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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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又來了,這些人真是無趣。 亦泠沉聲道:“他不過是關(guān)心他的政績罷了。” “政績和夫人都是一樣的重要?!?/br> “行了?!?/br> 亦泠不想再聽她說奉承話,揮揮手,“你去準備早膳吧?!?/br> 自此之后,林楓院看似一切正常。 謝衡之還是和往常一樣早出晚歸,話也不多,能用眼神表達的就絕不動嘴。 只有亦泠看得出來,他的沉默寡言中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尷尬。 亦泠自認還是足夠善解人意,謝衡之避而不談,她當然不會主動去戳人家心窩子。 畢竟眼前是一個膽大包天連皇子都敢構(gòu)陷的人,亦泠可不敢上趕著得罪他。 可有些時候……真的很難忍。 例如某天傍晚他回得早,正趕上了亦泠用晚膳的時候。 他也不忙,簡單換了身衣服便坐了下來一同吃飯。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不言不語,飯桌間只有湯匙輕輕碰撞碗壁的聲響。 本來那件事兒也算翻篇了,結(jié)果亦泠無意間瞥見他的筷箸夾起一片牛rou,動作凝滯了片刻,似有猶豫。 亦泠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謝衡之涼涼抬眼,亦泠立刻斂了神色正襟危坐。 目光警告了她半晌,沒什么動靜了,謝衡之也沒了胃口。 他放下筷子,轉(zhuǎn)而喝起了湯。 一口剛喝下去,亦泠面無表情道:“吃吧,牛rou沒那么上火?!?/br> 謝衡之:“……” - 日子就這么不尷不尬地過著,轉(zhuǎn)眼便入了臘月。 圣上對大皇子的處罰不容置喙,試圖為其奔波求情的人也逐漸消停,認清了現(xiàn)實,只等著時間去沖淡圣上的怒意。 羅天大醮的陰霾漸漸消散,上京總算有了些過年的氣氛。 大寒這天夜里,又下了一場鵝毛大雪。 晨起時整個上京已然銀裝素裹,厚厚的雪鋪滿了大街小巷,上至侯門下至平頭百姓,家家戶戶忙著清掃門前雪。 一支來自胡拔的車隊低調(diào)地進入了京城,車轱壓出的痕跡,也很快被大雪掩埋。 時至傍晚,林楓院擺上了一桌鮮香的鍋子,rou丸子在里頭翻滾,混著菌菇的清香,勾得人食指大動。 亦泠本來已經(jīng)吃上了,正津津有味,一旁的曹嬤嬤看了看天色,忽然道:“大人今日怎么這么晚還沒回來?” 是啊。 自從太子從蜀地回來后,謝衡之本就沒那么忙了。 加之大皇子出事,太子更是要極力在圣上面前爭表現(xiàn),這段時間倒便宜了謝衡之。 他已經(jīng)連著好幾日踏著暮色就回了謝府,偶爾還有閑心和燕王出去游玩享樂。 “或許是宮里有事吧?!?/br> 說完,亦泠想也不想就徑直吩咐道,“你派個人去瞧瞧,是不是雪太大封了路?!?/br> “哎!好!” 曹嬤嬤連忙去安排,留錦葵一人陪著亦泠用晚膳。 看見曹嬤嬤小跑著出去,亦泠這才有一瞬的愣神—— 不是,干嘛要關(guān)心他是不是被雪封了路? 這種時候,錦葵還特意寬慰道:“夫人別擔心,大人或許只是太忙了?!?/br> “我沒有擔心啊。” 亦泠為了證實自己,忙不迭又夾了許多菜,埋著頭一口接一口吃下去。 撐得實在吃不下了,她終于放下碗筷。 曹嬤嬤派出去的小廝也在這個時候帶回了消息。 “大人還在宮里沒出來?!?/br> 小廝神色惶惶,忽然又壓低了聲音,“聽說是今日朝廷收到急報,北猶的蠻夷潛入赤丘燒殺掠奪,殺了不少當?shù)匕傩眨ド喜淮笈??!?/br>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謝衡之遲遲未歸。 亦泠惶惶點頭,讓他繼續(xù)去候著消息。 畢竟她不懂朝廷大事,更無法插手,只是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安。 