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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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卻像是長了腿,在紙張上亂蹦亂跳,導(dǎo)致陸珩很難一下子抓取到這段文字的信息。 他深吸一口氣,將雜志扔在桌上。 …… 按照原文的描寫,喬攸來到金哲慧夜總會。 又是這家夜總會,作者就這么懶得想名字么。 徑直來到文中提及的房間號,推開包間門,五六個陌生男人停止了歌聲,齊齊朝這邊看過來。 喬攸看了一圈,和原文一樣,此時的傅淮寧根本不在這里。 其中一個長相酷似大頭娃娃的男人挺著將軍肚笑呵呵地迎上來: “哎呀,這位就是淮寧常常提起的阮清阮先生吧。” 喬攸點點頭。 “先進(jìn)來坐,淮寧出去買東西馬上回來?!贝箢^娃娃拉著喬攸的手往沙發(fā)里拽。 喬攸乖順坐好,順便把自釀的葡萄酒放在桌上。 “進(jìn)來就暖和了吧,快把口罩摘了,屋里憋人。”大頭娃娃伸手要去扯喬攸的口罩。 喬攸咳嗽兩聲,啞著嗓子道: “抱歉各位,最近剛檢查出肺結(jié)核,我就不給各位添麻煩了?!?/br> 肺結(jié)核三個字猶如當(dāng)頭一棒,沙發(fā)上五六個男人跟兔子一樣跳起來,腿腳不聽使喚往門外狂奔。 跑去出,幾人湊在一起擦冷汗: “傅少怎么把一肺結(jié)核弄過來了,這玩意兒傳染性強。” “應(yīng)該……沒問題吧,他戴著口罩呢?!?/br> 幾人趕緊招呼來服務(wù)生,讓他速度買n95回來。 拿到口罩,幾人戴好,生怕漏一點縫隙,又摸出手機對著阮清的照片道: “確定里面那位是姓阮的沒錯吧?!?/br> “捂得太嚴(yán)實,看不出來,但看頭發(fā)顏色和體型應(yīng)該是的?!?/br> “是他就行,速戰(zhàn)速決趕緊走人?!?/br> 幾人回了包間,對著沙發(fā)上的喬攸笑得幾分心虛: “抱歉阮先生,我們先聲明,戴口罩沒有歧視你的意思,只是剛好,我也患了重感冒,怕傳染給兄弟們?!?/br> 另一人道:“我也是,哎,這該死的肺炎?!?/br> 幾人給出的理由很合理,什么重感冒、肺炎、皮膚屏障受損。 剩下一人實在找不到借口,便道:“我口臭,怕熏著兄弟們?!?/br> 喬攸無所謂地聳聳肩。 大頭娃娃小心翼翼開了瓶紅酒,在喬攸杯子里倒了一點,趁其不備,衣袖里的白色藥片落在紅酒中,無數(shù)小氣泡翻騰而起。 屋里燈光昏暗,大頭娃娃又端著酒杯喋喋不休介紹這瓶紅酒的年份歷史,等藥片完全融化,遞給喬攸,讓他嘗試一番。 喬攸笑著提起自己自釀的葡萄酒,給每人斟一杯,笑道: “大家要不要嘗嘗我親手釀的葡萄酒,或許不比酒莊的差?!?/br> 幾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問道: “阮先生釀酒時,應(yīng)該是……戴著口罩的吧。” 另一人:“手也洗干凈了吧?!?/br> “當(dāng)然,不給社會添麻煩,是我作為良民最基本的道德。”喬攸還是笑。 幾人端起酒杯,互相使個眼色。 心道這個姓阮的警惕心還挺強,那么這酒就非喝不可了,重要的是得表現(xiàn)出誠心,才能讓阮清放下芥蒂。 幾人火速拉開口罩一飲而盡,火速戴回去口罩。 “噗——!”一聲悶響。 白色的n95口罩被葡萄酒浸染成深紅色。 媽的,葡萄味沒嘗出來,酒味也沒嘗出來,一股洗過抹布的臟水味兒是怎么回事! 大頭娃娃實在不想在這肺結(jié)核身邊待太久,拿起自己給他倒的紅酒,確定藥片已經(jīng)完全融化后,遞給喬攸: “阮先生,這杯……” 話說一半,倏然,臉色急轉(zhuǎn)直下,變得蒼白如紙。 其余幾人也是差不多表情,捂著肚子彎下腰。 彼時,夜總會后巷不遠(yuǎn)處的垃圾堆填區(qū)。 傅淮寧蹲在垃圾箱后面,腳邊是一堆濕紙巾。 他把鞋子來回擦拭好幾遍,又扔一坨濕巾。 在這臭氣熏天的垃圾堆里待了快有半小時,胃里直犯惡心。 但只有這個地方視野好且隱蔽性強,能清楚看到阮清和那幫“朋友”所在的包間窗戶。 傅淮寧已經(jīng)和“朋友們”約定好,等到屋內(nèi)亮起彩色燈,代表信號亮起可以行動,他就趁機直沖包間,抱起喝了加有安眠藥的酒并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的阮清,大聲呵斥“朋友們”在阮清酒里下藥,枉為人也。 一招英雄救美,在阮清最脆弱最害怕的時候從天而降,拯救他于水火中,再以他這張魅惑天成的臉為輔助,阮清不可能不為之淪陷。 事前傅淮寧還特意叮囑過這群“朋友”,一定要在阮清尚存一絲意識沒完全昏睡的狀態(tài)下打信號,確保整個過程是在阮清的親眼見證下進(jìn)行。 一月的夜晚寒冷徹骨。 傅淮寧裹緊身上大衣,視線緊緊盯著那扇包間窗戶,心臟跳出了秒針的節(jié)奏,猜測著到底什么時候才會亮起彩色燈。 隱隱約約,他好像聽到了救護(hù)車的鳴笛聲,從巷子口一瞬而過。 傅淮寧此時的心思完全不在這,只看了一眼便匆匆將視線轉(zhuǎn)回窗戶,生怕錯過最佳時期。 * 喬攸回了陸家。 此時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陸家豪宅里一片闃寂,只剩大廳里一盞壁燈,散發(fā)著昏黃色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