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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穿之小姨帶娃日常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索額圖輸了也不生氣,面對明珠的冷嘲熱諷只報以微笑,靜等皇上出手治他。

    明珠笑意不達眼底,總覺得索額圖沒憋什么好屁,卻又一時想不到哪里出了問題,直到下了早朝皇上叫他到御書房說話。

    皇上叫明珠的時候,索額圖心里樂開了花,叫你狂,樂極生悲了吧,下一秒他也被點了名:“索額圖,你也過來。”

    索額圖:“……”這里邊沒他的事?。?/br>
    于是索額圖和明珠提心吊膽地走進御書房,康熙命人看座,明珠要坐,余光瞥見索額圖沉著臉沒動,他也不敢坐了。

    很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見兩個人誰都不敢坐,康熙也沒勉強,轉而說起正題:“是這樣,昨兒皇后對朕說納蘭家要與赫舍里家結親,可有此事???”

    也不知是在問誰。

    作者有話要說:

    索額圖:“臣不知情?!?/br>
    明珠:“臣、臣不同意!”

    郝如月:……

    第10章 退親

    聽見皇上問話,也不知是在問誰,明珠看向索額圖,索額圖表情嚴肅地搖頭:“回皇上的話,臣不知情。”

    康熙挑眉:“你是赫舍里家的族長,長房要嫁閨女,你不知情?”

    索額圖心中冷笑,面上不顯:“皇上,前段時間臣確實想與納蘭家結親,奈何納蘭家的大公子眼界兒高,瞧不上臣的女兒,便作罷了。至于……長房要嫁閨女,臣確實不知情?!?/br>
    “哦,還有這事?!笨滴趺鏌o表情,“那可能是背著你,怕你心里不痛快?!?/br>
    又看明珠:“明珠,你不會也不知情吧?”

    在索額圖回話的時候,明珠已然汗流浹背,他自己的兒子結親,他當然知道。

    這事之所以一直停留在相看階段,沒有往下推進,正是因為他心里沒底,吃不準皇上對赫舍里家二姑娘的態(tài)度。

    若說皇上對二姑娘無意,那座盛心庵是怎么回事,若說有意,這么多年也不見皇上將人接進宮。

    今日皇上主動提起,他要還不明白他就是個棒槌了,明珠低眉垂首道:“皇上,臣知情,但臣不同意?!?/br>
    康熙哼笑:“多好的一樁親事,門當戶對,郎才女貌,你為何不同意?”

    這事要說索額圖不知情,打死他都不信,索額圖這是給他下套呢,虧得他警覺才沒往里跳,明珠磨牙:“皇上,犬子落草之時曾求了高僧算命,說他不宜早婚,臣怕耽誤人家姑娘,所以不同意?!?/br>
    康熙又問索額圖:“明珠的兒子不宜早婚,赫舍里家的姑娘能等等嗎?皇后難得開一次口,朕本來還想著給一對新人賜婚呢。”

    明珠果然是個老狐貍,又把球踢到他這邊來了,索額圖一個頭兩個大。

    說能等吧,犯了皇上的忌諱,說不能等,同樣犯忌諱,進退維谷??!

    索額圖鼻尖都見了汗,康熙哈地一聲笑出來:“那就再等等吧,以后再說。”

    索額圖和明珠雙雙謝恩。

    等兩人離開,康熙悵然若失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問梁九功:“她比朕小一歲,今年十九了吧?”

    也不等梁九功回答,又自顧自道:“十九歲,早該嫁人生子,到底是朕耽擱了她?!?/br>
    皇上忽然自責,梁九功哪里敢接話,繼續(xù)躬著身子裝家具,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才好。

    根據(jù)梁九功的經(jīng)驗,但凡由赫舍里家二姑娘引發(fā)的負面情緒,通常都不會很快過去,果然聽皇上又道:“明珠的長子說起來還是朕的表弟,朕見過他,個子高,人也精神,少時便有才名,這回殿試的名單里也有他。”

