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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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gè)穿著睡衣的小保姆正躲在大門口看戲,海玲身材嬌小被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吃不到瓜急得她上躥下跳。 而這群保姆前,站著表情復(fù)雜的阮清和滿臉驚恐的喬攸。 喬攸抱緊雙臂往后退了兩步,臉上的表情從驚恐變成心寒。 “陸少,沒想到你還有虐待小動物的怪癖,就算它們是食物,也是有尊嚴(yán)的?!?/br> 陸景澤猛然起身,丟了手中的石頭,下意識看向阮清。 阮清蹙著眉,視線在他和雞籠間不斷游離。 繼而也像喬攸一樣抱緊雙臂,退避三舍。 誤會大了。 “陸少,恕我直言,你這種行為是心理疾病,得治?!眴特J(rèn)真看著他,“國外有人做過研究,百分之七十的殺人犯都曾虐待過小動物?!?/br> 阮清倏然瞪大雙眼,瑟瑟發(fā)抖: “陸景澤,你現(xiàn)在虐雞,以后不會還要?dú)⒘宋摇?/br> 保姆們竊竊私語: “難怪陸少總是陰晴不定的,原來還是反社會人格……” “好恐怖,要不辭職吧?!?/br> 陸景澤在眾人心中向來是霸道不失優(yōu)雅,今日卻令他們徹底改觀。 不是霸道總裁,是黑暗哥布林! 陸景澤的喉結(jié)瘋狂上下滑動,優(yōu)雅的腦門沁出了薄薄一層細(xì)汗。 他想說點(diǎn)什么,但喉嚨仿佛被堵住了;他想做點(diǎn)什么,但渾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肌rou也慢慢變得僵硬。 喬!攸! 小保姆們不敢再看,生怕陸景澤今天拿石頭砸雞明天就能拿石頭砸她們,著急忙慌往屋里跑。 跳了半天的海玲終于吃到了瓜,但只剩瓜皮。 阮清連連后退,視線死死盯著陸景澤的腳,生怕他人高腿長一個(gè)猛子撲過來抓住他。 他的聲音發(fā)著顫: “陸、陸景澤,我爸欠你的錢我會盡快還你,從今天起,我們分房睡吧?!?/br> 說完,扭頭就跑。 喬攸追上去:“阮先生帶我一個(gè)。” 阮清奮力掙扎:“你放手,我不想和你一起死,我們關(guān)系還沒有好到共患難的程度!” 好感人的友誼。 陸珩正睡著,被庭院里的吵嚷聲吵醒。 他披了外套出門查看情況,就見保姆們像逃命一樣往房間里鉆。 緊接而至的是紅著眼眶的阮清,進(jìn)了屋就把房門反鎖。 最后是慢悠悠朝這邊走來,但一看到他就皺起小眉頭的喬攸。 “陸管家!”喬攸就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小朋友,一頭扎進(jìn)陸珩懷里,抱著人不撒手。 陸珩怔了怔,抬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后背: “怎么了。” 從喬攸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訴中,陸珩大概聽明白了五個(gè)字: 變態(tài)殺人魔。 喬攸把陸景澤的所作所為添油加醋復(fù)述一遍,并道: “我害怕極——了?!?/br> “極”字拖長音,加重并強(qiáng)調(diào)情緒。 “不要怕,我一會兒會找景澤問清楚,你先回去睡覺?”陸珩的聲音總是很溫柔,輕而易舉安撫了喬攸本就處驚不變的平穩(wěn)情緒。 喬攸乖巧點(diǎn)頭,眉間籠愁,叮囑陸珩: “你也要小心,不要再語言刺激他。” “好,聽你的。”陸珩拍拍喬攸的肩膀,目送他回了房間。 喬攸一走,他想起這小孩剛才那番添油加醋的敘述,忽然掩了嘴,但還是克制不住漏出幾聲爽朗笑聲。 他一定很會寫故事,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能把這種尋常小事描述得栩栩如生。 剛斂了笑容,抬眼就看見頭頂烏云的陸景澤如同行尸走rou,撞歪了椅子,踩碎了火機(jī)。 陸景澤實(shí)在不知道該怎么和阮清解釋。難道要說是他無恥地利用了他,就為了從一個(gè)小保姆那里討尊嚴(yán)? 失魂落魄的間隙,垂下的目光所及之處多了一截修長小腿。 墨蘭色的綢緞睡衣更襯的那截露在外面的腳踝白如新雪。 陸景澤再一次陷入深深的絕望。 陸珩書房里。 “我把你從小帶到大,怎么不知道你還有這種痂瘡之嗜?!?/br> 書桌前,陸珩輕輕攪動著杯中紅茶,低垂的眉眼淡漠的語氣聽不出什么情緒。 “小叔?!标懢皾删o緊咬著牙。 他從來不敢忤逆陸珩,但今天有些話不得不說了。 “小叔不覺得自己很偏心么,您也說我是您帶大的,那怎么就能隨便聽信小保姆的一面之詞,他根本就是故意設(shè)計(jì)想害我。” 陸珩緩緩抬起眼,黑潤的睫毛蔭掩著深邃的瞳,簇雪堆霜。 他沉聲道: “證據(jù)呢?!?/br> 陸景澤頓了頓: “那些雞……” “所以你的意思是,喬攸本事大到已經(jīng)能和雞無障礙交流?”陸珩輕嗤一聲,“你不覺得這個(gè)說法很荒謬?” 一向霸道示人的陸景澤面對陸珩竟然紅了眼眶。 他是小叔帶大的,小叔固然嚴(yán)格,可他們才是一家人,自家侄子受委屈,做叔叔的還胳膊肘往外拐。 望著陸景澤泛紅的眼眶,陸珩輕嘆一聲,將紅茶遞過去。 “其實(shí)喬攸做過什么,怎么做的,我大概能猜到。” 陸景澤怔了怔,猛地抬眼看過去。 小叔他……說他知道。 “但謀士以身入局,也要有人肯配合。給他機(jī)會的人是你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