn)為近乎無聲的嘶吼,聲音中夾雜著幾乎要昏厥的顫抖。疼痛讓他的臉徹底扭曲,他蜷縮著倒在地上,像一只可憐的蠕蟲,但他的眼神卻詭異地明亮起來,卻像是得到了解藥一般,帶著某種解脫般的瘋狂光芒。

    季澄和季辰倒吸一口涼氣,神色復雜。

    冷眼看著他蜷縮在地,疼到昏厥。

    最終,季澄轉(zhuǎn)過身,冷聲吩咐道:“把他背回去,別再讓他鬧出這種瘋事?!?/br>
    鄭因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將季晟身上的草繩割斷,狼牙棒重重落地,發(fā)出低沉的悶響。季晟的身體無力地垂下,鮮血迅速染濕了周圍的地面。

    季澄將藥箱遞給琴心,眉頭緊蹙:“給他處理一下,叫他消停些,別再浪費我的藥?!?/br>
    琴心點了點頭,立刻跟了上去。

    季辰站在院中,低頭看著地上斑駁的血跡,又看了眼還趴在地上打掃的羅奇,忍不住咒罵了一句:“弄得滿地都是血,下次要是再發(fā)瘋,就讓他醒了自己擦干凈!”

    羅奇低頭忙著手里的活,聽罷皺了皺眉,輕聲嘀咕:“四公子再這樣折騰,怕是人也快廢了。”

    季辰聞言,眼神一沉,狠狠踢了腳邊的血跡:“自己愿意廢,別人能怎么辦!”

    季珩靠在門后,默默地聽著這一切,神色微動,卻終究沒再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