    “皇后向朕提起的時候,朕真的很想成全她,甚至想給他們賜婚?!?/br>
    說到這里,皇上的聲音陡然一變,又很快恢復正常:“可是不行。索額圖勢力漸大,朕必須找一個人來牽制他,放眼整個朝廷,只有明珠可堪大用?!?/br>
    “朕不可能讓納蘭家和赫舍里家聯(lián)起手來?!被噬媳犻_眼,看向梁九功,“你說,朕這樣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梁九功裝不成家具,只得硬著頭皮回話:“皇上也是為了天下,為了祖宗的基業(yè)?!?/br>
    康熙好像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朕真的想成全她,成全了她,朕也解脫了。可是不行!做皇上怎么就這么難呢!”

    明珠下朝回到家,便將福晉叫來表明了態(tài)度,他不同意與赫舍里家結親。

    覺羅氏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一時間沒接上話,聽明珠又道:“從今日起,容若禁足深柳堂,對外稱病,閉門謝客?!?/br>
    五日很快過去,這五日郝如月天天泡在大嫂房中蹭娃,早晨打卡,中午打卡,晚上打卡,敬業(yè)程度令人咋舌。

    佟佳氏對大福晉笑道:“如月一日不來,小家伙吃不下睡不著,就是找她。真不知來日她嫁出去,我該怎么辦了?!?/br>
    提起如月的親事,大福晉臉上的笑意rou眼可見地淡了下去,佟佳氏看出不對,忙問:“出了什么事?”

    大福晉還沒說活,先嘆了口氣:“納蘭公子忽然病重,這門親事怕不成了?!?/br>
    佟佳氏蹙眉:“可派人打聽過,是真是假???”

    從前給如月議親的時候,有的人家畏懼赫舍里家的權勢不敢明說,卻也不想娶個命硬克夫的女人回家,便讓自家的兒子裝病。

    大福晉點點頭:“派人打聽過了,確實病重。你三叔說納蘭家向禮部告了假,說納蘭公子病重,今年的殿試都參加不了?!?/br>
    要不是病得爬不起來,誰會拿兒子的仕途開玩笑,可見納蘭公子病得有多嚴重。

    內(nèi)室傳來小孩子咯咯咯的笑聲,佟佳氏卻嘆了口氣,心說多好的一個姑娘,姻緣怎會如此不順,老天爺不開眼啊!

    在約定的那一日,赫舍里家的馬車在城門口停了一個多時辰,都不見納蘭公子如約前來。

    郝如月可沒有“有約不來過夜半,閑敲棋子落燈花”的雅興,當即吩咐:“走吧?!?/br>
    到了善堂才知道,納蘭病重,已然下不了床,搞得郝如月都有點迷信了。

    原主這命格到底是有多硬??!

    倒不是郝如月自怨自艾,而是她聽大嫂說起過從前的一些故事,嚴格來說不是故事,而是事故。

    但凡有意與原主結親的人家,就沒有一個準新郎能順順當當熬到訂親,不是墜馬就是墜河,就連在街上閑逛都能被從天而降的花盆砸得頭破血流。

    以至于在很長一段時間,原主那就是黑寡婦一般的存在。

    “額娘,阿瑪呢,阿瑪為什么沒來?”自稱納蘭一的那個男孩子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嚇了郝如月一跳。

    郝如月懷里抱著二十八,溫聲給納蘭一解釋:“我還沒出嫁呢,我不是你們的額娘?!?/br>
    上一回他們叫她額娘的時候亂糟糟的,她懶得費口舌解釋,這一回納蘭病重,不管是否與命格有關,古人迷信肯定會往這方面想。

    兩家議親多半告吹。

    還是早點解釋清楚的好。

    然后才回答納蘭一的問題:“納蘭公子病了,這段時間你們歸我管?!?/br>
    二十幾個孩子當中納蘭一年齡最大,雖然還未啟蒙,卻也懂些人情世故了,他“哦”了一聲,又問:“你既不是我們的額娘,我們怎樣稱呼你?”

