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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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評判胡拔人審美的時候,亦泠挺胸上前,揚聲說道:“你過來吧,我有話與你說?!?/br> 見那男子還愣著,曹嬤嬤也湊上來問道:“怎么,呼延祈,你這就不認識我家小姐了?” 她剛說完,馬車里就走出另一個男子,看那衣著氣度顯然才是真正的胡拔王子。 “誰在叫我?” 曹嬤嬤:“?” 扭頭去看亦泠,只見她訕訕說道:“天太黑,沒看清?!?/br> 這一句話的功夫,呼延祈已然看見了亦泠。 等她轉(zhuǎn)過頭,兩人目光一對上,呼延祈那格外深邃的眼睛里翻涌著萬千情緒,連下巴都在顫抖。 亦泠知道他已經(jīng)認出自己,給曹嬤嬤遞了個眼色便走向無人處。 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瞬,呼延祈幾乎是朝她沖過來的。 那股來自男性的沖擊感太強,亦泠在他即將伸手抱住自己的時候猛退至墻角,厲聲道:“別碰我!” 呼延祈的雙手僵在即將觸碰到亦泠的那一瞬。 她的抗拒太明顯,聲音還帶著幾分敵意,呼延祈怎會感覺不出來。 就連她的眼睛也不再是從前那般含情脈脈模樣,反而像在看一個仇人。 “亦泠……”呼延祈不明白久別重逢之時,她為何是這般模樣,“你怎么了?” 亦泠根本沒打算跟他解釋什么,開門見山道:“我今日來見你,只是想告訴你,我絕不會跟你去胡拔!” 寒風(fēng)凜冽的夜里,亦泠這句話很快飄散在風(fēng)里。 呼延祈許久才回過神,垂下了手,仔細端詳著面前的女人。 明明還是那張熟悉的臉龐,但眼里卻是他從未見過的決絕。 他好像不認識眼前這個女人了。 “……為何?” 這還用問嗎? 亦泠冷笑道:“我隨你去胡拔做什么?給你做妾嗎?” 原來她都知道了。 但呼延祈也從未想過要瞞她,“你介意這個?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其他女人不過是迫于形勢不得不娶。若非如此,我如何有能力來娶你?!現(xiàn)在我能保護你了,你也能和我在一起了,如此兩全其美何必在意其他?” 兩全其美不是這么用的你這文盲! 亦泠聽到他如此無恥的想法,再回想起商氏那首絕筆詩,氣得腦袋瓜嗡嗡響。 “你如此行事之前可曾問過我是否愿意?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倒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娶了個女人回去,那我呢?我不僅要背負全天下的罵名,還要被家族所不齒,最后隨你背井離鄉(xiāng)去胡拔那種蠻夷之地還只是做妾?虧你想得出來!” 在呼延祈心里,商亦泠溫柔可人,絕不會說出這種蠻橫的話,更不會貶低胡拔為蠻夷之地。 這些日子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呼延祈目光冷了下來,失望地打量著亦泠。 “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親口說過只要能和我在一起你什么都愿意,如今你卻嫌棄胡拔?” “你少來!” 亦泠昂頭盯著他,臉頰因激動爬上了緋紅,“我嫌棄的從來不是胡拔,而是你這個忘情負義的人!” “我忘情負義?”呼延祈怒極反笑,“我若忘情負義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地來娶你?商亦泠,忘情負義的究竟是誰!” 他垂眸,緊緊盯著亦泠,“當初你承諾一定會等我回來娶你,即便知道你嫁人了,我也從未放棄??晌乙贿M了這上京,卻處處聽聞你和你那夫君情投意合恩愛繾綣。商亦泠,你莫不是早就移情別戀了,如今卻要指責(zé)我忘情負義!” 呼延祈一口氣說了這么一大段話,傳達的意思太多,亦泠根本不知要從何回應(yīng)。 愣神片刻后,在他憤怒的眼神中亦泠又倏然清醒。 她今日不是來同他理論的,她只需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于是亦泠拔高聲量決然說道:“不論你怎么想,總之你記住,如果你強行將我?guī)ズ?,我一定跟你魚死網(wǎng)破,讓你在胡拔也不得安寧身敗名裂!” 隨著最后一個字的落下,她忽然揚手,將掌心里的東西用力摔了出去。 黑燈瞎火的墻下,只能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 呼延祈循聲側(cè)頭看過去,地上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見,但他知道亦泠扔了什么東西。 再抬起頭時,亦泠被他的眼神嚇得后退兩步,背脊抵到了墻面上。 胡拔人天生就輪廓粗獷,當呼延祈的眉眼盛滿怒意時,額上佩戴的狼牙飾品也像活了過來,整張臉獸性勃發(fā)。 