曹嬤嬤見狀,安慰道:“夫人別憂心了,北猶不過蠻夷之地,朝廷定會擺平的,不會殃及咱們的。” 亦泠想想也是,北猶和大梁摩擦已久,時不時有侵犯挑釁之舉,她從小到大不知聽了多少回,不論最后如何解決,都從未殃及上京一磚一瓦。 她如今的身份還是謝衡之的妻子,更不必如此多慮。 - 北猶侵犯赤丘的消息早已不脛而走,滿朝上下都為此憤懣不已。 可是能怎么辦呢? 北猶雖是蠻夷之地,奈何有一條回赫山脈為起天然屏障,整個民族又威猛善戰(zhàn),兵強馬壯。 在大梁最為強盛的時候都未曾將其攻下,如今朝里廉頗老矣,新起將士又青黃不接,圣上也清楚當下國庫的情況,拿什么來蕩平北猶? 好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北猶縱然野心勃勃也不敢貿(mào)然出兵攻打大梁,這些年也就只敢在邊境挑釁生事?lián)屝┻^冬的物資。 以大梁如今的境況,圣上今日震怒之后無非就是斥責鎮(zhèn)守赤丘的凌大將軍,令其殺些個北猶人示威震懾罷了。 沈舒方得知此事時,所想也是如此。 直到她聽逢渝說,今日胡拔王的次子呼延祈入宮面圣了。 這事兒怎么想怎么奇怪。 北猶與大梁接壤,而胡拔則位于北猶的東北面。 與蠢蠢欲動的北猶不同,胡拔與大梁雖無國境接界,卻早已確立宗藩關(guān)系,逢新王即位便會上表大梁,請求冊封。 兩國宴賞往來,向來邦交和睦。 怎么今日北猶侵犯大梁的消息傳到了朝廷,前來上京的卻是胡拔的王次子? 而且藩使入京,自有押伴官護送其抵達,一路禮待。 怎么這回一點兒風聲沒傳出來,胡拔王次子就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進了皇宮。 逢渝還說,今日午后胡拔王次子就進了干清宮,共同議事的還有太子和謝衡之。 幾個時辰過去,暮色四合,還不見有人出來。 沈舒方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過了酉時,等太子終于回了東宮,沈舒方也顧不得兩人已經(jīng)許久沒說過話,她披著狐毛大氅,主動去了太子近日睡的暖閣。 見她過來,太子驚詫不已。 “你怎么過來了?” 明明想著過來打聽消息,一聽到太子說話,沈舒方還是忍不住嗆了回去。 “側(cè)妃還沒進來呢,這東宮就有我去不得的地方了?” 太子聞言,果然不再說話,沉默著坐了下來,端著茶杯,凝神深思。 沈舒方見狀,也顧不得什么輸贏,走近了問道:“今日胡拔王次子進宮了?” 太子抬頭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 沈舒方便問:“他為何默不作聲地就來了?偏偏還是北猶犯事之際。” “你不是已經(jīng)有猜想了嗎?” 太子說。 沈舒方張了張嘴,并未說話。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如今隔閡再深,太子也能一眼看出她的意思。 “呼延祈次這回悄然入京,便是向父皇表明愿舉國相助,與大梁一同前后夾擊北猶。” “那、那這是好事呀?!?/br> 沈舒方說,“若有胡拔相助,大梁攻下北猶的勝算便高了。不過……到時候若真的攻下北猶,劃分領(lǐng)土后誰知又不是喂了第二個北猶出來呢?” 太子說:“呼延祈說,若攻下北猶,領(lǐng)土全歸大梁,他們一介不取?!?/br> “???” 沈舒方不可置信,“他、他竟這般誠心歸附……舉國相助又不分領(lǐng)土,他圖什么呀?” 想到沈舒方向來傾慕商亦泠,太子思索著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她。 盯著她的眼睛,太子想了又想,最后還是開口道:“他只要一個商亦泠?!?/br> “什、什么?” 沈舒方?jīng)]聽明白,“什么叫做只要一個商亦泠?” - 外頭雪下得越來越大,足以掩藏了所有腳步聲。 林楓院靜悄悄的,連錦葵不小心摔了一只茶盞,也只是發(fā)生一陣悶響。 整個謝府風平浪靜,屋子里門窗緊閉香煙裊裊,亦泠掏了本話本子出來看,卻頻頻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