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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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暖的羽絨服從阿舍爾的身上換到了塞克拉的懷里,兩手空空的青年在旦爾塔的縱容下,干脆這一次坐坐在了對方的肩頭。 升高的視野里同樣容納了更多的東西,只是這一回還沒能走多久,這片松林內(nèi)真正的主人便出現(xiàn)在林間幽深的陰影之下。 噠噠。 始初蟲種和雪鬼蟬的速度慢了下來,他們不約而同地地以防衛(wèi)姿態(tài),靜待任何可能出現(xiàn)的變化。 坐在旦爾塔肩頭的青年一愣,忽然出聲:“是你……” 是曾經(jīng)幫他和旦爾塔解決掉第一批機械鳥的“幫手”。 在蟲母出聲的同時,隱藏在暗處、只露著眼珠中幽光的巨蛛緩緩爬了出來。 與此同時—— “mama!” 飽含欣喜的呼喚聲后,是一只跌跌撞撞、一腦袋把巨蛛給差點兒扛翻的阿爾法。 被撞歪的巨蛛沒生氣,甚至還體貼地給想媽的孩子讓了點地兒。 阿舍爾拍了拍旦爾塔,從對方的懷里滑落在地,伸手摸了摸阿爾法的大腦袋。 在它身后,則是期期艾艾湊過來的貝塔、西格瑪?shù)攘?xí)慣生活在叢林環(huán)境中的雄性蟲族。 阿舍爾的端水水平日漸提升,他挨個擼過幾個龐然大物的腦袋,這才將視線落在了巨蛛群的身上。 “它們……” 該說不說,阿舍爾眼饞巨蛛群已經(jīng)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從他激活“家族外編成員”的功能時,就想著要把松林巨蛛也一起給收編了。 “mama,它是伙伴?!?/br> 阿爾法親親熱熱地蹭了蹭青年的小腿,語氣殷切,哪里還有剛開始被始初蟲種抓回來當(dāng)禮物時的不情愿。 幾乎是在阿爾法話音剛落,模擬器又上線了—— 【滴,恭喜宿主激活子嗣的外交?!?/br> 【松林巨蛛的友誼:優(yōu)秀的母親培養(yǎng)出了優(yōu)秀的孩子,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你的子嗣們通過強大的戰(zhàn)斗力,擊殺了松林內(nèi)的惡霸森蚺,幫助巨蛛群徹底奪得了整片密林的統(tǒng)治權(quán)。因此,巨蛛群將永遠銘記這一段友誼。】 關(guān)于擊殺巨型森蚺這件事,說起來算是個誤打誤撞的誤會—— 在叢林小分隊深入松林不久后,就被占林為王的森蚺盯上了。 只是森蚺沒想到這回竟然碰到了幾個硬茬,在阿爾法、貝塔、西格瑪?shù)认x的聯(lián)合下,硬是把長達幾十米的巨型森蚺給斬殺成了好幾小塊,當(dāng)夜就變成了小分隊的晚餐。 再之后,阿爾法為了遏制晉級,便又尋找松林里的另一只森蚺打架,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zhàn)斗下,壓制等級成功的同時,還有同伴相助,又一次擊殺了松林一霸。 統(tǒng)共兩條有威名的、能和巨蛛爭地盤的巨型森蚺都被殺了,作為死亡者的敵對方,自然秉承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便順理成章地和叢林小分隊搭上線,被阿爾法變作了能相互合作的伙伴。 阿舍爾訝然,沒想到自己的子嗣群里,還出了個外交大使。 【來自巨蛛首領(lǐng)的友好注視:好兄弟的mama,就是它的mama,是它們整個巨蛛群的mama!】 