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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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軍需生意也不是鬧著玩兒的,誤了約定的時間,得罪了軍需官,以后恐怕就沒得生意做了。 所以路上亦泠也不敢耽誤,一刻不停地跟著小魯送貨。 到了北營門口。 門口的衛(wèi)兵得知他們來意,說要進去通傳一聲,于是亦泠和小魯就只能在門口等著。 閑來無事,小魯?shù)吐曕止镜溃骸拔叶紒硭土藥啄甑呢浟?,怎么今日還需要通傳,以往都是問兩句就讓我進去的?!?/br> 亦泠環(huán)視四周,說道:“興許是因為我比較臉生?!?/br> “你?” 小魯笑了起來,“難不成你這樣一個女子還能進去干什么壞事?。俊?/br> “別說話了,安靜等著吧?!?/br> 亦泠擰起眉,正經(jīng)地說道。 她看了一眼,發(fā)覺這北營的衛(wèi)兵今日確實格外嚴(yán)肅,連士兵巡邏都更多,處處都充斥著緊張嚴(yán)肅的氛圍。 不一會兒,通傳的衛(wèi)兵出來了,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進去。 于是亦泠也不敢東張西望,本本分分地跟著小魯往里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士兵個個正顏厲色,還有一兩個和小魯混熟了的,迎面走來,卻像沒看見他似的,更遑論像平日那樣打招呼。 所以小魯也意識到了境況,小聲跟亦泠說:“這北營今日怪嚇人的,咱們快些送完了回去吧?!?/br> 亦泠點點頭,腳步也加快了。 待送到了指定的地方,軍需官也板著一張臉,不茍言笑,對完了賬目,只“嗯”了聲,“把東西都放下吧?!?/br> 小魯和亦泠立刻就去卸貨。 可不知是不是因為緊張,小魯?shù)膭幼鞫紤?zhàn)戰(zhàn)兢兢的。 亦泠剛搬下一籮筐馬鞭,正彎腰要往地上放,就被小魯抱在胸前的籮筐撞魯一下。 手里的東西本來就重,被小魯這么一撞,亦泠都來不及驚呼,眼看著就要跟著籮筐一同栽下去時,突然被人攔腰扶住。 籮筐里的馬鞭散落一地,亦泠卻避免了栽倒在地。 但是她明顯感覺到扶在自己腰間的是來自男人的一雙手,于是她還沒完全站穩(wěn),就已經(jīng)急著道謝。 “謝——” 抬起頭,卻撞進一雙深如幽潭的眼睛。 像深陷漩渦一般天旋地轉(zhuǎn),許久,亦泠的目光才一點點抽離他的眸光,看向他的鼻梁,他的嘴唇。 直到她再次抬眼,清晰地看著他的整張臉,亦泠腦子里轟然一白。 謝……謝衡之? 正是一天中日頭最盛的時候,即便是秋日,赤丘的陽光也很刺眼 亦泠盯著眼前的人,她只覺得,自己又做夢了。 可即便是做夢,她也從未夢見過謝衡之會來赤丘。 亦泠仿佛和呼吸一同凝住,眼睛眨也不眨,也忘了她還緊緊靠著謝衡之,兩張臉只有咫尺之距。 他的眼眸在日光下顯得顏色很淺,靜靜地注視著她,連呼吸都很輕,唯獨喉結(jié)在輕輕地滾動。 一旁的軍需官疑惑又猶豫地開口:“……大人?” 冷不丁響起的聲音,讓亦泠如夢初醒,意識到此時身處何境,立刻往后退開了半丈遠。 可是她的目光還系在謝衡之臉上,似乎在確認眼前一切是不是幻覺。 直到謝衡之轉(zhuǎn)過頭,對軍需官說了什么。 亦泠聽不清,耳邊嗡嗡作響。 只是隨著心中激流而上的浪潮退卻,聽見了他清晰的聲音,亦泠終于接受了眼前的事實。 真的是他。 可是這樣猝不及防的相見,亦泠心里更多的慌亂無措。 待謝衡之再次看向她,還未張口,亦泠立刻朝著軍需官說道:“如、如果沒什么其他吩咐,我就先走了?!?/br> 可軍需官又不是瞎子,他分明看出了這兩人的不對勁,即便他并不清楚什么情況。 于是他沒敢說話,而是看向了謝衡之。 此時的亦泠低垂著頭,態(tài)度恭敬,可是胸口卻劇烈地起伏著。 她不知此時的謝衡之和軍需官是什么反應(yīng),也不知為何,自己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多待。 所以在聽到軍需官說她和小魯可以走了的時候,潦草地行了個禮,連頭都沒抬一下便轉(zhuǎn)過了身。 她走得極快,逃似的,小魯推上車好一會兒才趕上來。 待兩人已經(jīng)走出了老遠,亦泠的雙腳才真正踩到了實地。 