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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穿之小姨帶娃日常在線閱讀 - 第68節(jié)

第68節(jié)

    只不過這場風(fēng)波鬧得有些大,不但驚動了皇上,也驚動了太皇太后。

    皇上忙著前朝的事,顧不過來?;寿F妃大事化小,選擇明哲保身。太皇太后的眼睛里卻容不得沙子,當(dāng)面鑼對面鼓地狠狠敲打了郭常在一頓。

    最后道:“誰欺負(fù)你,你就欺負(fù)誰去,自有我替你做主。只一樣,不許傷了皇子和公主?!?/br>
    郭常在想狡辯,太皇太后根本不給她機(jī)會:“再有下一回,便是皇上不罰你,皇貴妃不罰你,我也饒不了你?!?/br>
    太皇太后沉下臉,郭常在哪里還敢狡辯,只得磕頭認(rèn)錯,再三保證自己會安分守己,絕不敢有下一次。

    敲打完郭常在,太皇太后才問起自己關(guān)心的:“你說你家里有個兄長尚未娶親?”

    所謂侍弄花草都是障眼法,這才是太皇太后將郭常在從豐臺花房撈出來的真正原因。

    第54章 陪伴

    郭常在一怔,不是很明白太皇太后為何忽然問起這個。

    之前閑話家常的時候,太皇太后問過她家的情況,她確實說過兄長的事。

    她在家中行二,上頭有一個哥哥,下頭有一個弟弟和一個meimei。

    哥哥十三歲中秀才,是盛京出了名的神童,奈何后來結(jié)交了一群紈绔,整日吃喝嫖賭,把身體糟蹋了不說,功名也沒有寸進(jìn),至今還是個秀才。

    可以說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這些年阿瑪和額娘為了給哥哥說親,頭發(fā)都要抓禿了,根本沒有好人家愿意將女兒嫁過來。

    于是阿瑪和額娘便將目光放到盛京以外,畢竟哥哥當(dāng)年的神童之名傳播極遠(yuǎn),連京城都轟動了。而后來發(fā)生的事,除了盛京本地人,根本無人知曉。

    今日聽太皇太后忽然說起,郭常在心中一動,忙接上話茬:“是是是,嬪妾家中的兄長尚未娶親?!?/br>
    “你家中兄長可是嫡出,品貌如何?”果然太皇太后又問。

    郭常在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嬪妾家中的兄弟和meimei都是嫡出,嬪妾的兄長今年二十三歲,是盛京出了名的美男子,且少有才名。不知太皇太后可曾聽說,盛京曾經(jīng)出過一個十三歲的秀才,那個秀才正是嬪妾的兄長?!?/br>
    這事太皇太后還真聽過:“既然你的兄長如此上進(jìn),親事為何蹉跎到如今?”

    就知道太皇太后不好糊弄,郭常在早有準(zhǔn)備:“不敢欺瞞太皇太后,嬪妾兄長的身體不算太好?!?/br>
    然后又保證:“絕不是天生弱癥,是后來讀書累的?!?/br>
    “讀書很累,當(dāng)年皇上背書也背到嘔血?!?/br>
    想起皇上小時候刻苦讀書的樣子,太皇太后便沒有懷疑了,直言道:“初一的時候外命婦進(jìn)宮朝拜,赫舍里家的福晉求了我給她家二姑娘指婚。我深居內(nèi)宮,哪里知道誰家有合適的兒郎?!?/br>
    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郭常在,郭常在:……誰?

    赫舍里家的二姑娘?赫舍里家有幾位二姑娘?難道是慈仁宮后殿那位厲害的女官?

    她不是御前女官嗎?聽說皇上過年的時候,都宿在她那里了,赫舍里家怎么還有臉求太皇太后指婚?

    難道是皇上玩夠了,厭煩了,想找個下家接盤?

    可按宮規(guī),但凡侍寢過,不管是否得寵,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再踏出皇宮半步。

    成串的問號在腦中亂飛,聽太皇太后又道:“那姑娘出身好,人也生得美,品行端正,還有養(yǎng)育太子的功勞。過年的時候赫舍里家求到我面前。到底是仁孝皇后的親meimei,便是太子還小,也不能耽誤人家一輩子,便想給她一個郡君的頭銜,再給她指門好親事?!?/br>
    郭常在聞言瞪圓了眼睛,聽太皇太后這話口,皇上夜宿慈仁宮后殿,兩人竟然還是清白的!

    如果郭常在是京城人,一定聽說過赫舍里如月和皇上那段前塵往事,打死她也不敢接太皇太后的話茬。

    可誰讓她的家遠(yuǎn)在盛京呢。

    如果郭常在人緣好些,在宮里也能打聽出一點八卦來,可誰讓她從進(jìn)宮開始就折騰,人嫌狗不待見呢。

    想想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再想想赫舍里如月高貴的出身,出挑的容貌,還有即將獲封的郡君頭銜,就算她脾氣差些,好像也不是不能容忍。

    再對上太皇太后熱切的目光,郭常在興奮地跪下磕頭:“多謝老祖宗抬舉!”

