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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炮灰恃強行兇[穿書]在線閱讀 - 第206章

第206章

    但是平日里不為人知的、心里的情感,也會騙人嗎?

    倘若他現(xiàn)在心里感受到的炙熱的情感來自謝玉折……像是突然有一大盆雪水從頭到腳潑滿了柳閑全身。

    無論如何,我們兩個人要天各一方才最安全。

    這是神仙都不能違逆的禁制,無論如何。

    “八年了,你何必再想著他?”

    怒火和赧然都不再,他推開謝玉折,空茫茫的雙眼掩住了其下的惶恐,他盡力平靜地說:“說書先生說,其實上仙和他弟子已經(jīng)反目成仇,他害了你,你也背叛了他,你們會老死不相往來。”

    路過酒樓時順道聽了這個故事,柳閑驚嘆于這群講書人的想象力。這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他們到底是怎么編出了個大差不差的事的?果真高手在民間,說不定還真能從說書人口中聽到些禁忌秘聞來。

    “那不是真的。任旁人如何編排……”

    謝玉折急切地否認(rèn)了他,眼里心里的痛苦和眷戀太明顯,他說:“我心永知?!?/br>
    柳閑一點也沒有心軟:“可自我記事開始,從沒有聽他提起過你。他說他修無情道,對凡人天生沒有感情,每天只喜歡在他的小花園里澆水賞花,壓根不會在乎別的?!?/br>
    想起自己殺了謝玉折之后又把他曝尸荒野的惡行,柳閑一下子就想通了。

    一個有情感的正常人,被攪進(jìn)這些爛事,怎么可能會不恨他,怎么可能不會想著要報仇呢?所以他那么想找到我。

    他道:“你不要再想著他了,忘掉從前,你能有順風(fēng)順?biāo)囊惠呑??!?/br>
    “連你也這么說?”

    又是熟悉的話術(shù),順風(fēng)順?biāo)膫€字進(jìn)入耳朵里被用針百次扎穿耳膜還讓人疼,謝玉折癡癡地笑了聲,轉(zhuǎn)瞬即逝的癲狂之后,他拖長了聲音否認(rèn),聲音像淬了毒一般森然:“不,你說的不對。”

    和先前故作的小弟子模樣截然不同,他死死地盯著柳閑,像是能把他內(nèi)外看透一般,揚聲反問:“既然無情道修有大愛,那緣何不能多愛一人?”

    “那當(dāng)然可……啊?”

    柳喜花清秀可愛的小臉頓時皺成了一個苦瓜,他縮著整個身體,膽戰(zhàn)心驚地提醒謝玉折:“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覺得,現(xiàn)在謝玉折腦袋里想的,和他設(shè)想的正常人思想不太一樣?

    謝玉折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郁,他道:“沒有別的意思?!?/br>
    柳閑本來以為他會像從前那樣說出“是敬愛”之類解釋的話,沒想到謝玉折只是笑了笑,他往前近了一步,意味不明地說了聲:

    “如果你不是這樣就好了?!?/br>
    他們在這個地方面對面時,耳朵不該用來聽讓人傷心的話,嘴唇不該用來爭執(zhí),他不想再聽這個人說這些了。

    八年之后謝玉折好像變了好多,從前他什么想法都會表現(xiàn)在臉上,如今卻幾乎什么都看不出了。

    不過有從生咒在,柳閑能感受到他的情緒,他渾身都是刻骨的煩躁,滿腔都是陌生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他從前想要抓住一只美麗的蝴蝶,卻怎么都抓不到,濃烈卻之求不得的欲望逗弄得他骨頭癢到發(fā)痛,這種痛癢感深自靈魂,就連把四肢砍斷都沒用。

    同時他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好像有東西在身體里逐漸交融,大腦一陣刺痛之后,騰地一下,他竟然在這個時候,真的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先前,柳喜花為了讓自己罵人更有氣勢,爬上了高高的書堆。

    可他現(xiàn)在猝不及防地恢復(fù)成青年模樣,站在這塊小小的高處,馬上就要維持不了平衡,搖搖欲墜地就要一整個落到地上!

    “師尊?”突然接住墜落的柳閑,與他身體緊緊相貼,周圍都是冷梅的香氣,謝玉折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一時慌亂就真落了下來,時隔八年還適應(yīng)不了這具身體,柳閑站不穩(wěn),正無助地彎著腰,扶著謝玉折結(jié)實有力的雙臂,重重地喘著氣。

    感受到自己鼻尖抵在謝玉折胸上,這個人已經(jīng)到了被人稱作男人的年紀(jì),鼻腔里滿是他的味道,柳閑驚懼地瞪大了眼睛。謝玉折先前的披風(fēng)已經(jīng)穿在了他的身上,如今他僅穿著件薄薄的單衣,甚至當(dāng)他的呼吸吹過時,都能吹動那塊柔滑的錦緞,其下硬邦邦的肌rou若隱若現(xiàn)。

    這個姿勢……很不師徒。

    全身的不適更加明顯了,在一整片靜謐中,柳閑很不自在地挪了挪身體。此刻他大腦亂成一團纏絲,只能慶幸自己身上的衣服是特制款,能自由變換大小。

    謝玉折呼吸微亂,他的手心觸碰著微涼的皮膚,像是心愿了了一般,他低低地笑著,再次輕聲喚道:“師尊啊?!?/br>
    他好心腸地把柳閑扶起來,一邊低頭為他束好散落的腰帶,一邊刻意咬著字音:“你終于變回來了?!?/br>
    “好吧。我騙了你?!痹僖舱也怀鋈魏渭幢汶x譜的理由來圓謊,柳閑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無可奈何地承認(rèn)道:“我就是柳閑?!?/br>
    “師尊啊……”

    微亂的鬢發(fā)被暖光打下細(xì)碎的影子,謝玉折湊近他耳邊,仿佛在邀功似的,輕聲說:“其實,在見到你之前,我就認(rèn)出你了。”

    耳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柳閑下意識想往后退,卻已經(jīng)被人反抓住了手,他只能警惕地問:“怎么知道的?”

    謝玉折反問:“有人告訴過你,傳音石的真正用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