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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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們轉(zhuǎn)過去?!?/br> “不聽話?不聽就離開?!?/br> 為了能陪在mama身邊,一眾蟲群面對旦爾塔的指令只能照搬,一個個把襯衣、半袖脫下來放在蟲母臥室唯一的床上后,幾個打著赤膊、暴露出美好肌rou線條的雄性蟲族齊齊轉(zhuǎn)身,只露著個后背像是罰站一般,沖著窗戶站了一排。 見沒有偷看的,旦爾塔才小心把懷里裹著浴巾的蟲母,放在了堆著衣服的床鋪上。 有些行為就像是根植在蟲母身體深處的指令一般,哪怕從未嘗試過,可當合適的氛圍環(huán)境出現(xiàn),這具身體就會自發(fā)性地執(zhí)行—— 赤身落在床上的青年像是一只過冬而開始儲備物資的小倉鼠,他把沾染著雄性蟲族信息素的衣服攏在自己身邊,甚至無意識推開了旦爾塔想要幫助的手,只自顧自地忙碌著。 一件、兩件、三件…… 味道象征著冰川蔚海、幽深叢林、白日暖光、沙灘海洋…… 不同的信息素疊加在一起,為筑巢期的蟲母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最具有安全感的氛圍,他攏著蟲翼,身體蜷縮在衣服堆里,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像個粽子,很快連頭發(fā)絲都被嚴嚴實實地藏了進去。 像是縮進殼里的小烏龜。 半蹲在床邊,圍觀這一幕的旦爾塔唇邊是壓不下去的弧度;而站成一排、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偷看的蟲群們,則一個個嘴角抽動、竭力憋著不由自主露出的笑,眼底是滿滿的、扭曲的癡迷—— 可愛可愛可愛好可愛?。?! mama簡直可愛到要命!好想把mama抱起來揉在懷里!好想用衣服把mama都裹起來! ……可愛死了! 扯著衣服往里面藏著的mama,也太可愛了吧! 嗚嗚能抱著筑巢期的mama睡一覺,死都值了?。?! …… 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徹底圍觀的阿舍爾直到把自己藏在里面,止不住的淚才稍有好轉(zhuǎn)。 半晌的安靜后,衣服堆被從外側(cè)掀開一個小小的漏光口。 是旦爾塔。 祂很小心地,就像是在和某種畏光的小幼崽交流,連語氣都輕柔得厲害,“mama感覺好點了嗎?” “嗯?!卑⑸釥枒暤臅r候還帶著nongnong的鼻音。 旦爾塔:“mama還有什么想要的嗎?” “是啊,mama還想要什么?天上的海里的我都能給您撈回來!” 猛然間另一個腦袋湊了過來,是迦勒。 隨即,其他幾個罰站的腦袋也都湊了過來,完全擁擠在了衣服堆掀開了那點兒小縫隙前,把光擋了個結(jié)實。 藏在衣服堆里的蟲母掃過每一張熟悉的面孔,從前撫慰過他的信息素還流動在腹腔深處,偶爾的激動彰顯著它們來自不同個體的差異。 尤其當沾滿了蟲群信息素的衣服筑成這個巢時,阿舍爾心理生理上的缺失被滿足,原先彈跳的敏感情緒似乎也好了很多。 他在縫隙里緩緩搖頭,只啞聲道:“我想睡一會兒?!?/br> 之前和旦爾塔的超負荷運動,阿舍爾還沒徹底緩過勁兒來,此刻有著信息素做安撫,或許他終于能夠睡一個好覺了。 “那我們在這里陪您?”歌利亞問得小心。 “……都陪我嗎?” 歌利亞:“如果您想要的話?!?/br> 阿舍爾抿唇,不可否認,他想。 但是…… 藏在衣服縫隙里的鉛灰色眼瞳無聲飄落在了旦爾塔身上。 但是,他是有伴侶的蟲母了。 旦爾塔看出了蟲母的猶疑,祂只是道:“mama,是因為我嗎?” 阿舍爾咬著唇,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人類和蟲母對待彼此伴侶之間的差異性太大,阿舍爾嘗試守住自己的底線并去接受另一種生活習慣,卻又無法確定其中的限度,甚至是自己可以接受的尺度。 或許在正常時期,阿舍爾還能用自己清醒的大腦去理智分析,亦或是是和蟲群們進行討論,但此刻……筑巢期帶來的后遺癥效果過于劇烈,混沌的大腦和敏感的情緒,讓阿舍爾只要多深入思考一分,就會有委屈流淚的沖動。 甚至于好幾個瞬間里,情緒古怪的蟲母還會突然產(chǎn)生一些詭異的想法—— 地毯被踩在腳下好可憐,都沒有人心疼它! 窗外風發(fā)出來的聲音,是不是在哭自己無人陪伴? 壓在他身體地下的衣服,會不會嫌棄他很重??? …… 各種奇思妙想的擔憂像是打碎的拼圖一般,出現(xiàn)在阿舍爾的大腦里,混亂到又能逼出一波眼淚,要不是他努力克制著,可能已經(jīng)開始面無表情地一邊流淚,一邊丟臉地詢問子嗣“為什么沒有人心疼地毯”。 這不僅僅是蟲母的筑巢期,還是蟲母的預備丟臉期! 并不知道阿舍爾心底想法的旦爾塔在蟲群的注視中,緩緩俯身,掀開半截衣服,于朦朧的陰影下吻了吻阿舍爾的鼻尖,小聲道:“只要mama認同我是您的伴侶、小狗身份,剩下的一切,您大膽選擇就好。” 