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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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也無能為力。 亦泠閉了閉眼。 下一刻,果然聽見圣上說:“那明日便撤走他府里的人吧?!?/br> - 回府的馬車上,亦泠托腮看著軒窗外,嘴角都要耷到了下巴。 偶爾睇謝衡之一眼,心里越發(fā)不平。 虧他昨晚還信誓旦旦地說大皇子出不來,結(jié)果今日太后求情時,他連話都不敢說一句。 后來圣上還說大皇子受了寒,出來后可搬去湯泉宮調(diào)養(yǎng),亦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皇子就是皇子。” 仗著馬車里沒有其他人,亦泠氣恨說道,“做了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過是禁足幾月便罷了?!?/br> 見謝衡之依然閉目不語,她冷哼一聲,“我們這些人的命果然是不值錢罷了,當初我就算是死在湖里了,恐怕也休想得到一個交代?!?/br> 這話是說給謝衡之聽的,也是勸慰自己的。 事已至此,謝衡之都攔不住的事情,難不成她還能做什么嗎? 只能日后處處小心,謹防大皇子打擊報復(fù)了。 思及此,亦泠沉沉地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刀雨騎馬追了上來,并在馬車旁,叫了一聲“大人”。 明顯是有事要稟報謝衡之,但刀雨卻看向了亦泠。 “大皇子死了?!?/br> 天早已黑透,路上沒有人影,刀雨的聲音也格外清晰。 隔著馬車軒窗,亦泠的臉色唰地一下變白。 “怎、怎么就死了?” “神志失常,跳進了湖里?!?/br> 刀雨的聲音十分冷靜,“方才被人撈起來時,已經(jīng)沒了氣?!?/br> 即便從未真正接觸過大皇子本人,可是這一瞬,亦泠似乎目睹了他的死狀。 許久,刀雨早已退至馬車后,亦泠才徐徐轉(zhuǎn)過頭,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謝衡之。 她的手指揪著膝上衣衫,嗓音僵硬:“是……你做的嗎?” “你不是想要他死嗎?” 謝衡之終于睜開了眼睛,緊緊盯著亦泠,“那他就去死?!?/br> 第73章 其實亦泠嘴上說著多么恨大皇子,心里卻認定了他是不會喪命的。 畢竟是皇室子嗣,就算她真的死在他手里了,難不成圣上還會讓自己親兒子給她償命? 何況她和大皇子的恩怨也并未浮上水面,在圣上眼里,大皇子犯的錯是搞砸了羅天大醮,絕對罪不至死。 所以亦泠只是單純地想著,既然死不了,那就讓他多關(guān)些日子,多吃些苦頭,最好永遠不見天日。 但亦泠知道這也是奢望,即便沒有今日太后的求情,至多幾年后,圣上也會顧念親情,將他放出來。 而他無非只是失去了繼承皇位的希望,余生仍然是天潢貴胄,享萬人之上的榮華富貴。 倘若某天真有人把刀遞到了她手里,讓她殺了大皇子泄憤,她敢嗎? 當然不敢! 并非因為她手無縛雞之力,而是她自小長在官宦人家,離皇家越近,也就越清楚其強大,深知自己只是螻蟻,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可是現(xiàn)在謝衡之卻殺了大皇子。 干脆利落到亦泠連做夢都不敢如此簡單直接。 她看著穩(wěn)坐在車廂里的謝衡之,恍然覺得他其實已經(jīng)站在了懸崖峭壁,稍有不慎,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會被發(fā)現(xiàn)嗎?” 她問。 看著亦泠眼里的擔憂,謝衡之眸光微動。 有那么一瞬間的沖動,他想問她是在擔憂他,還是擔憂自己會不會被連累。 但他終究沒有問出口,只是篤定地說:“不會。