    太皇太后:“……”

    她就不想問問這么好的姑娘為何到今日都沒嫁出去,太皇太后話被堵在喉嚨里,不說出來還有點難受:“這姑娘萬般都是好的,只八字有些硬?!?/br>
    難怪二十多歲了還沒嫁出去,難怪皇上夜宿慈仁宮后殿都沒敢睡,郭常在心中的所有疑團(tuán)盡數(shù)解開。

    命硬沒什么。就她那個不成器的兄長,活著也是拖累,令全家人蒙羞,不如早點被克死的好。

    “太皇太后您放心,嬪妾的兄長命硬著呢,不怕克?!毙珠L吃喝嫖賭這么多年,阿瑪不知打斷了多少根木棍,都沒把敗家子打死,郭常在恨恨地想。

    很怕夜長夢多,郭常在當(dāng)場給家里寫了一封書信,求太皇太后差人送往盛京。

    郭絡(luò)羅家接到大女兒的書信后,全家好像又過了一個年似的,每個人都喜氣洋洋。

    只有小女兒宜純十分不安:“阿瑪,赫舍里氏是什么樣的人家,額娘不清楚,您還不清楚嗎?他們家可是出了一位皇后的。人家一家子皇親國戚,憑什么看上咱家?憑什么要把嫡女嫁給我大哥?”

    “憑什么,還不是他們家的二姑娘命格硬,在京城找不到好人家?!?/br>
    不等阿瑪回話,正忙著收拾行裝,準(zhǔn)備去京城議親的額娘不耐煩道:“你大哥怎么了,你大哥再不濟(jì)那也是十三歲便中了秀才的神童!若不是身體一直不好,誰稀罕娶一個命硬的老姑娘!”

    別人二十好幾都成親做阿瑪了,她的大哥還被額娘夸是神童,宜純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就在阿瑪給jiejie回過信,額娘收拾好行裝準(zhǔn)備進(jìn)京的時候,大哥又病了,得的還是花柳病。

    宜純再勸,額娘哪里肯聽,只說等大哥娶上媳婦,有媳婦管著就好了。

    郝如月并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家里人都不知道,就被太皇太后和郭常在一拍即合,私下議定了。

    “如月,太皇太后要給你指婚可是真的?”某一日常泰約郝如月見面,劈面便問。

    郝如月一臉懵:“你聽誰說的?”

    常泰也是無語:“人家大老遠(yuǎn)從盛京趕來,登門提親,說是宮里郭常在的娘家人。還說太皇太后看上了她兒子,過幾日便要給你和她兒子賜婚呢!”

    “昨天下午便堵在大門口不走了,阿瑪、額娘怕鬧笑話,已經(jīng)將人放進(jìn)府中安置了?!?/br>
    郭常在?太皇太后?忽然想起太皇太后在外命婦們拜年時說過的話。還有最近一次在御花園見到郭常在,她看自己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

    如果太皇太后當(dāng)真要給她指婚,把她遠(yuǎn)遠(yuǎn)嫁到盛京去,現(xiàn)在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有皇上。

    “哥哥,我有事求見皇上,皇上在乾清宮嗎?”這樣問有窺探帝蹤的嫌疑,可事關(guān)自己的終身大事,郝如月不敢再等。

    萬一太皇太后這時候頒下懿旨賜婚就晚了。

    見meimei當(dāng)真不知道,而且一臉不情愿,常泰咬咬牙:“皇上剛下早朝,你跟我來,我去找梁總管幫忙通傳?!?/br>
    當(dāng)郝如月跟著常泰走到乾清宮門口時,正好跟梁九功撞了一個對臉。梁九功看見郝如月就松了一口氣:“赫舍里女官,您讓我好找,皇上找您有話說,快跟我進(jìn)去吧?!?/br>
    見到皇上,皇上也與她說起了太皇太后賜婚的事,一邊提著朱筆批奏折,一邊垂著眼睛說:“郭常在這位兄長生來一副好皮囊,十三歲中秀才,當(dāng)年是盛京遠(yuǎn)近聞名的神童。今年二十三歲,還是個秀才,此時得了花柳病,正等著成婚沖喜呢?!?/br>
    “謝皇上提點?!焙氯缭挛⑽⑶ィ澳f他是個浪蕩子,便是那文曲星下凡,臣也不嫁?!?/br>
    皇上抬眸看她:“沒說讓你嫁。人都死了,今日頭七。”

    郝如月:“……”

    欣賞完郝如月的滿臉震驚,皇上勾起唇角:“別害怕,有朕為你做主,誰也別想娶了你去?!?/br>
    郝如月并沒有被安慰到,反而聽得脊背發(fā)涼,然后見皇上朝她擺擺手:“回去吧,太子還等著你呢?!?/br>
    翌日,惠嬪和榮嬪過來串門時說太皇太后病了,惠嬪消息更靈通:“好像是郭常在不小心給兩盆十八學(xué)士澆水澆多了,兩盆花全都澇死了。太皇太后大怒,罰郭常在閉門思過,今后都不許她再踏入慈寧宮?!?/br>
    “之后皇上去給太皇給太后請安,聽說太皇太后被郭常在氣病了,便將郭常在一擼到底,罰去浣衣局做苦力?!?/br>
    榮嬪哼了一聲:“也算她罪有應(yīng)得。只是我聽說太皇太后這回病得很重,都臥床了。為了兩盆花,至于嗎?”