眼看著他一步步逼近自己,亦泠退無可退,后背細汗涔涔,雙拳也緊攥著衣袖,盡量不讓自己的顫抖太明顯。 還是沖動了,她不該扔了那枚碎掉的玉佩的。 若是激怒了呼延祈,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不知會…… 忽然,一只手從背后扣住了呼延祈的肩膀。 是利春。 亦泠的心突然砰砰狂跳起來,朝后望去,果然在不遠處看見了謝衡之。 濃稠夜色中,他的身影并不清晰,只是一言不發(fā)地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她。 迎上他的目光,亦泠連背脊都繃得僵硬,腦子里只剩下一個想法—— 他該不會以為她是大晚上來和呼延祈幽會的吧?! 呼延祈也沒想到謝衡之會突然出現(xiàn),神情同他的肢體一起僵在寒風(fēng)里,望著謝衡之一動不動,只有胸膛依然劇烈起伏著。 就在這時,呼延祈被亦泠一把推開。 突如其來的沖擊讓他趔趄了一步,待站穩(wěn)之后,只見亦泠已經(jīng)飛速躥到了謝衡之身邊,并緊緊抓著他的臂膀,著急忙慌地解釋:“你別多想啊,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側(cè)頭看了亦泠一眼,冷峻的面容看不出明顯的情緒,隨即朝利春抬抬下巴。 “送夫人回馬車去?!?/br> 利春立刻松開了對呼延祈的鉗制,轉(zhuǎn)身走向亦泠。 亦泠卻沒有放開謝衡之的衣袖,雙眼緊盯著他,并不想就這么走開。 可是謝衡之的語氣如此不容置喙,顯然他并不想在這個時候聽亦泠的解釋。 亦泠無法,只好跟著利春離開。 走了兩步又回過頭看了眼謝衡之,才加快腳步朝馬車走去。 待亦泠進了馬車,身影徹底消失,呼延祈的目光才徐徐轉(zhuǎn)移到謝衡之身上。 比起亦泠方才說的那些決絕的話,他更無法接受親眼看見亦泠對謝衡之的緊張在意。 他不相信她對他許下的海誓山盟就這么煙消云散,更不相信她短短一年半載就轉(zhuǎn)投這個男人的懷抱。 加之今日他在綏桐殿被謝衡之擺了一道,還沒來得及和他對峙便被迫離開了皇宮。 眼下正面相迎,新仇舊恨一涌而現(xiàn),呼延祈根本懶得偽裝眼里的陰鷙,連聲音里也袒露著憤恨。 “謝大人好膽量,今日當眾戲弄你們大梁的圣上,就不怕掉腦袋嗎?” 謝衡之沒急著回答,慢悠悠踱過來,才道:“這點風(fēng)險都冒不起,還怎么為人丈夫?” “丈夫”這個稱呼如一根刺扎在呼延祈的耳里,他下頜緊繃,湊到謝衡之面前,一字一句道:“你以為你們圣上那么好糊弄?若他當真認定赤丘之事是我所為,恐怕今日我無法平安走出皇宮吧?” 謝衡之似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側(cè)頭一哂。 “不知呼延王子何來自信在此妄測圣意?!?/br> 說話的同時,謝衡之腳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他看也沒看一眼便一腳踢開,才看著呼延祈,接著說道,“這是你胡拔的圣上,還是我大梁的圣上?” 他的意思呼延祈十分清楚。 正因為清楚,聽到謝衡之攤開了說,他才更憤怒。 沒人比謝衡之更了解大梁的圣上,他敢這么做,定是成竹在胸。 “你做這些圖什么?就圖留下你那成婚不到一載的妻子嗎?!那你可知你妻子那些流傳的情詩都是寫給我的!你可知她并非自愿嫁給你!” 原以為謝衡之聞言會惱羞成怒,不想他卻只是平靜地看著呼延祈。 “知道?!?/br> 知道? 知道還千方百計要留下亦泠?! 呼延祈的心境被他云淡風(fēng)輕的回答徹底擊潰,幾乎是氣急敗壞地說:“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她與我海誓山盟,你不知道她為了我愿意背棄家族,更不知道她與我在商家后山那兩年的時光無人可以替代!” 兩人的隨從都站得遠,呼延祈說話也毫不避諱。 在這寂靜的夜里,每個字都清清楚楚落在謝衡之耳里。 他依然沉默地看著呼延祈,但眼神里卻有了波瀾。 呼延祈見狀,終于有了站在上風(fēng)的感覺。 他不再歇斯底里,用輕緩又飽含挑釁的語氣說道:“噢,謝大人應(yīng)當也不知道,她那雙只會寫詩的手曾為我下廚做羹湯,為我一針一線縫制新衣,為我挽發(fā)冠繡香囊?!?/br> “我教她騎馬,帶著她在山林里看花看云。哦,對了,你見過她小臂的疤痕吧?她可曾告訴你,那是她與我私奔時受的傷?!?/br> 漆黑夜色里,呼延祈清晰地看見謝衡之眼下的肌rou輕微跳動了一下。 擁有這些過往,呼延祈知道自己才是立于不敗之地的那個人。 “而你呢?”呼延祈勾唇,笑問,“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算什么?” 謝衡之目光一轉(zhuǎn),抬眼直視呼延祈,“我算她過了六禮拜了天地名正言順的丈夫?!?/br> 第50章 謝衡之轉(zhuǎn)身走向馬車時,亦泠立刻關(guān)上軒窗,忐忑不安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