他本就必死無疑,我只是讓這一天提前?!?/br> 微涼的春夜里,亦泠渾身出了一層細汗。 聽見謝衡之這個回答,她總算完整地喘了一口氣。 下一刻,卻在這安靜又狹小的車廂里,聽見謝衡之問:“你解氣了嗎?” 不問還好,這一問,亦泠驚覺自己心里有一種隱秘的痛快破土而出,違背了她二十年來根深蒂固的恐懼,正在她畏懼成性的身體里生根發(fā)芽。 恰有夜風(fēng)從軒窗鉆進了車廂,將亦泠吹得渾身一凜。 她立刻別開了臉,看著窗外黑漆漆的樓宇,心里卻久久震顫不停。 - 至此,她沒再開口說過話。 一行人回府的動靜也格外小,沉默著走進了寢居,門一關(guān)上,亦泠立刻癱坐在了榻上。 還沒緩過神,利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看著謝衡之立刻就要出去,亦泠連忙起了身,問道:“有什么情況嗎?” 于是謝衡之便沒有出去,而是將利春叫了進來。 桌前,利春將一個黑色包裹打開,里頭是兩個胸口釘著箭的小紙人。 無須明說,在看見那兩個小紙人胸口寫的名字,亦泠便知道了這是什么東西。 “一共發(fā)現(xiàn)了三個紙人,屬下只悄悄帶走了這兩個,留下了寫著太子殿下名字的那一個,其他東西也沒動?!?/br> 謝衡之點點頭,隨即揭開了燈罩。 看著那兩個紙人在燭火中化為灰燼,亦泠心中對大皇子之死的恐懼似乎一同被燒盡了。 望著晃動的燭光,她只慶幸著,還好謝衡之沒有讓他活著走出來。 - 太一宮內(nèi)。 仁樂帝今夜心境可謂是三回九轉(zhuǎn)。 在眾人給的臺階下,他開釋了大皇子,也算了了這幾日壓在心頭的煩愁。 可是圣旨都還沒來得及傳下去,他竟然先收到了大皇子墜湖而亡的死訊。 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也不肯相信自己兒子就這么沒了。 直到皇后聞言哭了起來,說大皇子怎么如此想不開,明明就要出來了,就差那么一兩個時辰,實在令人扼腕。 仁樂帝在皇后的哭聲中陷入了一股突然的追悔之中—— 難道是他太狠心,逼死了自己兒子? 可是緊接著,他又得知大皇子并非自尋短見。 在被監(jiān)禁的這段時間,大皇子全靠著日日服食五石散來排解心中氣郁。 原來太后所謂的在冬日里只著單衣以表懺悔之心,不過是因為吃了五石散需散熱。 而這幾日,他更是變本加厲,直至今日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控制,服食過量的五石散后神志失常,大喊著“好燙好燙”,跳進了湖里。 仁樂帝的那點兒自責(zé)立刻消失得干干凈凈。 但終究是他的長子,落得個如此凄慘的死狀,實在令人心痛。 這心還沒痛個徹底呢,羽林軍又呈上了幾個物件—— 寫著太子名字的紙人,設(shè)陣的弓箭、燈盞,以及一本《釘頭七箭書》。 這、這是…… 沒等仁樂帝回過神,又是一旁的皇后先驚呼了起來。 “巫蠱!圣上……大、大皇子他竟然用巫蠱之術(shù)詛咒太子!” - 安撫完仁樂帝后,皇后終于離開了太一宮。 她沒有乘坐轎輦,而是選擇了步行回宮。 身旁的宮人見她臉色陰沉,又一路沉默,便安撫道:“娘娘不必憂心,這世上哪有什么神神鬼鬼?太子殿下如今也好好的,可見那巫蠱之術(shù)當不得真?!?/br> 見皇后依然板著臉,宮人又道:“況且眼下太子殿下大權(quán)在握,正得圣心,大皇子又自己找死,宮里只剩下一個上不了臺面的五皇子,日后可算是高枕無憂了?!?/br> 大皇子自己找死? 他若當想魚死網(wǎng)破,也就不會窩在府里動用的巫蠱之術(shù)了。 它盼著太子死了,圣上好放他出去呢。 想要他死,并且敢動手的,只有謝衡之。 雖然大皇子死了,于皇后而言自然是好事。 但是她見不得謝衡之如此自作主張。 原本這些年她對他的行事便是一忍再忍,連自己女兒吃的虧也打落牙齒和血吞。 如今他倒是越發(fā)猖狂,連皇子都敢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