    惠嬪搖搖頭:“誰知道呢,是挺蹊蹺的。”

    郝如月猜可能與賜婚有關(guān),但她沒證據(jù),便也丟到腦后去了。

    經(jīng)過太醫(yī)院的全力救治,通貴人生的小阿哥終于無礙,并于清明節(jié)前,跟著通貴人一起搬進(jìn)了鐘粹宮。

    名義上由榮嬪抱養(yǎng),實則仍舊是通貴人在照看。

    低位庶妃沒有資格養(yǎng)育皇子,是宮里的規(guī)矩。通貴人能留在兒子身邊照顧,對榮嬪感恩戴德,搬進(jìn)鐘粹宮之后就變成了隱形人,能自己解決的盡量自己解決,并不敢打擾榮嬪備孕。

    榮嬪對此很是滿意,惠嬪卻提醒她:“到底有個皇子養(yǎng)在jiejie宮中,便是通貴人懂事,jiejie也該多上些心,別被人鉆了空子?!?/br>
    如今宮里沒了愛挑事的,歲月靜好,惠嬪的話榮嬪顯然沒聽進(jìn)去。

    這段時間皇上又開始巡幸后宮了,她得專心備孕,等懷上了再找機(jī)會把通貴人母子挪出去便是,沒必要在別人的孩子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七月流火,榮嬪如愿懷上了第六胎。

    這一胎的感覺與之前五次都不同,且胎像一直很穩(wěn)固,以至于她想將通貴人母子挪出鐘粹宮都找不到理由。

    誰知頒金節(jié)才過就出了大事。

    過了頒金節(jié),大阿哥被皇上抓去啟蒙,很少有時間過來玩。

    榮嬪的孕肚開始顯懷,不愛出來走動。且布貴人與通貴人從前同住一宮,關(guān)系很好,經(jīng)常抱著自己的小格格到鐘粹宮串門,三格格有了姐妹,也不怎么過來了。

    于是三小只各自單飛。

    這一日,郝如月正看著太子午睡,偶然聽見丁香在外間小聲訓(xùn)斥宮女:“早與你說過,太子的衣裳在里面的下衣擺處繡了一片葉子,每件都有,就是怕錯拿了。這一件的衣擺上沒有,也不知是拿了誰的來,你快送回去,看見繡了葉子的再拿回來?!?/br>
    太子兩歲之前,所有衣物都是在慈仁宮后殿清洗的。只不過隨著年齡增長,活動量比從前多了許多,比起親王和公主,太子更要注重儀容儀表,所以每日都要換好幾套衣裳。

    換下來的衣裳都要清洗。

    慈仁宮后殿人手充足,洗幾套衣裳不成問題,難的是晾曬。

    慈仁宮本就不算大,太后住前殿,太子住后殿,虧得是郝如月和太監(jiān)宮女們的衣裳都送去浣衣局清洗,不然太子換下來的這些衣裳都不知往哪里曬去了。

    饒是如此,有一回皇上過來望著滿院子的“萬國旗”都差點以為走到了浣衣局。

    后來大阿哥和三格格經(jīng)常過來玩,院子要留給孩子們玩耍,便不能曬衣裳了。

    郝如月只得命人分揀,凡太子貼身穿用的,包括里衣、中衣、圍嘴、手絹等物,仍舊留在慈仁宮清洗,統(tǒng)統(tǒng)拿到后面的小院子晾曬。外袍和秋冬穿的大衣裳繡了統(tǒng)一的花紋樣式,送去浣衣局清洗。

    浣衣局為此分派專人負(fù)責(zé)太子衣物的清洗和保管,莫說是錯漏,便是清洗中發(fā)現(xiàn)哪件衣裳破了,都會交接清楚。

    慈仁宮人手足夠,太子的東西都是專人專管,管送取衣裳的小宮女只管送取。

    因這個差事輕省,還能出去走走,又有浣衣局的巴結(jié)孝敬,絕對是個肥差,多少人盯著呢。所以負(fù)責(zé)的小宮女每回都格外仔細(xì),生怕出現(xiàn)錯漏被擼了差事。

    “丁香jiejie,在浣衣局的時候我真的清點過了。送去多少件,取回多少見,一件不多一件不少,不知怎么拿回來就多了一件?!毙m女說話都哽咽起來。

    丁香是個極仔細(xì)的,所以郝如月才讓她管內(nèi)務(wù),這會兒見小宮女辦錯了差事還狡辯,越發(fā)惱了:“是多出一件的事嗎?你看看多出的這一件,洗干凈了里面的衣擺上還有兩個紅點子,像沾了膿血似的。”

    丁香越說越氣:“只這一件,這一疊衣裳都廢了,還怎么給太子穿!”

    小宮女囁嚅:“宮里身量與太子差不多的,左不過成親王一人,便是錯拿了,還回去便是。其他衣裳都是繡了葉子的,怎么就不能給太子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