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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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昨日入京提出聯(lián)姻,他一直沒有等到一個明確態(tài)度。是以今日才讓手下去暗地里打聽大梁與北猶如今究竟是什么情況,以揣測圣上心意。 結(jié)果手下沒有探取到什么實(shí)際消息,只聽到兩個官吏聊起赤丘被屠殺的三十四條人命。 他根本沒料到此事在大梁是個機(jī)密。 看著呼延祈勃然變色,太子突然站了起來,厲聲詰問道:“呼延王子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他自小就是主和一派,最見不得朝中主戰(zhàn)派動不動打打殺殺的性子。 今日見呼延祈步步緊逼,恨不得讓大梁立刻起兵北伐,太子早已忍無可忍。 “此事乃大梁機(jī)密,呼延王子若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朝很難不懷疑此事乃胡拔挑撥所為,居心叵測!” “絕非如此!” 呼延祈立即大聲喝道。 “若非如此,”圣上站起身,負(fù)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呼延祈,“那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此番胡拔在北猶侵犯之際前往上京提出合縱北伐,所要的回報不過是一個女人。 說辭雖然誠懇,圣上心中也并非沒有疑慮。 只是開疆拓土的利益讓他一時昏了頭,如今呼延祈露出了狐貍尾巴,除其居心叵測外,還讓圣上大有被戲耍之感,如何能忍。 在幾十雙眼睛的眈眈虎視下,呼延祈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從解釋。 難不成要告訴圣上他暗中派人打探大梁機(jī)密? 這件事的后果和涉嫌故意挑撥大梁與北猶并無相差,甚至更讓人忌憚其用心。 不。 他一定是中計了。 他…… 呼延祈忽然扭頭,惡狠狠地看向謝衡之。 一定是這個男人刻意為之。 可恨他現(xiàn)在進(jìn)退都是絕路,這個啞巴虧他不吃也得吃。 “你說不出來么?” 見他怒視謝衡之,太子忽然上前,立于呼延祈面前,“孤本就疑惑胡拔愿舉國相助大梁北伐,所求怎會只是一個女人?如今看來,呼延王子好算計,打著教化胡拔的名義試圖讓我們掉以輕心。” 知道自己無可置辯,呼延祈笑了笑,悠悠看向太子。 “殿下以為我所圖只是一個女人?你們中原人向來看不起我們胡拔,想來也不會想到你們大梁引以為傲的才女商亦泠早在出嫁之前便與我——” 話未說完,一只酒杯突然橫飛過來,精準(zhǔn)砸在了他臉上。 “砰”得一聲,酒杯落地,水漬四濺。 呼延祈的嘴角迅速滲出血跡,他抬起頭,見謝衡之眼神冰涼地看著他。 “呼延王子居心叵測,還想污蔑我妻,未免太不把我大梁放在眼里?!?/br> 第48章 一個時辰前,謝府。 與花天錦地的綏桐殿不同,此時的林楓院寂若無人,連放養(yǎng)在院子里的小貍貓都關(guān)進(jìn)了籠子。 錦葵守在門口望風(fēng),不讓任何人接近,更是提防著謝衡之像方才那般突然回來。 屋子里只有亦泠和曹嬤嬤兩人,明光瓦亮,炭盆里木炭燒得正旺,主仆兩人之間的氛圍卻格外沉重。 “事情便是這樣了?!?/br> 曹嬤嬤長嘆一口氣,“后來夫人您就嫁來了上京?!?/br> 方才亦泠已經(jīng)跟她承認(rèn)自己其實(shí)什么都沒想起來,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在詐她。 事到如今,若主仆之間再互相藏著秘密,亦泠就真的大禍臨頭無計可施了。 曹嬤嬤聽亦泠這么說,哪里還敢瞞她,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交代了出來。 說到氣憤之處,她唾沫星子都飛了出來,恨不得把那呼延祈大卸八塊。 可回想起商氏那段時間日日以淚洗面的模樣,她又心酸哽咽,可憐自家小姐平白遭罪。 一番講述下來,曹嬤嬤因情緒實(shí)在激動,貼身衣物上全是汗,比干一晚上粗活還耗費(fèi)心力。 轉(zhuǎn)頭去瞧聽完了所有前因后果的亦泠,卻見她低著頭不說話,臉色的神色甚至透出幾分悲憫。 “如何?”曹嬤嬤忍不住問道,“夫人您想到什么法子了嗎?” 亦泠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抬起頭欲言又止地看著曹嬤嬤。 