    郝如月想了想說:“你們就喊我姑姑吧,如月姑姑?!?/br>
    反正她厚著臉皮喊了納蘭兄長,讓孩兒們叫她一聲姑姑沒毛病。

    阿進提心吊膽了這么多天,終于塵埃落定,腦袋保住了,十族也保住了。

    不過她也拿不準皇上對二姑娘的意思,不知道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年前,納蘭家果然來了消息,親事告吹,直接導致長房的年都沒過好。大福晉悶悶不樂,佟佳氏強顏歡笑,偏生三福晉和五姑娘還要落井下石。

    “哎呦,如月這胃口是真好,倒是大嫂和侄兒媳婦瘦了一大圈。”家宴上郝如月才給自己夾了一個雞腿,就聽見了三福晉甩的風涼話。

    郝如月本不想理,奈何對面的五姑娘又道:“可不是嘛,換做是我哪里吃得下?!?/br>
    郝如月看了五姑娘一眼,咽下嘴里細嫩的雞rou:“上次被拒婚,也沒見你瘦?!?/br>
    這回親事告吹,并非納蘭家提出,而是覺羅氏親自登門說明情況,大福晉無奈作罷,給足了女方面子。

    上回五姑娘與納蘭議親,搞得大張旗鼓,后來被拒委實丟臉。

    三福晉和五姑娘說話夾槍帶棒,專撿人痛腳踩,佟佳氏怕如月受刺激,還想幫腔來著,結果一個回合旁觀下來,發(fā)現(xiàn)自己多慮了。

    大病一場之后,如月像是睡醒了,又像重生了,好像又恢復到了六年前沒進宮時的樣子。

    敢愛敢恨,敢說敢做,只不過那時候是伶牙俐齒,現(xiàn)如今人狠話不多。

    五姑娘被懟得滿臉通紅,怒道:“二jiejie,當初若不是你從中作梗,我的親事又怎會蹉跎到今日!”

    三福晉也說:“連帶著府里的姑娘都跟著吃掛落?!?/br>
    話里話外都是嫌棄她命硬克夫風評不好,連累了后頭的meimei們。

    郝如月才不在乎,一雙上挑的狐貍眼微微瞇起,定定看著五姑娘,看得五姑娘全身發(fā)毛:“我哪里說錯了?你、你總盯著我做什么?”

    郝如月輕輕搖頭,神秘兮兮壓低聲音說:“你沒說錯,你說得很對,我本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不但克夫,還想克誰就克誰。五meimei,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少來惹我?!?/br>
    五姑娘聞言通紅的一張臉頓時失了血色,她好像被什么臟東西盯上了似的,求助般地看向三福晉。

    三福晉雖然不全信,臉色也很難看,她嘴唇動了動,到底忍住了,什么都沒說。

    于是五姑娘更害怕了。

    好巧不巧,也不知誰在街上點了個炮仗,發(fā)出“嘭”的一聲響,五姑娘身子一抖,嚇出冷汗來。

    接下來的整個家宴,五姑娘都是蔫蔫的,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家宴一結束,便被三福晉借口有事帶走了,并不曾留下守歲。

    是夜,五姑娘發(fā)起了高熱,除夕夜請大夫不吉利,再加上年節(jié)休沐太醫(yī)院人手也不夠,只得偷偷從街上請了郎中過來診治。

    那郎中來之前飲了酒,一時手抖開錯了方子,藥喝下去高熱未退,更添了腹瀉。折騰一夜五姑娘幾乎搭上半條命,把三福晉心口疼的老毛病也給勾了出來。

    大年初一,別人都在忙著拜年,赫舍里家的三房忙著熬藥,索額圖覺得自己得晦氣一年,對上妻女也沒什么好臉色。

    三福晉有心在索額圖面前告如月的狀,又怕如月報復,嘴唇咬破了都沒敢吱聲。

    饒是三房這邊安靜如雞,除夕家宴上三福晉和五姑娘落井下石的話,還是刺激到了大福晉。

    上元節(jié)一過,大福晉又開始給如月張羅親事,佟佳氏也很快加入到這個行列當中。

    作者有話要說:

    康熙:這個也不行!

    郝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