平靜無波的機械音講述著跌宕起伏、頗有兄弟情義的話語,阿舍爾嘴角微抖,覺得自己的收編之路不會太難走。 等兩隊人馬在松林中碰面后,沒多浪費時間,阿爾法和巨蛛首領(lǐng)便帶著阿舍爾往另一側(cè)幽暗的叢林里去。 腳步變換交錯,屬于蟲族的擬態(tài)魔法無聲發(fā)生在旦爾塔和塞克拉的身上。 當(dāng)他們隨著蟲母穿越過一片露著光斑的樹影后,原本高大猙獰的原始蟲形,已然變成了各具風(fēng)情的男人。 光影交錯,俊美的子嗣守護在蟲母身側(cè),落在藏匿于密林深處的巨蛛眼中,形成了一幅瑰麗的畫卷。 這只巨蛛愣愣地想,那個弱小的蟲母,就好像在發(fā)光…… 被確認身份就是庫亞的高級蟲族大概是在一天前抓到的,本該戰(zhàn)斗力強于叢林小分隊和巨蛛的年輕蟲族因為身上傷勢,在圍攻下落了下乘,這才變成了小分隊的俘虜。 走過陰冷的松林,拐過粗壯的松木,阿舍爾腳步一頓,看到了那只總被塞克拉下意識提及的高級蟲族—— 那是一只相對于塞克拉而言,更偏清瘦的身形,渾身上下被白色的長袍包裹得嚴嚴實實,從頭到腳,不曾露出絲毫皮膚。 這位王蟲的侍奉者,此刻正沉默地靠坐在松木之下,全身被黏膩且韌勁十足的蛛網(wǎng)纏繞,尤其鉗足、尾勾幾乎被裹成一團,完全喪失了反抗、逃離的能力。 甚至巨蛛首領(lǐng)還體貼地派了兩只同類做守衛(wèi),虎視眈眈盯著這只近乎緘默的高級蟲族。 在阿舍爾細細打量對方的同時,跟在他身后的塞克拉則呼吸變急,那副與原本千差萬別的擬態(tài)卻瞬間吸引到了庫亞的注視。 不等塞克拉出聲,從被抓到現(xiàn)在一言不發(fā)的庫亞終于開口了,只嗓音沙啞,宛若砂礫摩擦:“塞克拉……” 與天空之城決裂的高級蟲族默然。 雪原上生活的那些日子,塞克拉嘴上說著憎恨王蟲,討厭為王蟲賣命的庫亞,但卻藏不住話語間的憤憤。 與其說是他單純地討厭庫亞本身,倒不如說是他無法接受庫亞追隨王蟲、助紂為虐的行為。 如果可以,他還是想實現(xiàn)幼崽時期的約定,和庫亞一起離開天空之城,去地表看看…… 這樣的感情之下,塞克拉自己還被“討厭”一詞蒙蔽著,卻無從躲開蟲母的感知。 曾經(jīng)對感情鈍感的阿舍爾,在與這群子嗣們的相處下,逐漸能通過精神力細微的波動察覺到它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本意。 正如塞克拉曾說,蟲母與子嗣的聯(lián)系很深,喜惡只需瞬時就能相互感應(yīng)。 不過,也偶有特例…… 比如成長速度極快,對阿舍爾的一切熟稔于心,卻很少能被蟲母真正猜透的旦爾塔。 阿舍爾思索之際,塞克拉開口了:“是我?!?/br> 他硬邦邦道:“庫亞,沒想到再次見面是這樣的場景?!?/br> 說著,塞克拉試圖勾出一個笑容,卻效果極差,有種莫名的猙獰。 庫亞張了張嘴,他本想說什么,但最終也沒能吐出半個字節(jié),再加上遮擋在面部的白布,不免讓塞克拉下意識以為這又是對方無視自己的證明。 塞克拉懨懨道:“……你每一次都這樣,什么也不說?!?/br> 見他情緒低沉了下去,阿舍爾拍了拍塞克拉的手臂,忽然道:“我想和你單獨談?wù)??!?/br> 這話是專門對庫亞所說。 蟲母清亮溫和的聲音驅(qū)散了松林中的靜謐和陰冷,庫亞腦袋微動,渾身上下的感知器官都在空氣中捕捉著屬于蟲母的氣息分子。 早在他看到自己兄弟的同時,視線里的余位就已然被這只地表上的蟲母全然霸占。 對于身負傷勢、從未接受過王蟲安撫的雄性蟲族來說,阿舍爾的存在就像是一束無法拒絕的光。 庫亞無聲擰眉,他強迫自己拒絕光地下的溫暖,又重新縮回陰冷的角落,這才低聲道:“好?!?/br> 現(xiàn)在的他,只有接受的權(quán)利,只是庫亞不知道,地表上這位蟲母,又想從他的身上獲取什么呢? 