她知道曹嬤嬤的轉(zhuǎn)述中一定少不了添油加醋,她的措辭中也處處都是對呼延祈的偏見與厭惡。 即便如此,亦泠也能聽出來商氏和呼延祈當(dāng)初的確是兩情相悅。 甚至在聽到商父棒打鴛鴦時,亦泠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一樣,能感受到商氏的絕望。 她甚至忍不住去設(shè)想,假如商氏沒有意外落水身亡,現(xiàn)在是不是就能和心上人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可……她終究不是商氏。 她不知該如何讓呼延祈相信,他愛的那個女子已經(jīng)不在了。 她也不知自己該以什么立場去要求執(zhí)著的呼延祈就此放手。 原以為了解真相后就能想出解決辦法,現(xiàn)在好了,亦泠越發(fā)心亂如麻甚至還有幾分愧疚。 “后來呢?”亦泠起身走了幾步,回頭道,“后來他便再無消息,直到這一次入京?” 亦泠本是因毫無頭緒才這么問,誰知曹嬤嬤聽了她的話,怔然片刻,竟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么?別動不動就下跪,起來說話!” 曹嬤嬤不肯,神情反倒越發(fā)決絕。 “夫人,有一件事老奴一直沒敢告訴你,事到如今,也不敢瞞您了!” 亦泠:“什么事情?” “您可知那呼延祈回了胡拔之后,是如何異軍突起扳倒他兄長的?” 亦泠說:“似乎是得了胡拔月氏支持?” “那月氏憑什么支持他呢?”曹嬤嬤譏笑著自問自答,“因?yàn)樗⒘嗽率献彘L的女兒為妻!” 門窗緊閉的屋子本讓人有些昏昏欲睡,不甚清醒。 曹嬤嬤這話乍然說出來,亦泠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亦泠重復(fù)道,“你說他、他已經(jīng)娶妻了?” “老奴絕不敢說一句假話!”曹嬤嬤指天發(fā)誓,“若是不信您大可去打聽打聽!” 亦泠聞言幾度張開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 心里那些不忍與唏噓都在頃刻間煙消云散,最后只能啞然失笑。 “你怎么不早點(diǎn)告訴我?!” 害她方才還感動那么久! “老奴不敢刺激您呀!” 這個消息曹嬤嬤已經(jīng)藏了許久,如今不得不說出來,她的語氣也逐漸失控。 “您當(dāng)初被他害得多慘呀,日日以淚洗面瘦得都快只剩一把骨頭了!他倒好,留下一句讓您等他就走了。結(jié)果您等到了什么?等到他主動求娶月氏族長之女的消息嗎?等到他大張旗鼓回來娶您做妾嗎?我呸!” 誰說不是呢! 若不是礙著身份,亦泠也想跟著曹嬤嬤呸一聲。 她雖然不了解曹嬤嬤口中的月氏一族,但他們既然能助呼延祈爭奪王儲,顯然在胡拔的勢力絕不可小覷。 這種情況下商氏若嫁過去,豈不是要日日伏低做小忍氣吞聲? 坐享齊人之福的只有他呼延祈一人罷了! 思及此,亦泠不由得又慶幸曹嬤嬤當(dāng)初瞞下了這個消息。 她一個局外人聽了都火冒三丈,癡心一片的商氏若是得知此事,恐怕得肝腸寸斷傷心欲絕! 而曹嬤嬤終于將心里埋藏了許久的秘密說出來,如釋重負(fù)的同時也心知自己應(yīng)該請罪。 她俯身重重磕了個頭,說道:“所以夫人您也莫怪老奴瞞著您,當(dāng)初大人遠(yuǎn)在慶陽,您又不小心落了水昏迷不醒,連大夫都說無力回天了,老奴每日只想著求菩薩保佑您好起來,哪兒還敢提這些事情刺激您??!” “我沒有怪你,你先……” 亦泠原本想扶曹嬤嬤起來,剛伸出手,腦子里忽然回響著她方才的那句話。 慶陽?落水? 她的手僵在半空,忽然問道:“你是什么時候得知他娶妻的?” 這事兒曹嬤嬤記得很清楚,不假思索便答道:“消息是老爺傳來的,就是您落水前一日?!?/br> 那天她收到了江州送來的家書,原本想直接給亦泠,臨時又被事情給耽誤了,便隨手?jǐn)R置在一旁。 夜里再想起此事時,她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 半月前才收了一封家書,怎么今日又送來了? 于是不識字的曹嬤嬤悄悄叫了錦葵來,把這封家書讀給她聽。 結(jié)果錦葵掃視一眼,差點(diǎn)兒拿不住薄薄的信紙。 那個胡拔人……成親了! 比起錦葵的慌張失措,曹嬤嬤則冷靜多了,當(dāng)機(jī)立斷燒了那封信。 商家那邊是想直接告訴小姐這個消息好讓她死心,可曹嬤嬤才是日日陪在小姐身邊的人,她知道小姐根本經(jīng)受不起這個打擊! 時至今日,曹嬤嬤依然慶幸自己當(dāng)初的自作主張,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