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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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衡之便嘆了口氣,起身去盆架處潔面凈手,并說道:“不過是個江湖騙子,你以后上點兒心?!?/br> “他真不是騙子!而且我不過是給了他幾個銅板,有什么——” 亦泠說到這里,自個兒頓住了。 那人該不會真是為了騙她幾個銅板吧?! - 第二日清晨。 謝衡之一走,亦泠便讓春葉安排人去找那個世外高人。 一整個上午過去,春葉還沒傳回消息,亦泠的心也快涼透了。 若真是個世外高人,想來他神龍見首不見尾,沒那么好找。 倘若他其實是個騙子,那便更不可能找到了。 待午后,春葉一臉惶悸地回來時,亦泠便知道希望落空了。 “找不到他,是嗎?” “不是。” 春葉搖頭道,“找到他了?!?/br> 亦泠雙眼一亮,起身道:“人呢?帶來了嗎?” 春葉:“他、他昨夜里病倒了,已經(jīng)送去了悲田坊?!?/br> “什么?” 亦泠瞪大了眼,“他染病了?!” “是呢,看著染病有一些日子了,昨夜被送過去的時候都人事不省了。” 壞了……壞了…… 知道妙方的人怎會染病呢? 什么世外高人,分明就是個江湖騙子! 他昨日里那些神神叨叨的話,不過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把亦泠給唬住了。 還好為了掩人耳目,亦泠只給了他幾個銅板兒,沒損失太多。 就是可惜了,亦泠還以為當真有了救這松遠縣于水火的妙方呢。 亦泠失落地坐了下來。 身子剛沾著軟墊,忽又猛地站直。 他、他染病有些日子了,那亦泠昨日和他靠那么近,還說了那么多話,豈不是…… 亦泠突然驚恐地看向春葉。 春葉:“夫人,您怎么了?” “沒、沒什么。” 亦泠期期艾艾地說,“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歇會兒。” 等春葉一走,亦泠重新坐了下來。 這廂房打掃得干干凈凈,章夫人也日日親自來熏上三回太乙流金散,她應當沒那么倒霉吧? 可是她怎么開始覺得,自己手臂癢癢的呢? 亦泠掀開衣袖,仔細打量著自己的肌膚,白白凈凈,連丁點兒瑕疵都沒有,更遑論起疹子了。 再摸摸自己的額頭,不僅不燙,還有些冰涼,想來也沒有發(fā)熱。 一整個下午,亦泠都在廂房里坐立不安。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春葉端了晚膳進來,說道:“夫人,今日廚娘燉了些鴿子湯,腥是腥了點兒,但滋補養(yǎng)身?!?/br> 擺放碗筷的時候,她抬起頭,看見亦泠坐在床上,拿著一面小鏡子,慌張地查看自己的脖子和胸口。 “夫人,您怎么了?” “我、我全身都在癢?!?/br> 亦泠說,“腦子也暈乎乎的,后背也出了不少汗。” 春葉聞言,手一抖,“砰”地打碎了一個空碗。 “夫、夫人您……” 亦泠又抬手捂著自己的額頭。 “好燙……我是不是已經(jīng)在發(fā)燒了……” 亦泠其實是在喃喃自語,春葉卻以為是在詢問她,一個字不敢應,雙腳已經(jīng)開始不著痕跡地后退。 渾身瘙癢、發(fā)熱、昏昏沉沉,這分明就是染病的前兆! 等亦泠抬眼看過來,春葉已經(jīng)退到了門邊。 “夫、夫人……您是不是被昨日那江湖騙子過了病氣……您、您……” 見春葉這模樣,亦泠知道自己必定是遭了這無妄之災。 她渾身一軟,癱坐在床榻上,雙唇都失了血色。 盡管來松遠縣之前她便已經(jīng)做了這個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這才第二日,她連章府都還沒有踏出去過呢! 眼看著亦泠的額頭流下了豆大的汗,春葉連一句安撫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想離這間廂房遠遠的。 就在她準備轉(zhuǎn)身,邁腿的一剎,忽然聽見亦泠大喊一聲:“別過來!” 春葉心想我不過去啊我只想跑??! 抬起頭,卻見是謝衡之推門走了進來。 春葉心頭跳得更快了,驚慌地盯著謝衡之,連禮都忘了行。 謝衡之疑惑地看向床榻,亦泠已經(jīng)一把拉起了簾帳,把他的目光擋得嚴嚴實實。 他只好問春葉:“夫人怎么了?” 春葉惶然道:“夫、夫人……染病了。” 說出這句話,謝衡之的神情分明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春葉卻覺得這屋子里的光亮都有了重量,沉沉地壓在她頭頂。 “去請大夫。” 春葉如獲大赦,恨不得手腳并用地逃出了這間屋子。 而謝衡之,則盯著羅帷里晃動的人影,并沒有停下腳步。 感覺到他的靠近,躲在床榻上的亦泠高聲喝道:“會傳染的!” 謝衡之腳步一頓。 透過輕薄的羅帷,亦泠看著那雙一動不動,靜止在原地的靴子,還沒來得及想通自己為何要喝住他—— 下一剎,謝衡之靴尖一抬,越發(fā)快步地朝她走來。 第58章 羅帷被謝衡之一把掀開的時候,亦泠仰著臉,錯愕地看著他。 章府的桕油蠟遠不如上京的蜜燭明亮,昏黃的光影里,謝衡之神色凝重,垂眸細細地打量著亦泠。 見她雙唇失色,臉頰上浮著不正常的紅暈,看著的確像是發(fā)熱。 亦泠的胸口也劇烈地起伏著,在謝衡之坐下來的那一瞬,她酸軟的雙腿忽然蹬了蹬,側(cè)著身子朝床角躲去。 謝衡之卻將她一把拉住,緊緊箍著她的手腕。 另一只手探上她的額頭,似是不確定她是否在發(fā)熱,又把手貼到自己的額頭上。 一番對比,謝衡之的臉色越發(fā)沉重。 亦泠顫著聲說,“是不是很燙?” “只是比平日里熱一些?!?/br> 謝衡之問,“你渾身瘙癢?” 亦泠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頓了頓,又說:“時而癢,時而不癢?!?/br> 謝衡之聞言沒說話,只是分別掀開她兩只衣袖,沒看見疹子,倒是發(fā)現(xiàn)她的手臂因抓撓而紅了一大片。 他皺了皺眉,又伸手去翻亦泠的衣襟。 手指觸碰到領口的那一刻,亦泠還是下意識躲了開去。 謝衡之一撩眼,對上他的沉靜的目光,亦泠才僵住不動。 不過謝衡之的動作到底是放輕了些,沒扯開太多衣物,只瞟了一眼她胸口的肌膚。 是有一兩顆紅疹。 想起之前的經(jīng)歷,謝衡之尚存了一絲疑慮。 總不能又是上火了? 可是他們這一路上吃的都是粗茶淡飯,到了章府也從未大魚大rou,實在是不應該。 看著謝衡之的臉色越來越沉重,亦泠仿佛聽見了自己心里繃著的細弦一根根斷掉的聲音。 她的身子一軟,眼看著就要癱倒下去,還好謝衡之一把給攬了回來。 “我的命果然是要交代在這里了……我死后你記得——” “不至于?!敝x衡之沉臉打斷她,“大夫還沒來,你或許只是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