他一無所有,似乎也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用了。 第47章 魔鬼的囚徒 芬得拉家族的子嗣和巨蛛群相繼退開, 但為了蟲母的安全,旦爾塔、塞克拉和阿爾法則守在幾十米之外,以確保發(fā)生什么意外他們能隨時沖上來。 當(dāng)禁錮著庫亞的蛛網(wǎng)周遭徹底安靜下來時, 阿舍爾卻仿佛毫無防備般,徑自走到了對方的面前。 庫亞眼瞳一縮, 被白布籠罩的面孔浮現(xiàn)出一層意外。 ……明明都發(fā)生過那么多事情了,他來自王蟲陣營的事實也無可辯駁, 只是這地表的蟲母怎么還能待他如此毫無防備。 透過布料朦朧, 庫亞看向蟲母的視線也同樣多了一層模糊的暗沉,但對于五感敏銳的高級蟲族來說, 當(dāng)視力受阻時, 其他的四感同樣能達成清晰描摹的作用。 他能窺見地表蟲母的容貌、身形, 能嗅聞到那股彌散在松林土壤的潮濕空氣里的淡香, 也能嗅到對方手掌、指尖纏繞著零星屬于塞克拉的氣味。 ……他的弟弟幼崽時期的夢,似乎可以實現(xiàn)了。 至少這是一位溫和、會關(guān)心子嗣的蟲母。 庫亞眼底閃過黯然, 聲音平靜無波, “您這么毫無防備,就不怕我傷害您嗎?” 站在半米之外,居高臨下望著被俘者的青年似乎覺得一直低頭不舒服, 便捋了捋衣擺,蹲下與之保持一個相對平視的狀態(tài)。 手肘墊在大腿上, 阿舍爾半拄著下巴, 鉛灰色的眼瞳中倒映著庫亞狼狽的影子,那股輕描淡寫的視線卻令另一個當(dāng)事蟲有種渾身上下都要燒起來的感覺。 明明有白布遮擋,可這一刻庫亞依舊覺得無所遁形。 他不習(xí)慣地偏頭, 深深垂下眼睛。 王蟲不允許子嗣們直視自己,于是庫亞也養(yǎng)成了總盯著地面的習(xí)慣。 但地表蟲母卻仿佛知道他所想一般。 “庫亞, 面向我?!?/br> 溫和平緩的聲音明明只是輕飄飄地散落在空氣里,卻讓庫亞感知到了一種千鈞的力道,那一刻他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克制,下意識便遵從了蟲母的話語。 但他依舊咬緊牙關(guān),藏下了自己可能從嘴里溢出的任何聲息。 ……只是一個照面,庫亞就似乎能夠明白,為什么這些雄性蟲族,都對地表蟲母那么狂熱了。 如果說蟲母是蟲族的珍寶,那么一個溫柔理智,又會關(guān)心子嗣的蟲母,就一定是珍寶中的珍寶。 這二者的區(qū)別在于,前者能得到是雄性蟲族根植于基因的臣服和保護,而后者則能得到獨立于基因而產(chǎn)生的感情。 庫亞待王蟲,是基因和血脈的選擇;而他待眼前的青年,則是盡可能抵擋吸引的堅持。 與高級蟲族面對面的阿舍爾并不知曉對方的想法變化,只是像閑聊一般開口,“那些劣質(zhì)蟲母,是你放下來的,對嗎?” 蒙面的白袍一顫,阿舍爾悉知問題的答案,只是故意在此時此刻提及,試圖從庫亞豎起的壁壘中找到可以鉆過的縫隙。 阿舍爾:“我知道劣質(zhì)蟲母的來歷,也知道王蟲是想怎么利用它們,那么你呢?” 他面對來自云端的俘虜時,有種不慌不忙的慢條斯理感,“你也認同王蟲的行為,想幫著他毀滅一整個蟲族嗎?” “我……” 庫亞急忙開口,卻在即將脫口而出第二個字眼的同時再一次閉嘴。 牙齒狠命咬著嘴里的軟rou,他竭力抗拒著自己下意識想在地表蟲母表現(xiàn)出來的順從。 不可以……庫亞你不可以這樣…… 但這點兒細微的聲音,卻無從躲過阿舍爾的注意。 阿舍爾:“我比較好奇,明明你也是不情愿的,為什么還要繼續(xù)縱容王蟲的行為?只因為他是孕育你的對象嗎?” 有關(guān)于王蟲、庫亞的事情,塞克拉并無隱瞞,在冰原上的那些日子里,足以阿舍爾了解完并在腦海中勾勒出大概情景。