不似方才,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 就連呼吸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平穩(wěn)下來,伴隨著耳邊小魯好奇的目光,亦泠不知不覺地停下了腳步,想再確認一眼。 她回過頭,逆著光,只能看見謝衡之模糊的身影。 還站在原地,未曾走動。 但是亦泠卻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正和她遙遙相望。 - “這是北營的軍需供給商?!避娦韫僭谥x衡之身旁說道,“岐黃堂的,平日里送些皮革和藥材過來。” 至于更多的信息,比如剛剛那個女子是什么來頭,軍需官也不知道。 他只是看見謝衡之一直盯著她離去的方向,所以才試著解釋了一下那女子的身份。 但是他說了,謝衡之又不像是感興趣的樣子,只是“嗯”了聲。 待那女子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里,謝衡之才收回目光,轉(zhuǎn)身朝營帳里走去。 軍需官不再跟上,隨著謝衡之離開的,只有利春和刀雨兩人。 從一開始,他們就站在謝衡之身后不遠的地方,只是亦泠絲毫沒有注意到。 他們到赤丘已經(jīng)有幾日了,逕直入了北營,與林將軍談話檢閱,直到今日清晨才有時間出去看看赤丘的城鎮(zhèn)。 而謝衡之從未刻意去打探過什么,即便他一直知道亦泠生活在赤丘。 眼下四周也沒有其他人,進了營帳后,謝衡之就坐到書案前翻開了輿圖。 這是根據(jù)線人收集的信息最新繪制的北猶地形,山脈河流,城池關(guān)隘,一覽無余。 但他走出營帳之前,便已經(jīng)看完了輿圖,還細細詢問了林將軍幾處高地、險地。 這會兒又重新翻開了輿圖,利春和刀雨見他的目光也不像在移動,于是對視了一眼。 眼神來往好幾個回合,最終是利春敗下陣來,開口道:“大人,要不要屬下追出去看看?” 謝衡之頭都沒抬一下,提筆在輿圖上勾畫,沒說話。 利春只好又給刀雨遞了個眼神。 刀雨看了謝衡之一眼,對利春說道:“也不必吧,夫人現(xiàn)在做著軍需供給的生意,想必是衣食無憂,光是方才那批馬鞭就能賺二三兩銀子吧。” 利春:“也可能只是個送貨的。” 刀雨:“……” 刀雨瞪了利春一眼,又道:“不過屬下聽著這岐黃堂分明就是個藥材鋪子,怎么還做起了皮革生意,也不知道里頭有沒有什么隱患,不如屬下去查一查這岐黃堂?!?/br> “這就更不必了?!?/br> 利春說,“能過了林將軍那一關(guān),必然沒有紕漏,你這是不相信林將軍???” 刀雨:“……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她不想再跟利春說話,抬頭看著謝衡之,等著他的命令。 可他只是看著輿圖,不曾開口說過一個字。 - 回程不似來時那般謹慎,亦泠和小魯放慢了腳步,一個時辰后,才回到岐黃堂。 已經(jīng)過了吃午飯的時間,但是后廚的大娘特意給他們留了飯菜,估摸著快回來了,就放進鍋里熱了熱。 小魯把推車安置好,立刻就去了后院狼吞虎咽。 亦泠沒什么胃口,只吃了些面餅就出去了。 “她怎么了?” 后廚的大娘問,“這些都是她平時喜歡吃的菜啊?!?/br> “不知道。” 小魯說,“從營里出來就這樣了,可能被嚇到了?!?/br> 隨即便跟大娘聊起了今日營里的異狀。 柜臺里,亦泠已經(jīng)坐了下來。 岐黃堂里像小魯這樣的長工有好幾個,按旬結(jié)工錢。后廚每日采買食材也都要從亦泠這里走賬,所以她每日要經(jīng)手的大事不多,紛雜的小事卻總是一堆。 明日又該給大家結(jié)工錢了,比起進貨出貨的賬目,這算是最簡單的數(shù)目。 但亦泠頻頻算錯,一直到了傍晚,才把工錢結(jié)算完,收進抽屜里上了鎖。 忙完這些,手頭還有一些雜事,她本想繼續(xù),但是看見外頭有一個人走來,她索性放下了筆,直直地盯著他。 亦昀還沒踏進岐黃堂,便被亦泠的目光盯得有些發(fā)毛。 他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別人。 于是他自信從容的腳步變得猶猶豫豫,甚至都沒有跨過門檻,站在了離亦泠三丈遠的安全地帶。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