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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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再沒有回頭路了。 第104章 白知飲做了噩夢, 夢到自己像掉進了火焰山,又像是被關進了窯口,周圍看不見火, 卻悶熱得透不過氣。 他是被熱醒的, 醒來時仍舊是半夜,被李庭霄像八爪魚一樣摟著,兩個人幾乎是嚴絲合縫地卡在一起,跟從前的每次醒來都差不多,以至于他有些恍惚, 不確定前陣子的疏離和昨天的肖宴是不是在做夢, 抑或者, 剛剛的溫存才是一場夢。 盯著紗簾上的褶皺看了半天,伸出手指碰了碰, 指尖傳來少許輕盈的粗糙感, 終于確定不是夢, 這讓昨夜的狂放顯得毫無邏輯可言。 他不想驚動他, 輕輕提起他的手腕, 然后小心翼翼從縫隙間鉆出來,摸著黑,穿上衣服下地。 放下紗簾,點燃一根蠟燭, 掐了個小小的火苗, 回頭盯著床上朦朧的人形輪廓, 指甲扣著自己的掌心。 鼻子漸漸涌上一股酸楚, 他無聲地吸了吸氣, 生怕驚動了熟睡的人,接著, 他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裳,慢慢套上身,眼睛卻始終沒離開床的方向。 他定定地看著,腦子里一片空白,心中隱有期待,也不知過了多久,院外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聲咳嗽,他如夢方醒,攏起袖子,緩緩轉身。 轉身時帶動了風,桌上的燭火映在一個烏黑發(fā)亮的東西上閃了幾下,他余光瞥見了,轉頭看過去,縮在袖中的手指顫了顫。 他把它擎在掌心仔細看。 烏光閃閃的漆面,剛硬的燙金字體,簡潔又威嚴,跟他的人一樣。 他很好,是自己不配,更何況那個肖宴是他的心頭好,從表面看他沒有多了不起,只可惜自己從一開始就是輸家,毫無勝算的輸家! 一年來的往事一幕幕沖進腦海,他抿著唇,默默垂淚。 淚眼朦朧中,那個“煜”字格外清晰,這令牌能號令親衛(wèi)營,包括山中那些…… 前幾日他帶自己去山中時還那自己打趣說“這些財寶本王只能花一半,另一半要交給未來夫人”,這話他也不是第一次說,這才過去幾天?人怎么能變得如此之快? 難道自己真的就只是個替代品,正主一出現(xiàn),便立刻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那又為何…… 他收起眼淚,僵硬地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仍舊無聲無息,看樣睡得正酣。 令牌收進腰間,腿卻像是灌了鉛,挪了好幾次也挪不開步子,“背叛”兩個字像座大山壓的他喘不過氣,不過,他又能怎么辦呢? 他父兄的仇還沒報,他唯一的長輩如今岌岌可危,臨終愿望只是想再見自己一面,天都城再沒了他的容身之處,該往何處去,答案不是很明顯? 原來,沒有了煜王的白知飲,在天都城還不如路邊一條野狗。 他走后沒多久,李庭霄坐起來,望著虛掩的房門自嘲一笑。 第二日清晨,刁疆急匆匆進城來求見李庭霄。 李庭霄幾乎一夜沒睡,整個人懨懨的,托著腮問:“怎么了?慌慌張張的!” 刁疆面如土色,問:“阿飲凌晨去了山里,帶走了兩百人,還有一些箱子,是殿下的意思嗎?” “哦,是嗎?箱子帶走了多少?” “帶了二十箱,他拿著殿下的令牌,守山的兄弟不敢抗命?!彼娎钔ハ鑫⑿Χ⒅约嚎矗挥X得那笑容滲人,于是更加小心,“守山的問他來著,問是不是殿下的命令,他不回答,守山的覺得奇怪,所以等他搬完了就趕緊下山稟告!” 不料,李庭霄卻嗤笑了一下打斷他:“二十箱!” 怎么看這意思,還少了? 刁疆擦汗:“還有兩百兵呢,還特意去親衛(wèi)營喊了老艾跟他同行,他們這是……” 李庭霄長長吐出一口氣:“隨他去吧!” 知道帶錢帶幫手,這還讓人放心點。 - 近來,煜王破天荒地每日早朝,他時刻板著臉,渾身肅殺之氣,眾大臣誰也不想跟他搭茬,連代理朝政的太后都不敢與之對視。 可今日早朝,她卻不得不應對他咄咄逼人的問話。 “嶺南王兵敗,西江王一夜之間占了大半個淮西道,母后派去的欽差是廢物嗎?”李庭霄冷聲質問,“生死存亡關頭,皇兄還不出面,母后不給眾位臣子一個說法嗎?” “煜王!”太后崇氏氣得拍了下扶手,“說了陛下身體欠安,你想他加重病情不成?” 李庭霄冷哼:“陛下將近半年未露面,怕不是病體沉重,不該早立太子嗎?” 崇氏猛地站起來,怒斥:“煜王你大膽!想造反嗎?” 李庭霄欠了欠身:“母后想代理朝政到什么時候?以兒臣之見,正因為皇兄一直不出面,所以嶺南王才敗了?!?/br> 此話明顯別有深意,眾臣竊竊私語,有忠心為國的老臣已經(jīng)開始點頭應和起這個平時不怎么待見的煜王。 崇氏怒瞪他:“把話說清楚!” “母后當真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說?” “都是我湘國的股肱之臣,有什么可避諱的!” 李庭霄環(huán)視一圈,輕輕一笑:“母后,最近見到皇后娘娘了嗎?” 崇氏一怔。 她的反應完全在李庭霄的預料之中。 今天是石皇后離開天都城的第十六天,也是白知飲離開他的第十七天,他每天上朝盯著太后的動向,看似慵懶隨意,卻忙成一只陀螺,“一切結束后去找白知飲”的執(zhí)念就是不停抽打他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