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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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筑梨花開了滿春,東風(fēng)吹過,玉雨飄香。 青石板路上有個拎著小竹籃的少女,她穿著嫩鵝黃裙,鬢角別著朵泛了黃的小梨花。柔順的馬尾帶有些微卷,發(fā)梢隨著她的歡快的小跳步,一下下點(diǎn)在白皙的脖頸上。 石凳上坐著個織繡的成年女子,她衣著素雅,僅用一根竹筷盤起及腰長發(fā)。見少女回來,她把針線擱在手旁,溫婉笑問:“阿姝,今日帶了什么回來?” 少女拿起竹籃,興奮地把收集起來的寶貝一個個擺在桌上:“王伯伯捏的糖人、李老道畫的護(hù)身符、路上小娃娃塞給我的鈴鐺……” 女子寧靜聽著,不時點(diǎn)點(diǎn)頭以作回應(yīng)。最后少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一股腦地推到她面前,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師父,這些都是送給你的!” 少女注意到被她的禮物擠到一邊的刺繡,拿起來左瞧右瞧,驚訝道:“我今天路過一家貼囍字的人家,那個jiejie的喜服上也有這個花紋,原來師父也會繡!真好看!” 女子眉眼溫柔:“只是近日偷懶,得了閑就把玩下針線。” 她伸出青蔥手指,把少女鬢邊快墜下來的蔫花取下,又隨手折了枝樹上棠梨,剝?nèi)ピ说募庵?,別在她的發(fā)上。 潔白的花粒兜在少女長翹的睫毛上,幾下扇動后又消失不見。 她臉頰泛出一點(diǎn)淺淡的紅,低頭看著腳尖:“師父,我聽他們說,出嫁那天女子會給心上人送自己繡的手帕,可我還從來沒有碰過針線。” 她希冀抬眸,對上女子清麗的眉眼:“您能教教我嗎?我還能學(xué)會嗎?” “當(dāng)然能。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只知道四處瘋玩,如今還不是被徒弟圍著夸贊?” 女子笑著摸摸她,艷羨道:“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公子,能收到我們阿姝一針一線繡的花。” 少女一把撲進(jìn)她懷中,往溫暖的臂彎里蹭了蹭:“在我心中師父都是永遠(yuǎn)排在第一位!” 二人言笑晏晏,像在一場不會停滯的美夢。 而柳閑立在院門之外,身邊氣壓低到連草木都憋住了呼吸。他問身旁人:“你知道她們是誰嗎?” 謝玉折的答案脫口而出:“她們身上衣袍用的是上修界一百年前的服制,那位姑娘和明珠前輩的衣襟上都繡有繁復(fù)的棠棣,應(yīng)該是明姝前輩?!?/br> 他頓了頓:“但另一位前輩的身份,我不知道?!?/br> 年紀(jì)稍大一些的那名女子,一身樸素,看起來只是個民間普通溫婉的繡娘。 女子清凌凌的眉眼就在不遠(yuǎn)處,柳閑避開她的眼神,臉龐隱在昏暗中半明半滅,影子被光拉的很長。 “穿針做骨,巧戲無常?!?/br> 他緩聲自答,可朝著那女子的方向,模模糊糊地又像是在叫她:“方霽月?!?/br> 眼中流動晝夜,他歇了渾身的風(fēng)流勁兒,慢吞吞地、一字一句地講著故人: “數(shù)百年難一遇的煉器天才,百煉谷第四代宗主,大乘巔峰,天下十絕,方霽月。” 第027章 境主 一宗之主, 十絕大能。 無論是她身上的哪一個名頭,都值得讓方霽月這三個字被永恒烙印在上修界的玉典之中,可有關(guān)她的記載卻寥寥無幾。 只知道她出生極顯赫, 是先器宗宗主的獨(dú)女,受盡寵愛的掌上明珠。 可百煉谷宗主并非世襲可得,而是優(yōu)勝劣汰, 能者居之。谷內(nèi)匯聚器修大能,群星漫天之中,方霽月從不會被星光淹沒。 她是其中最閃耀的月,用淬毒彎刀偽裝起來的弦月。 器修以器為兵,煉機(jī)關(guān)、煉刀劍、煉符咒,而她劍走偏鋒,以器煉“人”,用針線制成傀儡。 青蔥指尖上用細(xì)絲懸掛木頭小人, 絲線連通關(guān)節(jié),她用傀儡術(shù)cao縱小人時,身負(fù)殺器的大型人偶就會跟著行動,無痛無懼、絕對服從,人形兵器,謂之兵偶,令人聞風(fēng)喪膽。 也有人其實(shí)說她的傀儡并非木偶, 而是被她種了絲的活人。據(jù)說有人曾見她在戰(zhàn)場上起死尸控活人,意志不堅(jiān)之人稍微失了防備, 就有可能拜倒在其石榴裙下,淪為殺器。 指尖青蔥引紅線, 信手鑄成傀儡軍。刀光劍影之中,她只需閑坐亭中, 靜靜cao控幾根懸絲。 不過她從未被人抓到用活人煉器的證據(jù),也從來沒有對別人造成過傷害。疑罪從無,大家同樣都是煉器,只是她喜歡把器做成人的模樣罷了,即使有些不人道,但也更好控制了,不是嗎? 因此她不曾被當(dāng)做邪修通緝追殺,反倒憑著強(qiáng)悍的實(shí)力,在一次次角逐中,成了百煉谷千年來的第四任谷主。 謝玉折原以為她會是個和名聲一樣的冷面修羅,今日一見,卻發(fā)現(xiàn)她和她的名字一樣,婉約如月華。 他不禁懷疑,究竟是傳言太不可信,還是她本就菩薩面、狠心腸? 他不由得又想到久負(fù)盛名的柳蘭亭,真實(shí)的、不是活在別人口中的上仙又是什么樣的呢?畢竟人不可能只有那一面的。 他有些苦惱地發(fā)現(xiàn),自己總是莫名其妙地太過關(guān)心上仙了。 驟見故人,柳閑用冷淡壓制了刻骨的煩躁,問謝玉折:“你知不知道方宗主如今在哪兒?這個,只是在一百年前的夢境中的她?!?/br> 難得聽到柳閑對一個人毫不作假的敬重,甚至于可以說是忌憚,謝玉折詫異答道:“聽聞是常年坐鎮(zhèn)山中,非要事不出,并沒有別的消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