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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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那一夜的情況,亦昀至今不明。 辛少彥沒死,他的jiejie也沒死,辛少彥還以他的性命要挾jiejie殺了謝衡之…… 可是不管當(dāng)時究竟是什么情況,他眼下只關(guān)心亦泠的安危。 “等他醒了你就危險了!” 亦昀說,“是你捅了他一刀,他若是醒了過來,會放過你嗎?!” 和亦昀同時響起的還有錦葵的催促聲。 “夫人?刀雨姑娘好像在找您!” 亦泠抬起眼,看向焦急的亦昀。 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解釋,只是告訴他:“我不能走。” - 一走出這條巷子,亦泠便遇上了刀雨。 “你找我有事?” 刀雨打量了她一眼,確定沒什么事,才說道:“最近太動蕩了,奴婢見您沒跟著老夫人回來,所以擔(dān)心您的安危?!?/br> “我沒事?!币嚆稣f,“只是想一個人待一會兒?!?/br> 說罷便往謝府走去。 刀雨側(cè)頭往巷子看了一眼,沒再多說,跟到了亦泠身后。 待進(jìn)了謝府,往林楓院走去,刀雨有事離開,亦泠才松了口氣。 春日里的夜幕來得晚些,酉時將過,天邊還有隱秘的余暉光亮。 亦泠的腳步越發(fā)慢,跨過了那道月洞門,寢居里亮著的燈光映入她眼簾時,耳邊又回蕩起了亦昀的話。 其實他說得對。 無論謝衡之能否醒來,亦泠的處境都不能再留在上京了。 即便如此,亦泠混沌一片的心里還是有一道清晰的聲音—— 謝衡之還沒醒,她絕不能走。 寢居外依然候著大夫,守著門的奴仆也比往常多。 亦泠望著那間屋子,許久未動。 奴仆們見狀,面面相覷,也不知這夫人是進(jìn)還是不進(jìn)。 過了會兒,亦泠還是轉(zhuǎn)開頭,朝東廂房走去。 這時,靜謐的寢居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婢女跑了出來,著急地喊道:“大夫!大夫!” 這些日子,所有人都習(xí)慣了謝府的沉寂。 突然響起這樣焦急的聲音,亦泠的心忽然重重地往下墜著。 卻聽婢女下一句是—— “大人的手指方才動了!” - 明月高懸,夜深人靜之時,寢居的門被輕輕推開。 大夫說謝衡之雖然還沒徹底醒過來,但心脈氣息乃至體溫都已有了復(fù)蘇的跡象。 若無意外,待他心脈再如今日這般恢復(fù)個三成,便能睜眼了。 眼下,他們只需靜待。 日日侯在謝府的大夫走了幾個,強(qiáng)撐了多日的謝老夫人也終于回慈心堂休整了。 是以此刻的寢居格外安靜,床邊只留了兩個十分穩(wěn)重的婢女,并未掌燈。 見到亦泠踏著月色進(jìn)來,她們也不意外,反倒是默不作聲地退到了屏風(fēng)后頭。 位置留了出來,亦泠卻并未靠近。 她站在離床榻一丈遠(yuǎn)的地方,只能藉著朦朧的月色,看向床上的人。 月光清冷,他的臉色依然蒼白,但胸口卻有了明顯的起伏。 在落針可辨的屋子里,亦泠也能聽見他微弱的呼吸聲。 此時此刻,亦泠終于確定,他的命真的救回來了,他不會死了。 心里的石頭落了地,卻沉沉地壓著她的胸腔。 亦昀說,她捅了謝衡之一刀,謝衡之若是醒了過來,會放過她嗎? 會的。 這一點,亦泠如今已經(jīng)確信無疑。 可她不知道的是,到時自己又要如何面對謝衡之? 大夫?qū)⒉逶谥x衡之胸口的刀拔了出來。 可是插在他們二人心間的刀,卻無人能拔。 此刻亦泠心里涌上了一股強(qiáng)烈的預(yù)感,促使著她一步步走向謝衡之。 可她每靠近一步,卻感覺自己在遠(yuǎn)離他。 所以坐到床沿邊時,她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 她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直到指尖輕輕撫上他臉頰,回憶倒涌,她想起了事發(fā)那一晚,謝衡之也是這樣靜靜地坐在床邊,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才過了幾日,卻已經(jīng)恍如隔世。 亦泠快不記得謝衡之當(dāng)時拂在她額頭上灼熱的氣息了。 只想留住此刻指尖上,溫?zé)岬挠|感。 - 半個時辰后,亦泠走出寢居,才發(fā)現(xiàn)利春和大夫一同坐在門外的梨樹下。 她不知利春什么時候來的,方才進(jìn)來時,分明只有大夫一人坐在外面。 聽到動靜,兩人同時回過頭。 見是亦泠出來,也并未意外,只是起身行了個禮。 亦泠在推開門的那一瞬已經(jīng)整理好了神色,所以她只是點點頭,沒說話。 走到了東廂房外,正要推門時,曹嬤嬤的聲音飄然傳了出來—— “后日便是娘娘的頭七了吧……” 曹嬤嬤知道亦泠終于去看謝衡之了,并沒有跟上。 見她這么久沒出來,她心里也是欣慰。 但是這邊放了心,就不由得哀嘆一聲那頭。 “哎,還不知這事能瞞夫人多久,也不知她挺不挺得——” “瞞什么?” 亦泠推開門,卻沒進(jìn)去,就站在門口問道,“你們要瞞我什么?” 曹嬤嬤和錦葵一回頭,都嚇白了臉。 “夫、夫人……不是,奴婢只是……” “什么叫做娘娘的頭七?” 亦泠神色凜然,“哪個娘娘?” 見曹嬤嬤和錦葵倉皇失措說不出話,亦泠僵硬的喉嚨里擠出了幾個字。 “太子妃娘娘?” 眼下是瞞不住了,曹嬤嬤眼一閉心一橫,說道:“夫人,您……您別太難過……娘娘她、她……” “坤寧宮走水,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沒能逃出來……” 她瞥見亦泠的臉色,沒敢再告訴她,二人被找到時,已經(jīng)是兩具焦尸了。 但即便這樣,亦泠還是在明白曹嬤嬤的意思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好在守夜的大夫就在幾步外的寢居守著。 聽見這邊的動靜,他立刻趕了過來。 驚懼引起的暈厥并不棘手,大夫幾針下去,亦泠便醒了過來。 但眼睛雖睜開了,眼前卻依然灰濛濛一片。 沈舒方死了……被火燒死了…… 這些日子,上京究竟發(fā)生了多少大事? 身為太子妃,她怎么會好端端地被燒死了! 亦泠不肯相信。 分明不久前,她還去東宮給沈舒服送生辰賀禮,她怎么會死了? 待恢復(fù)了些力氣,亦泠立刻就要起身。 即便是深夜,她也要去東宮親眼看看。 就在她剛站起了身,曹嬤嬤和錦葵急忙勸阻時,門外突然響起了利春的聲音。 曹嬤嬤和錦葵本就手足無措,聽到利春突然來了,越發(fā)迷茫。 待開了門,利春抬起頭,卻讓她們二人出去,他有話要和夫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