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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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換了旁人,誰敢動謝衡之一根汗毛? 如今謝衡之也算徹底得罪了鈺安公主這尊大佛,雖說他舊敵本就不少,加一個新仇,亦泠也不嫌多。 亦泠越想越覺得自己今日是邁出了復(fù)仇的第一步。 果然呀,過程雖曲折,但還好蒼天有眼。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 亦泠心情漸佳,沒注意謝衡之的馬車在離開瀾江時便已經(jīng)改了道,駛向別處。 當(dāng)然亦泠也不在意他去了哪兒,領(lǐng)著錦葵,腳步輕快地回了府。 曹嬤嬤一直待在林楓苑沒出去,想著亦泠最近心情一直不好,給她燉了杏仁豬肺湯,養(yǎng)肝補(bǔ)氣是最好的。 結(jié)果她出來看了亦泠一眼,忽然覺得自己白燉一早上了。 “夫人不是去亦府吊唁了嗎?”曹嬤嬤問,“怎么……這副神情?” 啊。 亦泠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本來是要出門做什么的。 她抬頭看了眼天色,已是正午,也沒有這個時候上門祭拜的道理。 罷了。 亦泠擺擺手,徑直朝寢居走去,只想趕緊沐浴洗澡,換下這身浸了汗的衣服。 剛走兩步,卻迎頭撞見一個人。 這謝府足夠大,亦泠也不愛四處溜達(dá)。 乍一眼看見謝萱跑出來,她還有些恍惚,記不得這女子是誰。 等人到了眼前,咿咿呀呀地開了口卻說不出話,亦泠才想起,這是謝衡之那個啞巴meimei。 “怎么了?” 亦泠打量著謝萱,“著急什么呢?” 跟在謝萱身后的婢女原本想開口闡述,但見主子已經(jīng)著急地比劃起來,她也就沒敢插嘴,想著等夫人問了,她再補(bǔ)充。 誰知這位新夫人真就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著謝萱比劃手語,眼里也不見疑惑,似乎明白她在比劃什么。 亦泠確實(shí)能看懂一些。 她靜靜地站著,一邊看謝萱比劃,一邊在腦子里把她表達(dá)的意思拼湊連接到一起,大意便是:鈺安公主回宮后,在圣上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定要嚴(yán)懲謝衡之,否則她便一頭撞死。宮里有人傳信過來,謝老夫人得知后,讓她帶著人快去通知謝衡之,好想辦法解決此事。 “我明白了。” 亦泠拍了拍謝萱的肩頭,“我會安排人趕緊去的,你回去等著吧,別著急?!?/br> 謝萱見亦泠能看懂她的意思,眼里又驚訝又歡喜,突然間安心了許多。 她這嫂子不愧是名滿天下的大才女,竟聰慧至此! 謝萱朝亦泠福了身,氣定神閑地回自己屋了。 一轉(zhuǎn)頭,錦葵懵懂地看著亦泠。 “夫人,您能看懂謝小姐的手語?” 亦泠昂著胸口,驕傲地點(diǎn)點(diǎn)頭。 “略懂一些?!?/br> 她小時候身子骨弱,家里請了一位女醫(yī)師貼身照看。 那女醫(yī)師醫(yī)術(shù)高明,可惜也是個啞巴。相伴整整七年,亦泠怎么也懂點(diǎn)手語了。 錦葵卻是大驚,再一次真心實(shí)意地朝她家夫人豎起大拇指。 “夫人,您真是太厲害了,什么都懂!” “不過謝小姐到底說了什么?竟這樣著急?!?/br> 亦泠偏過頭,朝府外望去。 杲杲秋陽落在她臉上,映出幾分天然的惆悵。 “她說她想吃城東周祥記的金錢酥了?!?/br> 錦葵:“???” “啊什么啊,你快去買些回來,別讓小姐等著急了?!?/br> 亦泠往寢居走了兩步,又吩咐,“多買些蜀地口味的,要多多放麻椒的那種?!?/br> - 要么怎么說,血濃于水呢。 公主終究是公主,圣上就算再寵信謝衡之,能縱容他無法無天地欺負(fù)自己親女兒? 亦泠覺得自己先前的擔(dān)憂真是太多余了。 縱然今日的禍?zhǔn)律俨涣怂臄x掇,可她那是大義滅親,幫著公主說話,總不能怪到她一個女人家頭上的。 