蟲群:??? 什么?伴侶的身份?誰? 什么時候的事情?旦爾塔什么時候速度這么快了?背著我們偷偷轉(zhuǎn)正? 哪怕再小的聲音,也抵不過蟲群們敏銳的聽覺。 在雄性蟲族一個個瞪著眼睛,幾乎生啖所謂“伴侶”的血rou的同時,旦爾塔說,“沒有任何一個生命能讓您委屈?!?/br> 包括我。 于是,藏在衣服堆里的蟲母則探出半截腦袋,在旦爾塔認真又寵溺地注視下,輕聲開口:“——我想你們都陪著我。” 以子嗣的身份,陪著正處于筑巢期卻極度貪婪的我。 “想”和“陪”兩個字立馬讓蟲群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在了蟲母身上,這一刻他們甚至顧不得“伴侶”的存在,只滿心滿眼都是可愛到讓他們心臟都快融化的mama。 陪! 用子嗣的身份陪一輩子都行! mama高興怎么都好! 這子嗣我還就當定了! 第124章 陪mama一起可可愛愛 當晨曦灑滿整個大地的時候, 共同享受了一頓美食的野犬一家正懶洋洋地在窩內(nèi)打盹。 那份過于巨大的獵物成了它們最近兩天的食物,足夠飽食又能讓勞于奔波的野犬夫婦有一個短暫的休息時間。這般悠哉又愜意的生活它們已經(jīng)很久不曾感受到了,尤其是在擁有了四個小寶貝后, 便總過得慌慌忙忙、處處小心,誰能想到它們也有遇見“天降獵物”的一天。 這大概是野犬一家的幸運日吧。 許久不曾這般飽腹的野犬夫婦正繾綣地靠在一起, 回憶著從前相戀時的點點滴滴。 此刻,在外兇狠的野犬丈夫此刻正溫柔地舔舐著妻子腦袋上的皮毛, 而被困意侵襲的野犬妻子則仰頭接受來自丈夫的親昵。 在它們一側(cè), 則是四個怎么都停不下來熱鬧的幼崽。 似乎不論是任何生物,只要是幼崽, 就擁有著無與倫比的精力去淘氣, 可能前一秒它們才懵懵懂懂剛剛睡醒, 但只要看到身邊的兄弟姐妹們在動, 便立馬原地復活,變成個小瘋子似的一起加入打鬧的隊伍。 撲打、撕咬、翻滾, 那是僅存在于野犬幼崽之間的打鬧模式。 孩子們似乎總是不戀覺, 只短短幾個小時就足夠讓它們精力充沛,嘴里掛著草枝,彼此在窩內(nèi)肆意跑動、爬上爬下, 甚至偶爾還會踹到正摟在一起交流感情的野犬夫婦。 對此,兩個更加年長的野犬只縱容地看著自己的孩子, 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時光。 只是正安穩(wěn)之際, 原本放松的野犬夫婦忽然放開彼此,它們炸開著后背上的深褐色毛發(fā),齊刷刷擋在幼崽身前;而上一秒還玩鬧的野犬幼崽們則瑟瑟縮縮藏在了父母的身后, 喉嚨里發(fā)出不安的哼唧聲。 ——有什么充滿威脅性的獵食者出現(xiàn)了,并在向它們靠近。 野犬夫婦齜出鋒利的尖牙, 身體壓低,擺出一副隨時沖出去攻擊的架勢,并盡可能地讓孩子們靠攏、聚集在自己身后。 嗬嗬! 它們的喉嚨里發(fā)出了試圖震懾靠近者的沙啞低吼。 即將靠近野犬窩的外來者似乎是察覺到了它們的緊張,便停下腳步,半蹲在一個相對不那么讓野犬夫婦應激的位置—— “……好吧,一、二、三……一共是六個,兩個大可愛和四個小可愛?嗯……長得真不怎么可愛,不過無所謂,mama喜歡就好?!?/br> 有些輕佻的聲音響起,在野犬夫婦警惕的同時,一道陰影忽然落在了它們的窩前。 碰! 隨后是飄香的血rou氣息。 野犬丈夫歪了歪腦袋,它小心翼翼探出半截身體,發(fā)現(xiàn)原本充滿威脅性的氣息不見了,唯有留在原地的新鮮獵物。 巨大肥碩,足夠它們一家吃小半周的時間。 又是大自然的饋贈嗎? 隨后,野犬妻子也探出了腦袋。 這對小夫妻摩擦著彼此耳側(cè)的毛發(fā),待小心地環(huán)視過周圍、確定沒有別的危險時,才呼喚孩子們一起把這獵物拖入它們的小洞xue內(nèi)。 那就當作是大自然的饋贈吧,今天也同樣是野犬夫婦一家的幸運日呢! 這邊,野犬一家正拉扯著獵物,另一邊的樹林間,安靜蹲在樹干上的迦勒舔了舔嘴巴,小聲道:“mama這是什么古怪的要求?準備喂養(yǎng)這幾只野犬當寵物嗎?” “哪那么多問題,你執(zhí)行就好。”蹲在另一側(cè)樹干上的烏云翻了翻眼睛,摸出聯(lián)絡器準備拍攝下野犬把獵物拖入東西的場景,“一會兒要給mama看看?!?/br> 迦勒嗤笑一聲,也有樣學樣,用聯(lián)絡器拍起了視頻。 ——畢竟,一切都要以滿足mama的需求為最主要的行動準則。 支棱著手臂的拍攝期間,迦勒閑不住嘴,忍不住和自己的“答案”道:“不過我從來不知道,筑巢期的mama原來會這么……” 他頓了頓,又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什么,才慢吞吞地吐出了那幾個字眼,“——這么可愛?!?/br> 可愛到迦勒覺得自己每天都想捧著mama的臉頰,狠狠嘬一頓,那個時候根本控制不了眼淚的mama一定會哭吧。 甚至還會哭著說,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不用管這些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