如今聽到宮里傳來這樣的消息,想必不出多時,圣旨就會到謝府。 就算不至于刑罰,但貶官降職總是少不了的。 再不濟(jì),那也得下旨申斥一番吧? 這對扶搖直上十余年的謝大人來說,也算奇恥大辱了。 是夜。 亦泠沐了浴,剛用帕子絞干了頭發(fā),便聽到謝衡之回府的消息。 她連忙讓錦葵幫她把頭發(fā)簡單挽好,披著外衣往書房款款走去。 眼下天色已晚,檐下掛著明亮燈火,把剛剛洗刷過的細(xì)墁地面照得油亮發(fā)光。 亦泠推門進(jìn)書房,見謝衡之坐在長案前,全神貫注地看著卷宗,頭都不曾抬一下,仿佛不知道亦泠進(jìn)來。 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進(jìn)書房,看來還不知道自己大禍將至。 亦泠站在離他一丈遠(yuǎn)的地方,也沒心思打量他的書房,直直地看著他,笑吟吟地問:“大人下午忙什么去了?” 謝衡之動了,卻沒看她,左手提筆蘸了朱砂,在卷宗上批注。 此時亦泠根本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依然端著笑,往前走了兩步,擋住了燈光,一片陰影落在案上。 鼻尖忽然涌上一股清淡的花香,帶著沐浴后特有的濕氣。 謝衡之抬起頭,眼前的女子素面朝天,頭上沒有任何珠翠,只一根精致的木簪,將一頭烏黑秀發(fā)松松挽在頸側(cè)。 臉還是那張臉,眸子里卻帶著一股狡黠光亮,雖不是什么良善的眼神。 蘸墨的手停了半刻,謝衡之垂眼說道:“去了一趟亦尚書府上。” 亦府? 亦泠臉色一變,頓時沒了揶揄的情緒,心中警鈴大作,問道:“你去亦府做什么?” “你不是想去祭拜亦尚書的女兒么?” 謝衡之寫字行云流水,說話也慢條斯理,“既然你不得空去,我便出面去上了一炷香?!?/br> 話說得好聽,可亦泠看他那怡然自得的模樣,心里是一個字也不信。 他怎會如此好心?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寫完了批注,擱下筆,抬眼望來,笑吟吟地說:“順便去問候一番亦家小公子?!?/br> 亦泠一顆心突然懸到嗓子眼,只覺得四周涼風(fēng)陣陣。 “你去找他做什么?” 謝衡之:“那王家大郎與亦小公子交好,如今人失蹤了,我自然是去打聽消息的?!?/br> 亦泠可不相信謝衡之只是去打聽消息的。 “亦小公子沒有功名在身,平日里也是個只知道斗雞走狗的紈绔,他能知道什么?” “那你便小看人家了?!?/br> 謝衡之抄著手,慢條斯理走出來,“那日王楚仁與我在文華殿有些許言語沖突,此事并無第三人在場。亦小公子卻能把消息帶到鈺安公主耳里,可見本事不小。” “……” 亦泠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王楚仁與亦昀確實(shí)交好,將文華殿一事說與他聽也是正常。 但如今被謝衡之知道亦昀到鈺安公主那里告了一狀,不論王楚仁的失蹤是否與他有關(guān),他都不可能放過亦昀。 亦泠后背冒了冷汗,手心陣陣發(fā)涼。 “那你把亦昀……怎么樣了?” 謝衡之回頭,目光在她的臉上掃過一圈,最后卻慢悠悠走去另一邊,將大開的窗戶關(guān)了起來。 “我能把他怎么樣?” 墻邊燭火不甚明亮,他回過頭,半張臉隱在陰影中,藏住了攝人的眼神,只剩些許光亮勾勒出笑意盈盈的薄唇。 “我不過是問了他幾句話,亦尚書便賞了他一頓板子,我只好先回避了?!?/br> “……” 聽到只是一頓板子,亦泠就放心多了。 只是抬頭看見謝衡之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亦昀不過是一個胸?zé)o大志的紈绔子弟,即便是消息透到公主那里,也不過是因?yàn)椴荒芷鄄m公主,并未污蔑誰?!?/br> 亦泠涼涼說道,“大人身居高位,何必和他計(jì)較?” 謝衡之:“我說了,我并未動手?!?/br> 雖然沒動手,可又和動了手有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